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第十五章阿庆嫂
特殊时期，村里除了有城里来的知情，还有从大城市返回来接受改造的右派，住的老房子靠胡同口的一家就是从北京回来的右派“孙疯子”一家人，说是一家人，其实就是孙疯子和他母亲两人，据说他家是在北京开缝纫工厂，解放后“孙疯子”他父亲响应公私合营号召，当了什么经理，后来不知道怎么死了，由于孙疯子父亲的原因，他总说一些消极的话，别人就说他被父亲的死吓疯了，就有了“孙疯子”的外号，回到了落红村，疯子的母亲是个识文断字的主，整收拾的干干净净，从不怎么与外人多说话，唯独和“阿庆嫂”谈得来，一次队上分棒子桔（玉米的秸秆），分棒子桔车把式的权利可大了。谁家都想多要个棒子桔，北方的冬冷，都仗着烧火炕取暖，疯子母亲从不理人，车把式也就不会多给她个棒子桔，大马车一来，就停在胡同口，马车上是装的高高的一捆一捆棒子桔，队上保管员拿着个账本本，大声的喊，谁家分几个棒子桔，孙疯子母亲可怜巴巴的看着社员从马车上往下卸棒子桔，胡同里别人都在和车把式、保管员套近乎，她只好看着“阿庆嫂”，轮到分二姑爷家棒子桔时，保管员说九口人9个，她笑着大喊记数，到了六个就说不够才四个，多要了两个，给了孙疯子妈一个。把她高兴坏了。
这年六月连阴，下雨不停，孙疯子家房子漏雨了，“阿庆嫂”叫忠实张罗了几个人趁着不下雨和了麦余子泥帮着疯子把房顶抹了一遍，“孙疯子”会画画在墙上画画写字，尤其是粉笔美术字，字些的很好看，队上有宣传就叫他去了。
“阿庆嫂”住的马五爷院子外是“老杂毛”家，只有两间西厢房，“老杂毛”和他老婆都是七十几岁的人，只有一个女儿，嫁在了落红本村，“老杂毛”脾气不好，虽然没有儿子也决不招门纳婿，因为年纪大村里人叫他“老杂毛”，听到这个外号“老杂毛”只是高兴的笑笑，老俩口相互照应着过日子，这让本来就热心肠的“阿庆嫂”给“老杂毛”更多的帮助
“老杂毛”的西厢房前种着一棵桃树，结的桃子很大，因为怕人偷摘，“老杂毛”都在树前看着，一次大姐志文从桃树下过，桃子掉了下来，正砸在她头上，大姐志文看没有人看着，就拿着桃子回家了，“阿庆嫂”看到志文手里的桃子刚忙问是不是“老杂毛”给的，大姐志文说是掉下来的桃子，“阿庆嫂”便带着志文把桃子给“老杂毛”送了回去，“老杂毛”听说是掉下来的就给了大姐志文吃，“阿庆嫂”对志文说：“刘爷爷他们这棵桃树很是他们的摇钱树，卖了桃子可以买油盐酱醋，两位老人生活的不容易”。在我小的时候记事起家里人就没有摘过桃子，后来“老杂毛”和老伴实在不能自理了，女儿接到了她们家养老送终。
虽然在戏匣子的事情上出了个“石歪脖”，但忠实还是一如既往痴迷着戏匣子，哪家想攒他都会帮忙，这样和刘立林的交情也越发的亲密了，有时晚上刘立林没有吃饭，就在忠实家吃，俩人攒戏匣子晚了刘立林就住下来，刘立林也是个苦命的人，那时他家庭成分是富农，他父亲是开面铺的，刘立林高中没有上完就赶上了特殊时期，在外面串联了一些日子，跑回了落红村，他身材小，体质差，跟着社员干力气活儿干不来，好在刘立林会几样乐器，村里宣传、学校演节目都离不开他，开始村革委会时不时的叫他去帮忙，后来就成了专职的了，每去学校上班，帮忙排练节目，那时学校也不怎么上课了，放了学他就来忠实家跟着忠实鼓捣戏匣子，刘立林物理学得好，忠实跟着他学了不少物理知识，刘立林受到忠实、“阿庆嫂”为人处世实实在在的感染。
刘立林常来忠实家，隔三差五就会和忠实的大妹妹美丽碰到一块，美丽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到忠实家碰到忠实和刘立林鼓捣戏匣子也会好奇的凑在旁边看，听里面的样板戏，这样一来二去就和刘立林熟悉了，刘立林专门给美丽攒了个小的戏匣子，送给美丽，朦胧的爱情在俩人之间酝酿了。
