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施良引发的这场建水官场涉及甚广,目标直指徐彪的父亲徐县长,以及教育局工商局等部门内的一些蛀虫,声势浩荡,由州委书记亲自监督。i^
当然,这是后话。
施良已经保证,能将徐彪父亲徐县长一脉的势力连根拔起。所以王寡妇母女不必担心徐彪的报复,以他平时的胡作非为,肯定和老子一块蹲监狱去了。
呆了几天,施良毕竟是昆州市市委书记,公务繁忙。而张莫言公司里也有事,得赶紧回魔都,所以两人先回去了。张莫谦多留了几天,蒋老师也和学校请了假,陪张莫谦呆在张家寨。王虚伪和白洁也没什么事,索性多留几天,到时候四人一起回去。
在张家寨的日子过得很快,去田里抓抓鱼,上山掏掏鸟蛋,或者布个陷进弄点野兔山鸡之类的野味,就像小时候一样,日子无忧无虑。
这些天,蒋娇媚和白洁也才明白王虚伪说张莫谦是张家寨人气最高的意思。张家寨的世界,她们似乎明白了些。
住了大概一个星期,四人商量着回去。
最后一天,四人并没有到处去胡耍,而是各自呆在自己家里。
张家老宅,吃了晚饭,将心理研究得通透的蒋老师似乎知道最后一夜父子两有话要说,就不打扰,独自拿着画板白纸铅笔去了张莫谦练琴的厢房,她打算把这间屋子描下来,留作纪念。
堂屋内。
父子两默默的抽烟,都是六块钱一包的红河。
“爸,徐老头前些日子是不是和你在一块?”张莫谦努力寻找话题,他从小便和父亲的话很少。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张逸群点点头,道:“没说,他是和我在一起。不过再给你妈妈迁坟之后,他就去了**,大概再过几个月才会回来。你问这干什么?”
“有个问题我很疑惑,想当面问问他。”紫微星一直是张莫谦心中的谜团,七星出,紫薇现,北斗七星都已经出来几个月了,传说中的紫微在哪?
“徐军师和我一样,已经不打算管事了。%&*";”张逸群淡淡道:“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就和徐博弈那小子商量着干吧!”
“哦,对了,你打算怎么对付马家?”张逸群顿了顿,突然道。
“马家?”张莫谦心中疑惑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起马家,在父亲面前,他也不打算隐瞒,将利用扶植马木峰上位一事跟张逸群仔细的说了一下。
“哼,马家和你***死有关系。”张逸群冷声道:“虽然幕后主手不是他们,但他们马家始终和你***死月兑不了干系,对付他们,不用手下留情。”
张莫谦心中凛然,敢情马家还和***死有关。对于父亲的身世,他听妈妈唐悠扬提起过。爸爸张逸群是一个身处高位的大佬的私生子,见不得光,这位身处高位的大佬也就是张莫谦的爷爷。张莫谦***死,就是因为他爷爷身份的原因,他女乃女乃才惨遭攻击,接着张逸群为母报仇,犯下命案,对身处高位父亲的施舍不屑一顾,只身离开滇南,杀进长三角,一步一步踏着尸骨成就霸业。
“我知道了。”张莫谦重重的点头。
“马家当初不留手段,就应该想到后果。”张逸群眼中闪过刀锋一般的明亮。
留在家里的最后一夜,张莫谦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六点半就起床,开车前往县城,在花店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花店开门后买了一束新鲜的百合。回到张家寨后他直接上山,等他走到半山腰那座并不显眼的坟头时,裤腿已经被还未干的露水打湿。
张莫谦将手里的百合放好后,靠在墓碑旁,安安静静的坐了两个小时后,转过身子看着墓碑柔声道:“妈,莫谦走了。你放心,莫谦会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活好。下次,莫谦保证带一个好儿媳来看你。”
说完,张莫谦霍然起身下山。
回到张家老宅,吃了午饭,张莫谦和蒋娇媚开始收拾东西回昆州。
张逸群拄着铁杖站在旁边看着,意味深长道:“我记得你妈妈说过,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有人脉的成功像坐电梯,没人脉的成功像爬楼梯,得人脉者得天下。”
张莫谦认真点了点头,犹豫片刻,问道:“爸,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昆州?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再一起去长三角,有姐姐和我在,一家人也就齐了。”
“留你妈一人在这,太孤独。”张逸群摇摇头。
