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在疼痛中走过,竟有了丝丝的鞭笞的痛感。我在黑暗里颠簸起伏,辗转蜿蜒,浑浑噩噩中也不知渡过了多少的时光。
刺目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皮上,我浑然感觉自己浑身难受。想要抬手遮挡那抹刺痛,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劲,手脚好像都不再属于自己。嗓子干哑疼痛的厉害,我感觉眼皮重的根本就睁不开。
“水————水————丫”
嘶哑黯然的声音自我的口中逸出,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声音。我的身子被轻柔地扶了起来,一丝冷冽的甘泉顺着我的喉咙缓缓流下,我用尽全力,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媲。
眼前花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我等自己的眼睛慢慢适应这许久不见的光明。终于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庞,缓缓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双大大的眼眸里盛满了喜悦,因为看见我醒来,那清秀的脸庞兴奋地微微发红。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身上穿的是打着补丁的旧衣服,但是却干干净净十分清爽。那女孩子把手里端着的水杯,转身放在了一旁,小心翼翼地扶我躺下。
“大姐姐,我去叫我爹爹来。”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我十分舒适。不等我有所反应,那十来岁的小女孩,嘴里不停地嚷嚷着,砰砰跳跳跑了出去。
“爹,爹,你快来啊。她醒过来了————”
我静静躺在床上,放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一间不大的草庐,靠里面的窗子旁,摆放着一张床铺,那床铺旁是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墙上挂着几串干玉米,一切显得是这样的随意和简陋。
我所躺的木床显然是临时搭建的,就放在靠门的地方,那从门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刚好照在我的身上。屋里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简陋和整洁,随着我的眼睛所到之处,我心里的喜悦在慢慢加大。
我逃出来了,我真的逃出来了!
眼前所看见的,很明显是普通的山民住宅。我既然躺在这里,说明白石浩没有找到我,我竟然激动的有些发抖————
昏迷前的事情,我已经想了起来。还以为自己这一次死定了,没想到我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我在心里把天上所有的神都感谢了一遍,不管是东方的神,还是西方的上帝,我真的感谢自己这一次的老天开眼。
不是有人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我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过去的一切,从我跳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和我一刀两断了,现在我新生了————
正在我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我轻抬眉眼,一个五十上下的山民走了过来,那朴实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
“姑娘,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们了。”
一抹笑意在他的脸上漾开,我对他心里感激不已,想必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想都不用去想,我掉下山崖,一定是这个山民无意中救了我,我撑起身子就想向他表达我的谢意,却被他马上制止了。
“姑娘,你别这样。其实救你的不是我,是另一位姑娘。她把你送到这里就走了,她还有几句话要我转达给你。”
“————”
我茫然了,一个姑娘救了我,把我送到这里来的。还有话要转达给我,那会是谁?曲茗?还是柳丝魅?不管是谁,都让我感到了极大的不安。
“姑娘,她说人活着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相信你也是。所以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请你一定要按自己的路走下去————”
我愕然,这样的话不像是我认识的人说的,却也不像是我不认识的人说的。我皱起了眉头,想要问的更清楚一点。
“大叔,那送我来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啊,大大的眼睛,说话嬉皮笑脸的,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身上背着这么长的剑,满身都是一股子痞子气————”
他形容的模糊,我听得茫然。看着大叔手里比划着那剑的长度,我不由笑了起来。在我的印象中,并不认识嬉皮笑脸的姑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给我这样的留言。
不过不管了,只要不是我认识的人就好。眼下我还是先养好伤才对,我笑眯眯地边和大叔作自我介绍,边掀开被子想下床。
“大叔,我的名字是苏,江小凝。不知道如何称呼你们————”
“我姓贾,你叫我贾大叔就可以了。这是我闺女,叫小花,哎呀,姑娘你小心————”
贾大叔急忙一伸手,扶住了差点摔倒在地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感觉已经有了下床的力气,但是脚才一落地,却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上上着厚厚的夹板。
我的脚受伤了?难怪我走不了路。看见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上,贾大叔笑着抓了抓头。
“姑娘,这是那位姑娘帮你上的药。她一边给你上药,一边说了叫我转达的话,她说她不会回来了,你伤好了,该干啥就干啥去,不要等她。”
“谢谢大叔————”
我坐在了床边上,心里却升起了一丝疑惑。为什么要边上药边说这样的话?
‘人活着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相信你也是。所以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请你一定要按自己的路走下去————’
那姑娘留下的话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中,难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心里一惊。急忙抬起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