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满脸疑惑的小宫娥弯腰捡起了镜子,却被我一手紧紧揪住。
“快去请王来。”
“是,娘娘。丫”
烛火在烛台上跳跃着,刚刚清醒的我,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闲草说等我好了,才带我去见雨泽,但是事实却是我成了贵妃娘娘,而本来不大喜欢我的闲草,却成了我再次为人的恩人媲。
这一切的一切是完全可以联系起来的,难不成闲草是骗我的?她其实是
白石云请来的人,我的头不免有些疼痛。
白石云很快来了,他坐在我的对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再次相见我却恍若隔世。看着他脸上熟悉的笑容,一时间我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封你做贵妃?梅新,你还记得不,曾经我请你进宫,那是我真心希望你能成为我后宫的唯一主人。虽然没想过是这种方式,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你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永远属于我的。”
“你是因为关心我吧?”
我一句话道出了白石云的千言万语,他所做的一切又怎么瞒得过我的眼睛呢。从清醒之后,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白石云一直在竭力保护我,只是在他的呵护下,我还是那样,可想而知之前我是什么样子的。
“你知道岳碧死了吗?她是在桂王爷面前自尽的。”
“是吗?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谁也帮不了她。”
再次为人,我对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了愧疚。欠她的再多,我也已经还清了,只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是留在这里养好身子,还是直接去找闲草,我甚至害怕再见闲草,我怕她亲口打碎她编织给我的这个希望。
我也不敢问白石云,两人就这样对坐着,微弱的烛光照映在我们的脸上。良久,白石云站起了身。
“不早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谢谢你,如果有来世,我一定陪你终老…………”
我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白石云还是听见了,他站在门口的背影微微一僵,慢慢的扭回了头。我一生永远也忘不了白石云此时的眼神,是喜悦?还是绝望,我分不清。
“可惜我只想要你今生。”
白石云走了,我勉强笑着躺倒在了床上。刚才我可以向他提出离开,他也会同意,但是在话到嘴边的那一刻我犹豫了,我害怕等待我的依旧还是绝望。
要是雨泽真的活着,只怕他就算是爬也会爬来看我。小宫娥说我进宫已经整整两个月了,深冬已经到了初春,可是雨泽还是没有来,我明白却还是不愿意接受。
闲草从那日里进宫以后,再也没出现过,很多次我想要问白石云却总是开不了口。不过从宫女太监的口中,我也多少探的一些关于她的事情,闲草竟是王爷的妻子,我只想知道最近在她的府上是否有陌生男子出现,可惜却没有半点消息。
晚膳时候,看见我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白石云的眉头紧锁着。
“再吃一点,你身体这么弱。”
“不想吃,反正就算吃了,我也不会好起来的。”
下月复隐隐作痛,我压根就没有食欲,何况心里还记挂着雨泽的生死。白石云紧皱双眉,大手贴上了我的额头。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让御医给你瞧瞧。”
“别劳心费神了,其实我自己的病我知道。我有件事想求你,还希望你能答应。”
“你是不是要本王免去你贵妃的封号?”
“这只是其一,另外我想去雨泽落崖的地方看看。还有,我要见闲草。”
白石云长长的叹了口气,整个人更加的忧郁。他有心,我却是无心,命中注定我不会成为他的女人。
“闲草你就别见了,何必一定要让自己伤心呢?在没有得到雨泽的任何消息前,本王是不会撤了你的封号的,至少你一天顶着这个头衔,你在名义上就是属于本王,可以受到本王的保护。至于你要去断崖看一看,我明日就安排杰将军陪你去。”
我笑了,心里却满是绝望。白石云说的已经这样明白,见了闲草也不过是徒增伤心,原来闲草也只是骗我而已。现在我反而不是这么在意白石云是不是撤了我的封号,毕竟到我要走的那天,谁也留不住。
不过等我回来,我还是要离开这里。就算这一生再也不可能见到雨泽,我也希望自己是以雨泽未亡人的身份为他下葬,为他咽下自己的最后一口气。
隔日,白石云就让杰天傲带我去刺辣教的故址,杰天傲第一次弃马和我同乘马车。看我脸色蜡黄的躺在软榻上,这个昔日飞扬跋扈的将军竟格外的异样,破天荒的故意说了很多逗我开心的话题,可惜我早已心碎神伤。
“我们还是避开桂王府吧,我,不想再见他们了。”
“我知道。梅新,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我还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活力,可是现在你…………”
白石云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现在的我哪里还有活力?当初马茜问我是否知道心死的感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原来是万念俱灰。
故地重游只是徒增伤心,杰天傲扶着我站在山崖口上,看着脚下的万丈云海,我悲愤万分。山风吹的我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我迎着断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