宛平城西北方向。
这里地处华北平原,大片的庄稼地长满了刚刚吐穗的玉米,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雪狼特战队7个人就潜伏在这里,他们身上的绿色迷彩服与这片玉米地融合在一起,加上伪装网和脸上的油彩很难让人分辨出哪是庄稼,哪是人。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王润南问正在擦枪的聂风。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聂风继续擦着手里的枪,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对,既然回不去,我们就安心的打鬼子,不为别的,只要能打鬼子,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装怂。”柱子这家伙最爱起哄,不像其他人,只要是他觉得可行的事,绝对不会顾虑什么后果。这一点,挺像聂风,不过聂风做事除了果断,之前,还是考虑后果的。
“你这小子别老瞎添乱,队长他们说正事呢。”孙宏洋用手拍了拍柱子的头,假装严肃的说。被柱子一把拉缩了回去。
“我觉得柱子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方,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去,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一心一意的打鬼子呢?”聂风停下手里的动作。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袋打转。他顿了顿,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自信,继续说道:“我不勉强你们,有愿意留下和我一起打鬼子的,我当他是兄弟,我们一起同生共死,不愿留下来的,我也当他是兄弟!但有一点,只要不做汉奸,不做亡国奴,我都当他是我的兄弟!”
一席话说得弟兄们无不心潮澎湃,“干了,我们跟你干,想丢下我们,我们还不愿意呢!”众人异口同声,说得聂风心里一阵酸楚,眼前开始有些模糊了。他急忙揉了揉眼睛,放下手,向前一伸:“好兄弟!我们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年同日死。在我们面前的是成千上万的鬼子,他们要占我家园,灭我种族,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好,那我们该怎么做?”
“杀光鬼子!”
“对,杀光鬼子!”
七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七颗心燃起熊熊烈火!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多么好的词啊,此时聂风的心里,无数次的闪过岳武穆的这首词,这不正是写的他们么?
弹丸小国,自唐朝以来,一直对我中华泱泱大国心存非分之想,如今东瀛倭奴举兵侵我河山,欺我兄妹,无论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只要的身体里还流着中国人的血,绝不会坐视倭贼胡作非为!
聂风想着,抗日的决心更加坚定!
当日,夜。雷雨
宛平县城还是一如往常,淅淅寥寥的行人还在行走在街上。高高的城墙上29军的将士们丝毫没有懈怠,他们知道,百姓的安危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白天雨停之后被太阳晒的像个蒸炉一样的宛平正在享受凉爽的雨水的滋润。
站岗的将士们时刻注意着县城四周的鬼子的动向,而鬼子却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机正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还是继续着他们所谓的演习。
“现在是晚上10点,大约再过半个小时,估计鬼子就会打响第一枪。”聂风看了看表,又抬头看了看天,继续说“真是天助我呀,这么大的雨,咱给鬼子添点乱?”聂风呲着牙,征求战士们的意见。
战士们自然是同意他的建议,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样子。“干了!”
段庄,日军中国驻屯兵第一联队军火库所在地。
整个村庄只有一条街,由东至西,在街的中央有个独门宅院,四周都是两米高的围墙,在围墙的四个角分别竖立着塔台,每个塔台上有一名日本兵把守。院子中央高高的探照灯打出一个巨大的光束在黑夜里来回的晃着,足足能照出200米远,将雨水照的好像无数颗银豆。
村子东头,在街口的左右分别有一挺机枪,4个日本兵把守在那里。
夜,除了雨声,不时夹杂着震耳的雷声。
俞海南趴在距离村子不到50米的小山包上,借着闪电的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探照灯划过以后,趁着夜色,俞海南从村口不远的草垛上悄悄模进了村子。这条街不长,大概150米左右,在树和砖墙的掩护下,俞海南慢慢靠近那件宅院。
在部队他就是侦察兵,后因技术过硬,被选入雪狼特种部队做了一名渗透手,到了特战大队后,兼任了爆破。仅凭日军这点兵力还不能阻止他。当初在部队一场演习战中,他只身一人潜入由80人坚守的蓝军指挥部,徒手俘获蓝军指挥官的时候,照样来去自由,还被蓝军称作小时迁呢,为了这事,他还偷偷乐了好几天。
正在巡逻的日本兵由西往东整齐的走着。俞海南蹲在树下的草科里,一共六个鬼子。等巡逻队过后,他伸手搬住低矮的土墙,纵身跃进宅院边东边的院子,他看了看四周,整个院子长满了荒草,看来已经没有人居住了。然后模索着来到西墙根,轻轻的将头探出土墙。
宅院挺大,面南靠北的是间正房,西面是间偏房,两间屋子都掌着灯,正房的窗户开着,俞海南清楚的看见两个军官正在喝茶,由于雨大,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吱”一声,偏房的门开了,俞海南下意识的缩回了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个日本兵从门里出来,来到院子一个大树下,肆无忌惮的站在那撒尿。
穿过那道门,俞海南眼睛突然一亮,整箱整箱的军火码放在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