一生产队保管赵文清忽然来到二姑爷、彭二姑家，二姑爷知道赵文清没事很少串门子，今来家里一准有事情，于是赶忙把赵文清让进里屋，赵文清坐下后，彭二姑给倒上碗水，赵文清端起水喝了一口，慢慢的放下水碗，咳嗽了两声（养成了习惯）“二姑爷您老大闺女多大了？该说婆家了吧”！“到年二十三了!该找婆家了啊”！彭二姑接过话说。“有人托我来给大闺女说个媒，看怎么样”？赵文清认真的说。“那敢情好啊！你说的户差不了！”二姑爷笑着答应着。“户吗？说了你们都认识，原来是好过日子主，不过现在运动来了就没法提了，不过这家孩子不错，上过学识文断字的，人品不错。”“谁家的啊”！彭二姑忙问。“我的老东家刘家面铺的少掌柜刘立林”！彭二姑听了先是一愣跟着说：“他家是富农！谁家闺女敢给啊”！二姑爷白了彭二姑一眼说：“那个刘立林总跟着忠实在一起鼓捣戏匣子是吧”？“是”！彭二姑回答。二姑爷郑重其事的对赵文清说：“赵老师，等大闺女美丽、忠实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给你个话儿吧”！“那好，我听信儿了”！赵文清又坐了会儿告辞走了。
晚上二姑爷叫忠涛去喊忠实和“阿庆嫂”来这边说有事商量，忠实和“阿庆嫂”带着三个孩子来了，二姑爷见到忠实开口就问：“忠实啊！跟你一块鼓捣戏匣子的那个刘立林人怎么样啊”？忠实被问得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您问他干什么”!“他家里托赵文清来说媒了”！彭二姑说。“什么他来说媒”？忠实和阿庆嫂听了都感到吃惊。二姑爷说话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家女百家求”。忠实楞了下边说：“刘立林这小伙子人品还行，身体差了点，干不了重活儿，能在学校里干也不错了，这事看美丽的了”。阿庆嫂也跟着说：“是啊，成不成要看美丽的”！阿庆嫂把美丽叫进了屋里，把刚才大家谈论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美丽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阿庆嫂问：“美丽这事就看你怎么想的啊！要想谈咱们就告诉媒人，要看不上他，就让爸回绝了”！美丽小声儿的说：“那就先谈谈再说啊”！
美丽和刘立林两个人其实早就有了意思，刘立林还送给美丽小戏匣子，现在托人来说媒，美丽心里是高兴的。第二二姑爷到赵文清家把可以谈的话儿1告诉赵文清，赵文清一听就高兴的跟二姑爷说：“我就知道**不离十，立林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好，你家美丽找了他没亏吃”！很快美丽和刘立林确定了婚事，又过了一年他们俩结婚了，忠实跟阿庆嫂送的亲，自打结婚后刘立林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忠实家了。
美丽结婚了，家里就美好在上学，忠实托了娄副主任给美好安排到县里中学读高中，美好在家时是老姑娘有点娇生惯养，在县城上学时不时的跑回家，那时学校也不怎么抓教学，一上午村革委会喇叭里喊张庆理去大队部接电话，（那时只有村革委会有部电话，那种摇把的），二姑爷以为是大儿子忠勇来电话了，忠勇一年里要给家来几次电话的，急忙去到大队部接电话，电话是美好学校打来的，说美好得病主语奥了，让家里快去人，二姑爷不知道美好得了什么病，赶紧找了忠实、忠涛，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忠实和阿庆嫂去，一来忠实对县城熟悉，能找到个熟人，二来美好需要人照顾阿庆嫂正合适，于是忠实和阿庆嫂把三个孩子交给彭二姑，收拾一下，带着两家凑的钱坐火车去县城，傍晚到了学校找到美好老师，美好老师简单向忠实阿庆嫂介绍了美好得病原因：原来美好同宿舍的一个女同学，不知道什么原因夜里在宿舍上吊自杀了，美好夜里起来正好看到吊着的同学，吓得疯了，现在县医院治疗。