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三节
三
明港的天上人间虽不能比肩北京,但也是富丽堂煌,巨型的霓虹灯划过夜空,在无数双眼睛里闪烁着无尽的想像和渴望。
我的车刚一停下,河南小伙子张斌就赶快过来,满脸的阳光。
“蓝哥,我帮你停车吧?”
张斌的笑脸绝对是真诚和绿色的,没有任何的粉饰和色素。他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刚出大学校门不久,有着年轻的冲动和青春的直率。
认识他纯属意外和偶然。那一次为了一个被一群酒徒屡屡调戏的dj公主,他一个人与他们几个在大厅里大打出手。这几个人我都认识,都是欺软刚硬的主,极为蛮横,算得上附近有名的黑哥了。
张斌尽管年轻气盛,身体强壮,但显然不是这群人的对手,鉴于这群人的黑霸,其他的服务生也无一人敢出来帮忙。眼看张斌被他们摁倒在地上打得满地乱爬,浑身是血,这让我想起来,我曾经在广州时同样的经历。
我走过去,对其中一个大哥级的人物说:“兄弟,见好就收吧。”
黑哥很不以为然,满嘴酒气地说:“你太妈的算老几?给老子滚!”
我冷笑地走近,对准他的档部就是重重的一脚。黑哥顿时疼得倒地。在场的人都吓倒了,片刻的惊讶之后,他的几个手下放开了地上的张斌,朝我走过来。但看得出,他们也有所顾忌。
这时,我身后的谭强赶快站在我前面。指着那几个人说:“我是区公安局的,你们几个马上滚,否则我打断你们的骨头。”
谭强是巡警大队队长,在地头上混的人自然认识。他们的脸上霸气马上泄掉了,一声不吭地拉起地上的大哥想走。
我说:“站住,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事。”
几个人傻站在哪里,给钱又掉份,不给又怕走不了。
谭强说:“主任,给个面子,这几个小混子是程局的老乡。”我明白其中的话音,无非是这几个小混混都是靠程副局长照着的,否则也不敢这么嚣张。
其实程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尽管在区里的黑道风光无限,然而他的这种低级别的职位还不足以支撑这伙人的保护伞,有时可能连他自已都是泥菩萨,保护不了自已。但我并不想树大多的敌。于是我挥挥手,也不理他们。
我走过去把满脸是血的张斌扶起来,对谭强说:“谭队,你叫人把他送到医院,要保护好。另外,你再警告那几个小子,如果再敢动他一根毫毛,就等着瞧。”
这时我看到,泪水从张斌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深知那是感动。我最怕眼泪,尤其是男儿的眼泪。我赶快转过身对一脸感激的经理说:“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这小伙子你不能开他。”经理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是,是,我记住了。”
被张斌救的女孩子叫谢丽,是个看上去很清纯的在校大学生,学音乐的。她眼含感激的泪花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哥!”然后,连dj衣都没上了谭强的警车,换陪张斌上医院去了。
我心里一热,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
经理早早就在门口等了,自从上次事情发生后,再也没人敢到他的ktv闹过事。就凭这点,他很感激我,也介绍过几个女孩子给我交朋友,我拒绝了。这并不是因为我有多正直,而是因为我不想受制于人。这种女孩,这种商人都应该是我们为吏者的政治坟墓,绝对应该远离。
“客人们都到齐了,就等您了。”一脸的媚笑让我觉得有些想呕。
“好的,谢谢。”我很平静地说。
谢丽给我定了一个最大的包厢。她穿着公主裙站在电梯边上等我,今天变身为浓妆。我皱了皱眉,我还是喜欢清纯的谢丽。
“哥,你来了。”看得出,她非常高兴。
“丽丽,你怎么不招呼客人?”我说。
“人家想哥了嘛。”谢丽的脸上流淌着年轻女孩子才会有的阳光娇气。
“别哥呀哥的叫。应该叫叔。”我一边在语言上拉开距离,一边却搂着她的肩膀。毕竟是少女的腰,特别结实而且纤细,有一种**像电一样从手中传到了小脑里。
“我不,我就爱叫你哥。”谢丽执拗地说,小巧的嘴唇因为撒娇而特别性感。
包厢里乌烟嶂气,十几个人全都在抽烟,包括请来的几个陪唱的女孩。我皱起了眉头。虽然我是个烟民,但这种浓烟刺激的确令人难受。我想,那些女孩可能受不了二手烟熏,干脆就抽想烟了。
滕振新已搂着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狼嚎了。说实话,这种嚎叫是对耳朵的刑讯逼供。好不容易等他嚎完,满屋子的手都拍掌助兴。
滕振新看见我,径直走过来。
“大主任,你可真难请呀。”
“这话说反了吧。能和你这个房地产大锷乐乎不胜荣幸。”明知说谎,我还要做出真诚的样子。
“哥,点什么歌?”谢丽附在我耳边问,充满弹性和女性的胸部紧贴着我。
“老一套。”把头躲开。我装着很拘谨,在这种奸商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对自已的一种保护!
