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南宫丞相被雷傲天给绑架了,希望朝廷可以出军攻上紫龙岭去营救南宫丞相。蒲璩奀晓”莫颜浅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东里权的脸,在深知东里权和南宫仲谦之间恩怨的同时,她还提起这事,实在是怕惹得东里权不高兴。
“这事到此为止,下次她再来请安,你知道该怎么办了?”东里权的声音不复刚刚的柔情,变得冰冷起来。
莫颜浅垂首应道:“臣妾明白了。”
这事她太轻意了,没有熟思便答应了南宫夫人的请求,幸好东里权没有迁怒予她,不然她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以后,可得小心行事,不能再听别人的几句奉承就尾巴翘上天,否则,终有一天会惹怒东里权。
第二天,南宫夫人进宫来打探消息,却连皇后的面也没见着。
第三天,皇后身体有恙,不能见客。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欺人太甚了,居然避我如蛇蝎?她莫颜浅有什么了不起,我和她娘是什么交情?她居然一朝得势就不顾往日情分,她这皇后的位置还不知是怎样得来的。现在天下百姓哪天不是怨言满天飞,你爹为朝廷独身上了魔教,他们居然见死不救。我才不相信,这样的朝廷还能长久到哪里去?唔唔……”
从皇宫里吃一肚子瘪回来的南宫夫人,气冲冲的进屋,解气似的连灌了几杯茶,这才坐下来喋喋不休的抱怨。她实在是气极了,她不仅是莫颜浅的表姨,还是堂堂一品夫人,她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连续几天的闭门羹,让她吃到撑,气到快爆炸。
“嘘!嘘!嘘!娘,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可千万别说这么大声,小心隔壁有耳。”南宫子清听着南宫夫人那好一大顿的抱怨,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紧张的小心的朝四处看了看。
“唔唔……”南宫夫人睁大双眼的看着她的爱儿,支支呀呀摇晃着脑袋。
“娘,你要让孩儿放开你也行,你切莫再说刚刚那样的话了。”南宫子清不放心的叮咛着她,他虽未踏进仕途,可他毕竟是南宫仲谦的儿子,往日里来丞相府的官员也不少,大大小小的场面他也是见过的。在目濡耳染之下,他敏锐的嗅觉还是嗅出了种种异常。
这一次南宫仲谦奉命去紫龙岭筹备粮草,只怕也只是一个圈。皇帝和皇后的表现很明显就是避开不理,换一句话说,如果皇帝是真心实意想让南宫仲谦去筹粮草的话,那么朝廷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魔教之手,还置之不理。
这一次,恐怕皇帝的真正用意是想借他人之手来除去南宫仲谦,而且还可以让进行找到围剿魔教的理由。毕竟杀一个有皇命在身的朝廷命官可是大罪,甚至可以论为意图谋反之罪。待到那里朝廷再发兵,也是师出有名了。
东里权的心思可真是九大十八弯,每一件事都计算得好好的,怪不得大姐夫和太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东里权登上皇位绝非偶然。
“你想闷死我吗?”南宫夫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自己平常说话大声都怕把他吓坏的儿子。她就不明白了,在自己的家里,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草木皆兵吗?
她就不信,在她的眼皮底下还能有谁的眼线?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胆小了,做事完全没有魄力,怪不得他爹一直不想让他走进仕途。
“我自己的家里还担心这个,怕那个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娘,你别说了行不?”
“不行!儿啊,你就是太胆小,遇事总是疑神疑鬼,不然你爹怎么不肯设法给你一官半职?你是娘下半辈子的依靠,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娘——,你这几天每天都往皇宫里跑,你也累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家里有我在,你就别操心了。我还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刚刚那样的话你别再说了。现在爹爹的情况不明,你就别再添乱了。”南宫子清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南宫夫人的房间。
他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再听她说下去,他也会变得神经起来。
现在爹不在家,他得把守护好这个家,他得想办法把爹营救出来。
“你——你这孩子,你说得是什么话呢?我哪有添乱?我不是在想办法营救你爹吗?你…你…我……”
砰——
南宫夫人看着那扇被南宫子清关上的房门,气得浑身颤抖,一句完话的话也说不出来。反了,真的反了。这个熊孩子,这个被她捧在手心的孩子居然也学会给她甩脸色看了。
真正是反了!
