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末班车
车不来,太阳可就遭殃,它受连累遭受了无数便的骂。
百无聊赖中,人是会乱想事的,陈大财也乱想着,把那个打算在城里做一翻事业的宏伟打算又过了便细,但总会被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车打断想法。
于是他想:“长久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过尽全部车辆之后,你必定会来临!”又一想,“哟,好像是诗句呀。”他自嘲着以打发时间。其实,他不知道,那就是诗句,别人家台湾诗人早就写过,只是与他想到的略有不同罢了。人家写的是“长久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过尽千帆之后,他终于飘然来临。”
他自己出门了,父母可就没人管了,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家里本来就指望他一个男丁。好在父亲正值当年,五十几岁的人,做事还很行,家里家外也还拿得起,所以,正是自己专心事业,成就理想的大好时机,他陈大财今真是太幸运了,父亲的一场病反到给自己生出个工作来,给自己生出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得感谢上啊。
等啊,长久的等啊,当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已经近于萎蔫的时候,班车来了。人依然很挤,但司机总算不错,决定带走他。
农村人去做城里人,第一个让他受不了的事情,就是那段行程中必需挤班车的过程。陈大财坐车晕车,这是他第一次兴奋地挤上班车后得到的教训:车行不了多久,他就感觉难受起来,实在受不了之后,只好吐啊。吐起来真难受,想下车去走路又不行,半路上车的人又没得个坐位,得硬撑着,要吐了,便赶快从人缝中挤到窗口。当那阵翻肠到肚的劲缓一缓,便回到原处——自己的身体还压着窗子边的人,人家看你难受,没说多话就算了,你得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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