听了这个情况，忠实和阿庆嫂赶忙又去到县医院，在病房里看到美好手脚被捆在床上正睡着觉，忠实找到医生，医生告诉忠实和阿庆嫂，病人来到医院很激动总想跑和摔东西，抓医生护士，说话颠三倒四，因为没有家属陪护医生只好把她捆在床上，给她吃了镇静药，美好才睡着。“大夫她这是什么病啊”？阿庆嫂问。“是轻度的精神分裂症，往重了说就是精神病了”!“什么”？忠实和阿庆嫂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医生。“她正处在青春期，遇到突发事件的强烈刺激会造成这种病的发生”！医生解释到。“那治得好吗”！忠实急忙问。“这种病主要看家庭的关心照顾和药物配合，可以把病情稳定下来，病人以后不在遇到强烈刺激的事情就不会诱发这种精神疾病，现在你们要好好陪护她，让她精神稳定，配合药物治疗，你们是她的家属吧”？“是！我们是她哥哥和嫂子”！忠实忙回答。“那好！我把她的绳子解开，待会儿她睡醒了你们照顾好她，让她按时吃药啊”！医生边说边解着美好身上捆着的绳子，阿庆嫂也帮忙，美好手和腿上被绳子勒出了血印子，阿庆嫂看着掉着泪，忠实的眼圈也泛着红，阿庆嫂给美好盖好被子和忠实陪护着一直到明。
上午九点多美好睡醒了，其实也是镇静药的药力消失了，美好两眼睁的很大直直的看着忠实和阿庆嫂，阿庆嫂忙说：“美好！美好！我是你嫂子”！“嫂子！嫂子”!美好两眼瞪着阿庆嫂嘴里含混不清的念叨，忠实也靠近美好对她说：“是啊，你嫂子，我是你二哥忠实”！“忠实！忠实！”美好还是瞪着眼直直的看着念叨着。阿庆嫂看到美好成了这个样子不禁又掉了泪，在一旁查房的医生赶忙小声儿的提醒阿庆嫂，“不要激动以免影响病人情绪”！阿庆嫂擦了眼泪继续跟美好说话，来唤起她的记忆，上午美好情绪比较稳定，中午忠实去食堂打了粥和馒头咸菜，阿庆嫂把美好扶起来喂她喝粥，美好突然大叫起来“毒药！毒药！别掐我”！忠实赶忙抱住美好的手不让她乱抓挠，阿庆嫂拿着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边对美好说：“喝粥，不是毒药”！美好得情绪又平静下来，她抓着阿庆嫂的手嘴里不住的说：“喝粥！喝粥”！喝了半碗粥，美好不再吃别的，阿庆嫂又扶她躺好，过了中午医生来给美好打了针，她又睡觉了。
黑的时候，美好又醒了，看到窗户外黑了，害怕起来阿庆嫂紧紧地把美好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她，美好嘟囔着：“死人！死人”！忠实回应着：“哥打跑他了，哥打跑他了”！美好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了，忠实又给美好打来粥，阿庆嫂喂她喝了，为了省钱忠实和阿庆嫂也只喝了点粥，又度过了一夜。这样治疗了一星期，美好的病情稳定了，可以下床来回溜达，情绪也稳定，阿庆嫂让忠实回落红村一来是给家里报个信儿，二来是还要筹集些钱，忠实带的钱已经不多了，第二阿庆嫂和美丽、忠涛来了，美丽和忠涛是来替换忠实和阿庆嫂的，阿庆嫂来后告诉忠实她筹钱去了刘师父和师兄万义还有吴老四家借的钱，美好见到美丽因为小时候总在一起记忆深刻，便张嘴叫姐姐握住美丽的手，照顾美好的事情就交给忠涛和美丽了。忠实和阿庆嫂回了村。
美好在县医院住了二十多院，忠实和阿庆嫂又替换了美丽和忠涛，带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美好的病也控制得很好没有发作，忠实找了医生，医生又给美好做了一次检查，同意出院，忠实办理好出院手续和阿庆嫂带着美好回了落红村，彭二姑见到美好直勾勾的眼神不禁哭了出来，阿庆嫂赶忙把彭二姑拉到了一边告诉她现在美好最怕刺激，病别再犯了，彭二姑止住哭，上前拉住美好的手边走边安慰着：“老闺女不怕，妈妈在，现在到家了”！美好看到家也回忆起来高兴的进了门，打这以后美好就没有再上过学，后来恢复高考，考了几次也没有考上，这次病改变了美好的一生。