南宫夫人感到前所未来的郁闷。
……
“阁下可真是好兴致,这天下之大,怎么就喜欢到皇宫大院上来乘凉呢?”
南堂主只觉身体一阵摇晃,差点就从屋顶上摔下去。他扭过头,一脸防备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上的人,心中波澜翻滚,这人是什么来路?武功居然这么高,他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如果对方刚刚想要杀他的话,只怕他早已一命呜呼。
这人的武功恐怕跟教主不相上下,再看看他身穿异服,南堂主不禁感慨,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轩辕朝的第一武士怎么会出现在东里朝的皇宫里?难道阁下是潜来打探消息的?”
南堂主在魔教主要负责情报这一块,前几年,苏若梦让他建立资料库,将东里朝的百官,周围列国的皇室成员及重要人士都列册记载,所以,当他看到对方那缺了一半的右朵就已知道他的身分。
他就是轩辕朝的第一武士(顾无欢),他以前是轩辕优的侍卫,自从轩辕优死后,他就失去了行踪,想不到他居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
南堂主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四年前,导致紫龙县的瘟疫的还有一个黑衣人,现在,他终于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东里权。
怪不得,东里权能够从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中月兑颖而出,登上皇位。原来,他早就已经暗中与轩辕朝勾结,看来上次他能在边城取得胜利也是里外勾结的事了。
如今看来,教主怀疑的没有错,东里权的皇位一定不是正常得来的。
“阁下好眼力,看来东里朝果然人才辈出,不过,往往知道越多的人就死得越快。我对阁下可谓是英雄惜英雄,不知阁下可有遗言?在下可以替你完成。”
顾无欢已经从南堂主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猜出了一些事实,这样的人,他更是不能放过。只是,他有些好奇他的身份,毕竟能像他这样无声无息的潜入守卫森严的皇宫的人也不多。
四年前,轩辕优离奇死后,他就投靠了东里权。东里权告诉他,轩辕优的死不是偶然,而是人为。而让轩辕优以这种耻辱而死的人就是东里朝的雷傲天所为。
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替轩辕优报仇的事,可是,紫龙岭固如金汤,他根本就无法潜上去手刃仇人。魔教中人神出鬼没,他就是想找魔教中人来泄气也寻不到。
眼前这人武功如此高强,不知会不会是魔教中人?
“阁下,可否报来姓名和来路?”
“不免贵姓我,名叫大爷。”南堂主跩跩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暗暗盘算该如何月兑身?
顾无欢见他如此直爽,浅笑着点了点头,不禁对他油生了几分好感,笑道:“原来阁下叫我大爷,只是这个姓好像没有听过,东里朝的文化可真是博大精深。”
顾无欢虽在东里朝生活了几年,但这几年他都隐身在黑暗之中,对东里朝的姓氏不是很了解,也并未多想。
“过奖。”
南堂主勾起嘴角笑了笑,黑眸中闪过丝丝笑意和失望。
夫人说的没有错,老天果然是最公平的,他给了一个人什么,就会拿去一些什么,所以,世上的人才会不完美。
眼前的顾无欢就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种三岁小孩都能意会过来的话,他居然毫无知觉。唉,真是可悲啊。
顾无欢看着南堂主眼眸中一次而过的嘲讽,心知有诈,暗暗的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遍,“我大爷,我大爷,我大爷……”他突然怒目瞪向南堂主,喝道:“你居然耍我?简直就是找死。”
“大侄子乖,待会大爷给你买糖。”
顾无欢的脸用力的抽了几抽,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找死!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说着,他挥掌而来,瞬间,他脚下如同有两个风火轮一样,迅速且带来了翻卷的狂风,将南堂主的头发和长袍吹得索索作响。
噗的一声,南堂主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也不由的往后退出了好几丈。
好强的功力,他刚刚只是与他对接了一掌,对方居然就将他震伤。南堂主迅速的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寻找机会离开。可对方的双眼像是猎犬一样,紧盯着他不放。
刚刚连说话,他都一直紧盯着他不放,不然的话,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是,他身上那种武者该有的敏锐度还是很强的。
“告诉我你的来历,你来这里又是受谁指示,也许,我可以酌情放你一条生路。”
南堂主没有回答他,暗暗运功,突然轻身一纵往皇宫外纵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南堂主刚向前不远,顾无欢便如鬼魅般的移步到他的身旁,照着他的背后一掌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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