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寻妻(十一)
小玉把欧阳军弄出派出所后,看着他和他二叔住进了香山旅馆,她才放了心。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村里,来到了三娘家里,她看三叔没在家,就对三娘说:“三娘,我给你说句话。”?
“啥话?看你神秘的样。”王秀碧笑了一下说。?
“我看见欧阳叔了。”?
“你说啥?他在哪儿?”王秀碧吃惊地问道。?
“被派出所抓起来了,现在……”?
“啊!”小玉的话还未说完,王秀碧手中的碗,一下就掉在地上“叭嗒”一声碎了。十多年的思念、怨恨一齐涌上心头。她“扑通”一声,一坐在了地上,双目直直的,好似傻了一般。?
小玉顿时吓坏了,急忙喊叫起来:“三娘,三娘,你怎么哪,你别吓我呀,你快说话呀!……”?
小玉一下子慌了。王秀碧来到刘家的时候,她已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三叔的婚姻之事,这个上过高中的姑娘是不赞同的,她对她大叔的做法不满,但她又同情她那有残迹的三叔。但从内心对三娘又是十分的可怜。因而,后来两人相处十分融洽,无话不谈,无苦不讲。
小玉知道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想暗中帮她一臂之力,但又怕惹怒她那个当村支书的大叔。她经被派出所的吴所长看上。
吴所长托人向她求婚。
小玉从小死了父亲,母亲改嫁后,她就一直跟着大叔生活。
刘发贵想讨好巴结吴所长,以巩固他在村中的地位,虽然吴所长大小玉十多岁,刘发贵还是同意了。
小玉起初并不情愿,但经不住她大叔的威逼,只好违心地同意了,她想:一个农村女子,能和一个吃商品粮的公安干部结合,将来也不怕别人欺负,他数岁大点就大点吧。加上吴所长为了讨好她,大献殷勤,百般顺从,因而小玉渐渐地和她好了起来。
终于在一天夜里,吴所长完全占有了她。她惶恐、羞愤,但她又无可奈何。她只有催吴所长早日结婚。可是,每当她向他提出办理结婚手续的时候,吴所长给她的都是一次**上的侵犯,并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她害怕事情败露丢人,她渐渐地和他疏远了。可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一天夜里,她痛苦万分地去找吴所长要求马上结婚。哪知吴所长花言巧语地又对她玩弄了一番后,即借故变了脸,一把她推出了屋门。小玉悲痛欲绝,她想一死了事,又觉得太便宜了姓吴的。可是肚子有东西怎么办呢?她给刘发贵隐瞒了真情,说姓吴的抛弃了她,这样说了,她以为刘发贵会去找姓吴的论理。但是刘发贵又不敢去得罪一个派出所长,他知道姓吴的一旦翻了脸,他今后没得好果子吃。他更怕小玉把事张扬出去丢了他的脸面,不但不安慰小玉,反而把小玉狠狠斥责了一顿。小玉有苦难言,气往肚里咽,泪往心里流。
日落月升,星换斗移,小玉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精神萎靡,神色暗淡。她愈来愈强烈地产生了死的念头。小玉颓丧厌世的神态被王秀碧看出来了。
王秀碧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起初不说,经过她三娘的再三追问,她才向王秀碧哭诉了自己受骗的经过。
第二天,王秀碧偷偷地带她到医院去引了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玉引产的事不胫而走,在全村传开了。因此,她的婚事也被耽误了下来。
欧阳军的到来,把小玉带进了新的痛苦之中,给她正在扬波起浪的生活又投进了一块巨石,刘发贵的手段是不光彩的,但是她想到,如果能栖身于一个大老板的企业,自己会施展自己的一番才华干上一番的。当她听到欧阳军这个名字,后来又看到他的相貌和她三娘说的模样有些相似,当得知这个登报求婚的陌生人正是她三娘的前夫时,她的心痛苦极了。她为自己的命运多折而悲哀,同时也为三娘恩爱夫妻至今藕断丝连不能相聚而心酸。她不能与欧阳军结婚,因而她温情脉脉地招待她,她想给他一点儿人世间的温暖,让他愉快地离开望娘滩村。这件事,她没告诉王秀碧三娘,因为她不愿意也不忍心让她三叔重过孤独的光棍生活。小玉万万没想到,他们竟重新在街上相遇了。无意中欧阳军又踩了她的脚。
与此同时,小玉发现欧阳军已经认出了王秀碧。然而就在此时,刘发贵突然冒了出来,给了欧阳军一个措手不及,使欧阳军和王秀碧错过了这次相见的机会。小玉也来不及多想,趁着王秀碧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小玉拉着她迅速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