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黄褐色的土地上 7.劳雀逝去悲断魂

作者 : 清平乐

第7节劳雀逝去悲断魂

刘春满夫妇还是谢绝了赵洪信他们百般挽留,他上返回的班车。

在车上秋芳依靠在刘春满的身上,她感到自己就像靠上一座伟岸的高山。望着憔悴不堪的妻子,刘春满更感到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责任和义务。

当他们相互搀扶地回到他们那盛载快乐的小屋时,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小屋里外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到处洋溢着洁净和温馨。

“怪不得,一大早喜鹊堵着们喳喳叫,原来你们要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飘来,白秀云喜出望外地出现在他们跟前,明亮的双眸闪烁亲切,含笑的脸庞漂浮着快乐的红晕。

进屋后,刘春满、白秀云连忙将秋芳搀扶到床上躺下。秋芳躺在自己的小屋里,全身心地有了一种回归的感觉和踏实。

白秀云麻利地为刘春满夫妇端上亲手做的饭菜,更使三人在情感上有着深深情谊和纯真关爱。

刘春满从包里拿出一条洁白的丝巾,让秋芳交给白秀云。

“秀云这是我和你刘大哥的一点心意,请你不要见笑。”

“那多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白秀云欣喜地收下。

“喜欢不?”

“漂亮了”秀云欢喜地围在脖子上。

“秀云,你太漂亮了。”

“嫂子!”白秀云嗔呢地满心欢喜。

刘春满望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白秀云,觉得满屋都有着朝气和快乐。他为她的青春而高兴。

回来后,刘春满全力地扑在田间,他把浑身的力气都投入到除草施肥灌溉中。只有在生机盎然的麦田里,刘春满总是有着对未来憧憬而使不完的力气。

他忙自己的田地,又主动帮白秀山夫妇打理田里活计。

白秀云见刘春满忙着田里的活,主动地承担护理秋芳的重担。

俩人像一对情同手足的姐妹一样,整日里有着说不完悄悄的话,道不进的快乐事,情感融融。

由于田里的活忙,白秀云承担起往田里送饭送水的任务。每次送饭她将饭和茶水操制的温度恰到好处,她刻意地总是为刘春满多添盛一点。她知道刘春满在田里出力和流汗总是最多的。自刘春满回来后,白秀山总找许多借口不愿去田地间,把田里大多的活计甩给了刘春满。白秀云十分看不过,几次同哥哥争执,总是被哥哥那种狭小的意识所气恼。她便主动担起帮刘春满照顾秋芳的事,煮饭、煎药、聊天、解闷,也是躺在病床上秋芳唯一生趣。

白秀云在忙完家里的事后,见秋芳睡着了,便不由自主地来到田间一同刘春满操作农活。刘春满很喜欢在劳作的时间里白秀云在周围打着下手,白秀云更爱同刘春满一同劳作。俩人在劳作的同时,还是有着许许多多话题一边劳作,一边交谈着。白秀云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语和身影,或多或少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分解了劳作的枯燥和辛苦。

日子过得向穿梭一样,田里的麦穗已开始丰满了,麦桔疲惫地低下了头。可秋芳的身子越发不行了,她的身躯已被病魔蚕食的枯萎不堪了,已吃不下什么东西了,整日只能依赖止痛片来讨得片刻安宁。刘春满更加备至地默默陪护着,望着日渐枯消的妻子,总是在暗处流泪。他何尝不想替妻子担当点病痛,他何尝不想到天涯海角讨来仙丹医好妻子的病,他更希望上苍给他一个奇迹,让他和他的妻子,好好地相伴多过一些美好时光。

刘春满的坚毅和质朴、倔强和专注、细致和重情给予秋芳在心埋上极大的安抚和依赖。与此同时也深深打动了另一颗青春萌动的心。

白秀云眼中的刘大哥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她的心默默地照看着眼前这位情同兄长的形象勾勒出自己未来相伴人的标准。

刘春满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掩饰不住他的可敬、可亲、可信,是那么让白秀云为之动心。

秋芳终于没有等到秋收,没能亲眼看一下她同刘春满一同播种下希望,耕耘下田地里收获丰收后的果实。

她在刘春满那赤热宽大的怀抱里,在与病痛的抗争中,带着遗憾,带着对亲人的恋峦,带着亲人刘春满的体温,永远地合上了那双经历苦难的双眼。

秋芳的离去,使刘春满顿时感到象一个断了线绳的风筝在疾风中飘荡了起来,心中那颗向未来的企盼,也化成了飘渺的海市蜃楼。屋中的一切都会触痛他那破碎的心,他对今后、对未来、对人生、已毫无目标和意向。象茫茫沧海中的孤舟随波飘荡;象无垠的戈壁滩上独行者;已分不清方向和目标了。

刘春满紧绷的弦,终于溃倒了。

他不知躺了几天几昼了,持续的高烧使他满嘴起泡,汤米难进。病魔已使他神情不清了,整日里喃喃自语,语无伦次。

白秀云同哥嫂也被刘春满的病倒感到不安,几天来他们一直守在刘春满的床边。白秀云更是心如刀绞,她一直寸步不离守在跟前。她望着病重的刘春满,真恨不能将他抱入怀中,亲吻他、安抚他。

刘春满在高烧下,时而高呼爹娘,时而轻喊妻子的名字,时而哭时而笑。

把守护在床前的白秀云一筹莫展……

清晨,当东方泛白时,随着雄鸡的高唱,新的一天又展现于人们的面前。白秀云一困倦到极点爬到桌子上,不知不觉中熟睡了。

“水——水——水”从刘春满的口中发出断续的声音。刘春满开始有了意识,从病魔中慢慢清醒。他费力地伸出无力的手妄想抓够东西。“铛”一个水杯被碰到地上。

白秀云被惊醒了,她以为眼前的情景惊喜若狂。

“刘大哥,他醒了。”他欣喜地奔向门外。

白秀山夫妇和白秀云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悬了几天的心此时终于落地了。

大自然中就是这样造物,苦难的人总是有同苦难抗争的办法和方式。刘春满的病日渐康复,心灵的伤痛也随着病魔的驱除而愈合了许多,僵硬了许久的脸部神经有了往日的表情,忧郁的眉头开始舒展了。

勤奋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当刘春满刚感到身子骨有了一丝力气时,他便踉跄地下地开始了劳作。一直守在他身边的白秀云又是焦急又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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