自从唐悠扬死后,张逸群每隔一天,就要去山上那座很普通不起眼的坟前呆一会。无论没迁坟之前的丙中洛,或者迁了坟之后的张家寨,他都要去,有时是几分钟,有时一个有时甚至几个小时。人活着的时候,房子需要打理。人死了,坟也需要打理。所以,一个拄着铁杖的独腿男人把那座由普通墓碑普通围坟石砌成的坟打理得很干净。
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对那个在钢琴上惊艳了整个世界私募上震惊了全国的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每一对爱人都有一段与众不同的爱情,除了他们彼此,谁都不会懂。
分别的时候,张逸群拄着那根足足有二十公斤的乌黑铁杖,将张莫谦送到了停车的操场,挥了挥手,今早张逸群说得有点多。
“莫谦,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当年你女乃女乃死了,我一路走来,经历的旖旎和壮阔,背后隐藏的,是累累的白骨和辛酸。你选择走这条路,我不反对,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将来可以阴谋可以阳谋,但,别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别损到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当年那个心甘情愿做小三却被狠狠抛弃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给她儿子取了一个好名字,张逸群,逸群之才。二十八年后叫做张逸群男人结婚生子,一男一女,女的是姐姐男的是弟弟,姐姐叫张莫言,弟弟叫张莫谦。
当年的他,便是因为一时的心软,让张家落败,老婆横死。
看着儿子的奔驰s600缓缓远去,这个曾经在长三角纵横捭阖的男人模着老婆二十多年前送给他的念珠,自语道:“悠扬,莫言和莫谦都长大了,他们会结婚生子,我们老了。”
张莫谦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心里百感交集。
再见,张家寨!
建水距离昆州两百多公里,不过由于滇南多山,公路蜿蜒,所以从建水到昆州,大致需要四个小时。
张莫谦四人一点钟出发,回到昆州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四人找了间不错的饭店吃了饭,王虚伪带着白洁去了渡官区,而张莫谦则将蒋娇媚送到创业园,他洗了个澡便又下楼,驱车赶往金色阳光。
回建水之前布下的棋子,也该发挥作用了。
黄昏降临,整个奥城又开始沸腾起来。奥城的气氛非常受上班族和学生党的欢迎,一些学生生日什么的,都会来奥城耍耍。学生时代喜欢玩,总有一些学生拿着父母脸朝黄土背朝天挣来的血汗钱不花在学习而是花在娱乐上,或许他们不知道,他们在ktv大把大把的花的钱家里的父母一块一块攒起来的。
今天又有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聚在金色阳光,好像当中谁过生日,酒水点了一大堆,闹的正嗨。
张莫谦轻轻的摇摇头,上了四楼。
徐博弈今天没在楼下大厅给美女看手相,而是呆在办公室,面前摆着一副棋盘,自己跟自己对弈。
“怎么样,我离开的这些天有什么情况?”
“在马家布好的棋子已经发挥作用,原来马家父子为了赚钱,不仅虚假造市场,而且还让一些子公司借壳上市,都是第一次被否,第二次搞定,同样的操作手法。哼,其间的多少秘密,将被永远的带进棺材,冷酷的资本市场,追逐利益永远是第一。不过,更要命的是马家父子暗里利用自己公司的资源贩毒走私玉石,获取暴利。”
“掌握了多少?”张莫谦眼睛一凝。
“还不多,我会让棋子们继续挖下去。”徐博弈说道:“再过一段时间,就轮到马木峰做事了。”
“还有,我给添了点油,赵东强和北风狗咬狗成功。”徐博弈继续道:“赵东强不愧是坐镇昆州二十余年的教父,地下世界第一人。即便他接连失去史东、王刚虎、徐龙西,但他用人的手段还是太强,北风连连败退,花舞区已经有一半落入赵东强的手中。”
“你刺激他们打起来的?”张莫谦颇为好奇,虽然赵东强早就想收拾北风,但一直怕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一直没动手。
“简单,我让人打断了赵小开的腿,然后嫁祸到北风头上。”徐博弈冷笑道:“自己儿子被打断了腿,赵东强他能忍?”
“再让他们咬几天,就轮到我们出手了。”张莫谦眯着眼睛。
ps:今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