“兄弟,艳福不浅呀。”滕振新羡慕和暧昧地说。
我坦然一笑,“这是我的师妹。君子猎色不猎亲。”
滕已经约了我好几次了,可每次我都婉拒。跟富商打交道必须要遵循一个法则。远而敬之。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能让这种奸商尊敬你,否则,他们会把你当作钱奴财狗。遇到危险的时候,甚至还未到自保时,第一时间把你卖了。
滕之所以找我,是想拿下林河中心片的一块地。其实,我明白,已经是十拿九稳了。但还差一个关键的手续。省国土厅还一直未批。而分管的副厅长是前任的区委书记黄宏水,我的老领导。滕是想让我出面,找找黄厅长,把事情搞惦。其实商场如吏场,不到最后关头,都会有变数。
由于我的谨慎,包厢的气氛有些冷落。于是我对谢丽说:“拿两瓶至尊茅台。”
我让每一个人都倒起酒,说;“今天因为有缘,我们才聚在一起。明天也许无缘,我们会相互遗忘。大家趁有缘的时候,尽兴喝酒,尽兴唱歌吧。”说完,我一干而尽。因为我是主宾,自然全包厢的人跟着捧场,均举杯饮尽。
酒是中国社交文化中最有效率的润滑剂。酒过三巡,包厢里已是鬼哭狼嚎。滕振新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至始至终不谈那件事。我心想,暴发也是有基础的,滕振新的定力好,这种个性就像复仇的蛇一样咬着仇人至死都不会松口的,而这正是成功的关键。
当灯光暗淡下来,转入跳舞的时候,谢丽趁机给我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我边上。
其实谢丽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全身一点找不出俗气,出水如芙蓉。
“哥,为什么要躲着我?”幽幽地说,眼睛里的忧伤似乎能拧出水来。
“我干嘛躲你?人生第一大快事就是美女相伴。”我不看她,只是玩弄着手中的酒杯。
“不,你就是在躲我。”谢丽坚定地说。
是的,我的确在躲她。通过多次的暗中观察,凭我的直觉,谢丽是个非常重情意的女孩,而且性格温顺,这正是我想要的。但是越是这种女孩子越是固执,她一定会在感情的一棵树上吊死的,而这正是我忌讳的。
有位美女说,通往女人的心是**,通往男人的心是肠道。指的就是这种女人,一旦你进入了她的身体就等于进入了她的心。这对我而言是最希望的结局,我只想得到女人的身,不想得到她的心。
而最有效方法就是让她主动靠近,心甘情愿作一时的情人。而要让女人主动,就好的办法就是回避。女人的感情有一个死结:越是对她不在乎,她越在乎你。远距离的射击比近距离的纠缠更具有杀伤力。当然前提是她对你有好感或冲动。对付谢丽,我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