美好一直在家里养病，有时候会到忠实这边哄三个孩子玩儿，过了一段时间看不出美好有什么病跟正常人一样，没有人再问她还上不上学，那个时候上学不上学没有人太在意，美好也就这样辍学了。
一美好正在忠实这边跟三个孩子玩儿，忽然来了一个身穿绿军装的男人，背着背包手里还提着个绿帆布包进门就笑，美好楞楞的望着他，那个男人说话了：“是美好老妹妹吧！我是你大哥”！听了这话，美好忽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大哥，忠勇大哥”！“是啊”！忠勇放下手里的绿帆布包，又解后背的背包，拿起桌子上的暖壶倒了碗水咕噔、咕噔的喝，美好拽着志晨、志文和我让喊大伯，只有志晨喊了声大伯，忠勇抚模着志晨说：“二弟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好家伙，儿女双全啊”!说着他又模了模志文和我的头问美好：“老妹咱爸妈那”？“上工去了”！美好回答，“咱爸妈现在住西边新房子！这个老房子给了忠实二哥了”！美好继续跟忠勇说着，很快到了中午，忠实和阿庆嫂收工回到了家，忠实见到大哥忠勇很是高兴，忠勇当兵一走就是八年多，在昆明一直没有回来过，忠实叫过来阿庆嫂对她说：“这是咱在外当兵的忠勇大哥”！阿庆嫂赶忙笑着：“大哥好！一路累了吧”！这时美好早回家去送信了，二姑爷和彭二姑没等忠勇过去就跑了来，见到忠勇都掉了泪，二姑爷边抹着眼泪边说：“回来了就好，那也没有家好啊”！这时忠涛也跑了来，忠实忙去到村供销社买了些酒菜，阿庆嫂收拾做饭，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团员饭。
忠勇复员回来被安排在县棉麻公司上班，家里有了个吃国家饭的人，彭二姑和二姑爷别提多高兴了，见了人就说我家的老大有本事，当兵回来就在县里谋了工作，吃国家饭了。那时候谁家有复员军人是最受村里人尊重的，忠勇每个月回来一两，时不时的给忠实的三个孩子带些城里的吃食糖果，因此三个孩子都盼着大伯忠勇回落红村，忠勇复员回来把二姑爷和彭二姑急坏了，忠勇已经三十四了那时在农村就算光棍了，因此二姑爷彭二姑四处托人给忠勇介绍对象，忠勇也见了不少姑娘，不是人家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姑娘，其实原因只有忠勇知道，他想在县城找个非农业将来吃铁饭碗的，可他的年龄在县城是大龄青年了，在县里认识的人又不多，说县城非农业可谓大海捞针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忠勇寻城里媳妇的念头打消了。
忠勇的婚事成了老大难，阿庆嫂也跟着着急，这正好是老大志晨的7岁生日，阿庆嫂早托二柱子给外婆捎信儿来落红住几，顺便让外婆帮忙给几个孩子做棉衣服、棉鞋，这时候国建已经是大小伙子了，他跟着把外婆送到落红村见了外甥志晨吃了午饭就回去了，外婆和阿庆嫂边做针线活边聊起了忠实大哥忠勇来，外婆问阿庆嫂：“你大伯子忠勇说上了吗”！“没有，介绍的不少，忠勇眼光高看不上”！阿庆嫂回答。“都老大不小的了，说上个能过日子就行啊”！“谁说不是，把公婆急的不行！三乡五里三十岁左右的姑娘哪里找去啊”！外婆听着阿庆嫂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还别说！咱东李营就有这样的姑娘”！外婆放下针线活说。“谁家的”？“你同学，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的“郑大脚”，郑幺妹啊！“她还没有结婚那”！“定了两个没有结婚就吹了”！“那好啊！那我跟您回去找她说说”！娘俩个边说边做着针线活。过了三外婆要回东李营了，阿庆嫂和二姑爷彭二姑把娘家村同学郑幺妹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对公婆说：“您俩看给大哥忠勇介绍一下怎样”？二姑爷彭二姑听了高兴忙崔着阿庆嫂快去，对阿庆嫂说：“忠勇那边没事，这回全有父母做主了”！阿庆嫂跟着外婆带着我去了东李营。
