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祸起和他人夫妻同居一室
史进忠好像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不出门的时候,白很多时候都会呆在这里,刁春花出门去后,通常就只有他一个人。浪客中文网.lkz.
有一,他搬来台二十一英寸的彩色电视机。众人都觉得新奇得很,都围着它转了些圈圈,平常见到的彩电,大多是十四英寸的,最多只有有十七英寸,根本不能和这个比。支根钱就能看几个台,这为屋里的闲人消遣找到了个方法。
“你这台电视机也太大了点,我们这间房子用这电视机有点不合适吧?”陈大财说。
“那也没办法,又不是特意去商店买的,因为撞到别人有这么个东西要卖,两千多的东西,他只要五百块钱,说搬新家了,离这里太远,不方便搬运,就索性卖掉,再买个新的。我运气好,碰见了,觉得划算,就买了,等回老家的时候带回去,或者等我们自己租房子的时候也能有个电视看。”
“东西是个好东西,但哪个都忙,只能放着,没时间看吧?”
“春花在家可以看看的嘛。”
“我们哪得那个空闲时间去看电视,一得个孩子在手上挽起,做事都得等他睡着了才行,就算闲了,也还想去外边拣点垃圾卖,所以根本没空闲去看电视的。”
“你也不要太辛苦了,休息还是要的。”
“这可比家里边那些女的好得多了,你应该不会忘记家里边的女吧:时常都得丢了洋叉,又舞上扫把。特别是农忙时节,孩子刚一吃完女乃,就得把他放在背上,因为要干活,得抢时间,抓季节,也就管不了孩子哭不哭。有时实在因为需要吃女乃,或需要换尿布,才放下孩子来,大人也才能借这个机会歇息。”
这,联防队群众接待处来了个大妈,举报她们的住地有可疑人员出入。据说:一对靠捡破烂零卖的男女,租住在她们那里,经常有不名身份的人员出入,一间房子内常常住着两男两女,最近还搬来台电视机,因为她觉得不对劲,电视机不是新的,捡破烂卖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多钱去买电视机的。
联防员一边做了笔录一边问了电视机的信息,比如大小、型号、品牌、可疑人员租住地等等之后,谢过大妈,并马上给领导汇了报。
说来也巧,这几陈大财因为重感冒,请了几假,刁春花照例出门拣点垃圾卖,史进忠也很少呆在家里,无聊了,也就只好看电视,病情稍稍有点好转了,又觉得坐不住,想去上班吧,感觉身体仍然提不起神,索性便不时出门胡乱走动,四处欣赏去,也算是他的观光吧。
早上,刁春花出门不久,便有人来敲门,说是公安的,他以为又是查暂住证的,刚把门一打开,却发现这次情况有些不同,他只说了声“请问……”,几个公安不由分说,只把他扑倒在地,把他的手反剪了,拷上手拷,只说了声:“走!”便把他带出了门,坐上了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的小汽车。
他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吓得直发抖,人也给弄蒙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个公安在室内照了几张相,并在室内搜查了一翻,然后抬起史进忠的电视机出了门。
对他的审问过程是简单的,他只记得被带到派出所后,先并没有人管他,被半蹲着拷在根钢管上,好长时间后,才有两个公安来问话。他们是分了工的:一个问,一个写。
“你的名节?”
“沙子?”他忘记了普通话应该如何问话了。
“你妈的还不老实,谁会叫沙子。”问话的人很生气,重重的打了他好几个耳括子。
“我没听清楚,你是问叫哪样名字吗?”
“系呀。”
“我叫陈大财。”他觉得自己没犯事,也并不是很怕他,态度很有点生硬,再加上无端的被打了,心里很委屈,很生气。
“机到你为洗么被带到这里吗?”
“不机到。”
这下可把问话的公安惹火了,操起根棒子劈头盖脸向他打来。等那个公安觉得手软了,才停下来。他先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他根本没法听懂的话后,问:“电视机哪里来的?”
“我朋友放在这里的。”
“他叫什么名字?”
“史进忠。”
“他在哪里?”
“不晓得,他说他是个保安,上夜班去了,今还没回来。”
“他住在哪里?”
“我们住在一起。”
两个公安用他不懂的土话交谈了几句,他们的表情告诉他,他们不信任他。于是,又一趟法式过后,他很快便改了口,说自己承认了。
他过后又非常后悔,自己被冤枉了,能不后悔乱承认错误吗?但他不得不承认啊:两个大指姆被放在板凳上,上面再加块木板夹住手,坐上他那一百四五十斤的身体,起初他还想英雄一把,但公安的才在上边动了动身子,他就痛得觉得差点背过气去,承都承认不快,哪还有英雄气概可言。
在他签字盖手印时想顺势看看他们都写了些啥时,不仅没看成,反而又招来了狼狼的一巴掌。
他彻底瘫软了,瘫坐在地上,手指上钻心的疼痛还在继续着。脑壳里一片空白,只听见里边翁翁作响。
一连好几,他都没理出个头绪来,接连发生了他一生都不想回忆的事:他都不想给别人说,进入监狱后,告诉同室的人,自己并不知道是如何进这里来的,一定是被冤枉了,被一伙人一涌而上,打了个半死的经历;也自愧于小时候受到的教育:人要有刘胡兰秋瑾等革命烈士那种面对死都坚贞不屈革命精神,自己为啥就扛不过那份疼痛,稀里糊涂就承认了连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只记得自己被判劳教二十个月,第二次进了红砖厂,干起了没有工资的活路。后来他才明白,自己是被他们判定盗窃,因为偷别人的电视机。
劳动教养是对被劳动教养人员实行强制性教育改造的一种行政措施;劳动教养工作方针是“教育、感化、挽救”;劳动教养工作人民警察对劳动教养人员实行管理,贯彻“依法、严格、文明、科学”管理的原则。劳动教养是对被劳动教养的人实行强制性教育改造的行政措施,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一种方法。
这是他接受教养觉学得的知识。
刁春花也被带进了派出所,但很有人情味的公安念她带着孩子,一个女人家也绝对搬不动那个电视机,加上有陈大财承认了盗窃行为,便把她和孩子放了出来。这都是后来可以让家属探望了,他才从刁春花的口中得到的信息,史进忠和汤雪梅却不见踪影。
有一点陈大财是永远不会知道的,那就是,公安后来也觉得抓他是有些不大对劲,说他偷窃的证据并不太充分嘛。但在那个对公安管理并不太规范的年代、加上城市人歧视农村人,大城市的人歧视小地方的人,白领歧视蓝领,当地人歧视外地人,这本来是常有的事,也就将错就错,反正笔录口拱都有,赃物也有,便送他去劳教了了事。自己也落得交了差,办完了一个案子。本来可以判他三年的,赃物价值接近三千嘛,再说了,抓获他后,他又极不配合,判他二十个月也算轻的了。
判他的理由他们对来打听情况的刁春花也耐心地说过多次,说就算不是他偷的,他也是窝藏罪嘛,再说了,你说有真正的犯人,那我问你,他们在哪里呢?能像这样对待来访群众的事,他们做得并不多,见她拖娃带崽的也很不容易,还破例给了她五百块钱的补助,叫她看完自己那并不受法律认可的丈夫,带上孩子回老家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