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田野里,到处长满了野草,郁郁葱葱的映衬着田园的风光。尤其是早晨,昨夜的露珠还未褪尽,晶莹莹的洒在叶子上,在太阳下闪着光辉,浸湿了所有。
王志和孙宏扬就隐蔽在整片的杂草与玉米地之中,互相掩护着交替撤退,任凭日本兵怎么追赶,都看不见前面特战队的身影。可是每前进一步,都会有人倒在他们的枪口下,整个追击的路上,日本兵就像踏上一条不归路
“子弹还有多少?”孙宏扬小声的问王志。
王志看了看弹夹,又模了模子弹袋,说:“不到一百发了。”
“我和你差不多,看来我们要告别手里的这支枪了!”孙宏扬一脸的不舍,看着手里这支枪,自从他到特战大队之后,这支枪就一直跟随着他。孙宏扬爱枪,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人说枪也是有感情的,只要你对他好,枪就能感应得到,打出去的子弹也会张眼睛,你心里想打哪,子弹就去哪。至于这些,虽没有什么事实依据,但孙宏扬还是深信不疑。事实也确实如此,每一次扣动扳机,绝对弹无虚发,甚至一箭双雕的几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孙宏扬打出一百发子弹,却杀死了一百三十个鬼子。
可孙宏扬没觉得有什么好炫耀的,谁让鬼子的追兵这么多,挨得这么近?
三岛骑在东洋马上,是青木一直大队长留下来的。自从青木一直被特战队偷袭后,追击特战队的重担就落在三岛的肩上。虽然已经是少佐军衔,可还是一个中队长,这一次如果抓到特战队,那么大队长的位置无疑就是他的了。
所以,三岛拼命的命令前面的士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特战队,即使是一具尸体!
听着后面嚎啕大叫的中队长,所有士兵从上到下,无不感到反感,面对后面的催促,前方的阻击,士兵们此时此刻早就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属于谁了。麻木的迈着双腿,睁大眼睛在前方的草丛或者庄稼地中寻找着目标,心里暗骂着不体恤下属的长官,还有神出鬼没、幽灵一般的狙击手。
在日本兵的眼里,暗中埋伏、伺机暗杀的狙击手,就像他们所说的忍者一样,被每个人痛恨着。
倭国的忍者既是武士又是刺客,接受忍术的训练(即秘密行动的技术)。“忍者”这个名词最早可以追溯到江户时代。忍者虽像日本武士道和日本武士一样,遵循一套自己引以为荣的专门规范(忍术),但很多忍者专门从事间谍活动和暗杀。从来不是光明正大的,象武士一样和人较量,而是在暗中下手。所以在日本国内,忍者,就成了被人唾骂的对象。
虽然三岛极力想抓住前面的特战队,可是他越来越发现,阻击他们的人只有两个,虽然与情报上七人相差很多,但是这两人的战斗力着实惊人,每追击一步,都会有士兵倒下,只要倒下,就别指望那个士兵还能喘气。并且,他们在撤退的时候非常隐蔽,根本看不到他们撤退的身影,就是这么匆忙的撤退,沿途还轻松的设下跪雷,让更多的士兵付出了生命。
在三岛眼里,这些已经不算什么了,或许说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计算伤亡,因为让他头疼的是对方每开一枪,都会更换伏击点,即使炮兵和机枪手的速度快得可以用秒计算,可发射出的炮弹和子弹,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在小队长的提醒下,三岛还是给上面发了电报,要求附近的驻军围剿已经逃掉的特战队员。
李大山背着聂风没命的跑着,为了躲开日本兵的驻地,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早知道追兵不会跟来,还不如直接回到宛平。
为了给聂风治伤,李大山必须尽快的找到郎中!
一路上,他们逢人就打听,终于碰见一个老头,告诉他们东面三十里外的杨树庄有位郎中。
“放我下来!”聂风迷迷糊糊的,在李大山的背上申吟着。
李大山发现聂风终于有了动静,急忙停下脚步,将他放在一块石头上,从警卫员手里拿出水壶,一滴一滴的洒在聂风干涩的嘴唇上。
“老弟,咋样?”李大山抱着聂风的头,看着他微微睁开的眼睛。
“队伍撤出来了吗?”聂风微微张开嘴,虚弱的身子在喝了几口水后渐渐有了点力气。
“我们都撤出来了,你的人已经将鬼子引到别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摆月兑了敌人。”李大山说着,又重新系了系聂风胳膊上的绷带。虽然血已经止住,可是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这是哪里?”聂风看看四周,问。
“我们在去杨树庄的路上,那里有个郎中,先到他那把你的伤治好。”李大山回答。
聂风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虚弱身体已经没有力气让他坐起来。
“别动!你伤口还没愈合,再动又要裂开了!”李大山赶紧摁住聂风。
“我要去找我的兄弟!”聂风用尽全身力气,一口气说出那几个字。
“他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李大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聂风的话,随便回了一句。接着说:“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配合我去找郎中,别废话了,天马上就黑了。”
李大山说完,就蹲下将聂风背起。几个警卫员一路警戒着,向杨树庄的方向走去。
傍晚。
李大山已经闻到袅袅炊烟的味道。前面一座村庄隐约出现在他的视野。一路上,他们轮流的背着聂风,几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再快点!前面就是杨树庄了!”李大山催促着说。
前去探路的警卫员跑来,见到李大山,指着不远的地方说:“那间瓦房就是李郎中家。可是”
“可是啥?”李大山等着圆圆的眼睛,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差子,厉声问道。
那个警卫员低着头,眼睛偷瞄着说:“他一开门,看见我之后马上又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