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他真心帮了老婆的“前夫”
男人除了那些奴性重的,觉得这辈子只配当牛做马的之外,大凡以为自己还有点能力,常常会追求那些自我认为有点档次点的女孩作为自己配偶。他们以为,显示档次,靠的就是将女人弄到手时,出现点难度,才能体现出那份档次来。克服困难,征服高度,常常是男人挑战自我,得到心里满足的重要途径。
过去,史进忠就觉得汤雪梅是她这辈子想追求的女人,在他眼里,汤雪梅就是仙。曾经几次请人去他家提亲都被挡住了,他家就是看不起他是个浪子,说他太不必正业。他这人也是,硬还有点一根筋,也不顾自己都是二七八的人,早就应该把婚结的了,村里和他同年的人,好多人女圭女圭都快上学了。过去听说被陈大财请媒把她给说走了,他感觉很失望,前段时间他打工回来特地置办了身行头,其实也只是为穿给她看的,不年不节的就跑回家来,心里其实是认为自己打工挣了点钱,衣锦还乡了,再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让汤家那姑娘看上自己,如今,只得暗然神伤,自己这些年吃的苦算是白费了。
汤家和陈家退亲的事,他又感到精神为之一振,暗自高兴,他想,这是老给他留了个机会。她吃农药后,自己也借口说消化不好,几次次进医院去,“顺便”看她,而他都是在回家的半路上便丢掉了买回的药。
后来他曾经穿上自己那套行头到汤雪梅家附近去过多次,只希望能碰上自己那位心仪的姑娘,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要往她家那里跑,就如同吃错了药,中巨毒一般。可是到接近她家时,又不敢贸然进她家的门,试着找了几个借口,都觉得不是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一句话说完了,就是没胆子进她家的门。他就感觉奇怪了,打工时,他都能满到八处乱钻,乱撞,如今要进她家去看看,自己居然不敢去,总是顾虑着万一撕破脸,下次自己就再难有机会。他只敢远远的窥视她的出没,为她出没出门、现不现身而高兴或烦恼。以至于有一次,他看见汤雪梅的母亲到自己家后院找菜时,怕被老人家看见,他便撒起脚脚就开跑,本来老人家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一跑倒把老人家吓了一大跳,一坐倒在地,半没起得来。
最后,他下了万丈雄心,决心要再试一次,便带了丰厚的礼品再次去央求他那已经上了岁数的姑婆到汤家重提说亲的事。这次,他终于得偿所愿,汤家没再嫌弃他不务正业,过去有过偷鸡模狗的行为。之后不到一个月,他们便成了亲,过年没几,他们那刚刚置办的新被窝他都感觉没睡安逸,就在汤雪梅的催促之下杀广去了(本地人把去广东打工叫杀广)。
一方面,他们成了家后,也应该找点钱贴补一下家用才行,才进门的媳妇已经全部接管了家中的内外权力,史进忠只有听命的份,她说东,他绝对不会朝西,再者,离开这里也是为了避开村子里边那些婆娘嘴——不小心要和谁说了点多话,吵嘴了,对方再翻出她那点臭事,骂人的短处,会让她无力还嘴,要吃亏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深圳他熟悉,打工他有现窝窝。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让某件事情发生,他却偏巧要发生那件事。汤雪梅两口子到深圳打工最不想的事情就是遇见熟人,但他们却硬是躲不掉,而且所有的熟人中,他们最怕的事是见到的是刁春花,他们却阴错阳差进了同一家工厂,本来几百号人就难得知道他们都是谁,但有一他们吃饭的时候居然就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两个女的都十分惊讶,早些时候都是恨得对方牙痒痒的,都想离开工厂了事,无可奈何的是工厂也规定要押一个月工资,在厂里干的时间短了,那押着的工资便了打了水漂,几百块钱,哪有这么容易说丢就丢的,心想,只好离对方远点就行了。两个女人都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隐匿了在工厂见到仇人的事,但刁春花却被史进忠看见了,她其实都刻意在吃饭时去晚几分钟,按习惯,吃饭去早点,打菜要有保障得多,但她宁愿吃点残汤剩羹也不想见到汤雪梅。她哪里知道,史进忠也在这里上班,而且被他认出来了。
史进忠是不恨刁春花的,他其实在心底里还有那么点感激。见她只得点剩饭菜,便主动上去打招呼,本想给她传授点“抢饭吃”的经验,不想把刁春花吓了一大跳,她不想见到家乡人,只怕他们回去告诉龙家人,让他们找到这里来就麻烦了。她正想躲开,却被他拦住,她只得硬着头皮和他坐下来,听他说了几多关心与体贴的话。末了,还问起陈大财的下落,她本来不想告诉他的,见史进忠并无恶意,她又不知道汤雪梅已经是他老婆,便一五一十将陈大财在建筑工地打桩孔的事说了出来。听得史进忠不免为之唏嘘。
“喂,你说我中午才见到谁了?”晚餐时间,史进忠坐在老婆的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兴奋地报告自己的特大发现。
“哪晓得你看见哪个死鬼了?”汤雪梅并不理会老公的话,其实她心里猜中了十有**。
“刁春花,她也在我们厂里。”
“哦。”
“你好像并不感到惊讶,你是不是早就跟她见过面了?”
“咽,我看见她了,但没和她搭白。”
“还有个事,陈大财也来深圳了,现在在建筑工地打桩孔。”
“哦?”这可是个新闻。
“那活路我做过,工资是高,只是太危险了,容易出人命的,我就亲眼见过一个桩孔送掉三个人的命。”
“他干啥去做那种活路,他不是有手艺嘛?”其关切之情不免没完全被她那做作的不关心姿态掩盖。
史进忠顿时有了醋意:“你以为有手艺别人会相信不是,有手艺也要看你用在啥地方,在这里,便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哪种人都有,弄不好他那点手艺也没让老板瞧上眼。”
汤雪梅几次欲言又止,顿了顿,说“你不是说你在这里有门道吗?帮他指指路吧,全当帮一帮老乡吧。”
“你不恨他了?”
“恨又能咋样,我都嫁给你了,难道还想与他重新来个不是,那是不可能的了吧?我只是觉得作为家乡人,能帮的,也应该帮一把,出门在外,多有个人,也许也多有个照应。你说是不是?”
“是这理,等这个周末,我去帮他打听一下,看我知道的几个家具厂还要不要人。”
“我不想超那份心,你去做吧,反正人情都是你的。”
“做成了的话,周末我们去找个旅馆高兴高兴,咋样。”他们工厂男女是分开住宿的,就算两口子也不能给他们提供一起住宿的房子,两口子要想温存温存的话,也只得去附近的旅馆才行,弄得都跟偷情一样。由于去旅馆花钱太多,他们也不能都去,所以只得忍着,吊起腊肉吃光饭的日子虽说不好过,打工的哪里得那么多钱丢在那个地方。只是到了忍无可忍了,才偶尔去吃点荤腥,解解谗。
“你就只惦记着那件事,没得出息。”,
“我就没得出息了又咋样,搞自家老婆还犯王法?”
“行行行,你去帮他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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