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簌簌,温润地风扑洒在面,略带凉意,墨痴从未尝试过这种感觉。
像是飞起来一样……
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她的长臂勾着他的颈和半个肩头,雪貂挂在她怀里……
很不真实。
原本他是不想她带着这小兽,可她执意要抱着,说是怕万一他的暗卫拿不住方才的人,再偷袭了回来,对雪貂不利。
孤城聿桀对她的说法深深不齿——侮辱暗卫,就是间接地在侮辱他。
垂眸,看她一直闭着眼,他微微蹙眉,“怕高?”
墨痴想点头,又觉得没面子,闭着眼猛摇头。
耳边有他的叱声,霎时墨痴便感觉身子腾空了,倏地睁大了眼——
眼前漆黑一片,急速坠落,雪貂紧抓着她的衣服低唔尖叫——惊吓中她的手滑月兑了。
“救命!”
快要贴住底面的时候,身子却又陡然上升,腰上一紧,她又在他的怀中了。
“你别丢我下去,我……我是怕高!”
不情不愿地承认事实,她的双手死死勾着他的脖子,惊魂未定。
心中万千愤恨,却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也不敢往外吐。
他似乎心情很不错,朗声一笑。
月光照莹中,这张脸褪去寒漠,显得格外温润,唇角轻扬,绒毛隐隐,她目光所及,能清楚的瞧见他光滑地皮肤上有一个极浅地酒窝。
他笑得样子,真好看……
墨痴偎在他胸口,微仰着头看他又恢复清冽硬朗地神情,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如果这样他会笑的话,那她再摔一次也没关系……
当然,前提是他得保证会接她。
想着他以往的种种恶劣、冷漠,墨痴讪讪,随即又将这个想法拍回脑海——就为博他一笑,她怎么能拿命去赌呢!
古有幽王为博美一笑,烽火戏诸侯,可她一个道女这算什么……
又犯痴了不是?
“上去!”
他清冷地声音突然在耳边充斥,墨痴才惊觉双脚已经沾了地。
脚下一凉,竟是山涧溪水,月影波光,叮咚脆响。
二人沿溪而上,忽然听她一声低喃,回头便看她的绣鞋踩进了溪中,山路本就难走,两只脚不安地收了收,身子一晃雪貂险些被她摔出去。
小兽有些脾气,在她手背上轻咬了一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慢死了!”他微微皱眉,拂了遮目的枝叶,拉着她沿溪而上。
于是,墨痴地意识又散了去……
耳边有什么东西低唔怪叫,在这深夜山从听着有些慎人,怀里原本安睡地雪貂,也警觉地竖起耳朵。
“这山上有猛兽,你一个人不要过来。”
他低声解说,无疑是加深了她心底的惶怕,撇嘴小声地嘟嚷,“有病才会深更半夜跑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