到了东李营，晚上阿庆嫂去到郑幺妹家，郑幺妹家那时成分高，自己身材又高大，说话声音粗，人称“郑大脚”，因此定了几次亲又让人家退了婚，家里人也对郑幺妹的婚事愁的慌，郑幺妹见是阿庆嫂这个发小同学好姐妹来了先是吃惊后来搂着阿庆嫂掉了泪，虽然两个村只有八里路可自打阿庆嫂出嫁后和郑幺妹等好姐妹就没有什么来往了，其她姐妹也都出嫁就更没有联系了。“真想不到是你啊！小会儿！”“是我啊！今回娘家赶过来看看你这好姐们啊”！阿庆嫂也激动的说。郑幺妹问“你结婚都快十年了吧”！“八年多了”！阿庆嫂回答，俩人聊着一会儿掉了泪一会儿又哈哈笑起来，说了有一个钟点，阿庆嫂接过了话题：“幺妹啊，今我来有一件好事情告诉你，不知道你答应吗”？“我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啊”！郑幺妹苦笑着说。“当然有了”！“什么好事”?“你先答应，我就告诉你”！郑幺妹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只好对阿庆嫂说：“好！我答应你”！阿庆嫂笑着说：“给我当嫂子去”！“你说什么那”！郑幺妹一脸茫然的问。阿庆嫂就把家里忠勇的事情向郑幺妹讲述了一遍，最后对郑幺妹说：“复员军人，在城里做事，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啊”！郑幺妹低下了头说：“人家能看上我这寒碜的老姑娘啊”！“阿庆嫂拍着胸脯对郑幺妹说：“放心包在我身上”！
阿庆嫂第二就回了落红村，二姑爷、彭二姑听了阿庆嫂说了郑幺妹的情况高兴得不得了，二姑爷跑到村革委会要通了县棉麻公司的电话，要忠勇务必回家一下，有事商量，忠勇接到电话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事，赶忙请假回到了家，晚上一家人吃过饭坐到一起，二姑爷先开口了：“忠勇啊，今把你叫回来不为别的，还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在家是老大，忠实都三个孩子了，你再耽误着就真是光棍儿了，你弟媳妇志晨他妈给你张罗了她娘家村的一个姑娘，比你小几岁，人品没问题，我和你妈就给你做主了”！忠勇看着二姑爷、彭二姑说：“先见见面再说吧”！第二阿庆嫂又托二柱子给外婆捎信儿告诉郑幺妹，月底忠勇休息去东李营见面。
月底吴老四跟队上借了马车，拉着忠实阿庆嫂和忠勇还有三个孩子去东李营，路上阿庆嫂跟吴老四说了这次去外婆家的目的是给忠勇说亲，吴老四笑着说：“好事！好事啊”！在外婆家郑幺妹老早的就到了，跟着外婆忙里忙外，看忠实他们到了就陪着阿庆嫂和三个孩子在外面玩儿，忠勇第一次到东李营外婆家起初还有些拘束，外婆把他和吴老四让进屋里，坐下，这时郑幺妹忙拿着暖壶来给吴老四和忠勇倒水，吴老四这时假装不知情的问外婆：“表姐，这姑娘是咱家啥亲戚啊”！“是你外女的同学！郑幺妹！幺妹这个你管他叫四舅”，“四舅”！郑幺妹叫了吴老四一声，“这是小会儿的大伯子忠勇，你叫大哥吧”！“大哥”！郑幺妹嘴里叫着，用眼睛看了看忠勇，忠勇忙答应着：这时郑幺妹的父母也来了，几个长辈陪着忠勇、吴老四、忠实聊，阿庆嫂、郑幺妹忙着做饭，就这样忠勇和郑幺妹的亲事算定了下来，俩人又交往了半年多，结了婚，后来郑幺妹也去了县城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