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天帝不见臣,臣只有硬闯了。”
天将微微施礼:“冥王,莫要难为莫将。”
“本王今日见不着天帝,绝不罢休。”青剑已出鞘,他冷肃着脸随时准备闯入殿内。
天将亦是防备的望着他。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声音划破天际。
“冥王,莫冲动啊!”声到人到,一身灰色道袍的华蜀老人驾着行云而来,匆匆落到慕即离前,捋着白眉没好声气的道:“随我去趟九重山观。”
“你怎么来了?”慕即离显然没料到华蜀老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华蜀老人吹胡子瞪眼:“老夫不拣着时候来,你就铸成大错了。”
见他不动,华蜀老人鼓了他一眼:“归位前你好歹是老夫的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夫千里迢迢赶来,你难道一点面子都给?”
慕即离扫了一眼南天门三字,眸光一沉,勉为其难的道:“好吧。”
“臭小子,老夫让你上一趟九重山观有这么为难吗?”华蜀老人气呼呼的数落着,一把拽着慕即离上了行去往九重山观而去。
一路上,华蜀老人叽叽喳喳说不停,慕即离却是心不在焉。
“天意果真不能枉测,老夫千算万算未曾算出你就是冥王啊。”
“若不是鸢儿,老夫还蒙在鼓里了。你这臭小子,归了位也不托人稍个信给老夫。”
“……”
只到,离开南天门有了一段距离,确定他们的谈话不会落入第三人的耳际,华蜀老人一脸正色的望着慕即离,厉声数落:“轮回归位后,你脑子坏了不成,竟想硬闯南天门。好不容易归位你想再落个以下犯上,造反的罪名吗?”
“当日离开之时,我千叮嘱万交待去蓬莱仙岛找司使,你们当老夫的话是耳边风吗?就算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若你们听从了老夫的话,别跟着唐泽那厮瞎搅和,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华蜀老人说完瞅着慕即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捋着白胡子摇头叹气。
慕即离神色淡淡的睇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回:“有些事情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罢罢罢,你离开九重山观之时,老夫替你算了一卦,卦象极为城府,老夫当时只当是你的变数,未曾想过这变数……”他欲言又止,末了转移话题:“凰族的诅咒老夫识得一些,待回去九重山观你细数道来,老夫指不定能帮上忙。”
慕即离适才拾起了兴趣:“当真?”
“你忘记了,当年老夫和凰城是相识恨晚,棋逢对友。”华蜀老人挑着白眉甚是得意。
“若如此,你直接随我去妖界。”慕即离迫不及待的拉着他调转方向。
“老夫算到你有一劫前来化解已是擅离岗位了,若九重山观有何差池,到时谁帮你解诅咒。”华蜀老人继续驾着行云往九重山观赶。
慕即离闻言,心中虽着急,也知华蜀老人难做。只得随着他去九重山观,想到凰城已仙逝也不知他是否知情并问道:“凰城已仙逝了?”
华蜀老人一闪而过的沉痛,捋着白眉轻声一叹:“老夫也是听闻并未亲眼所见。得知此事时,老夫还特意去了凰族,哪知……”
慕即离望着他静待着下文。
“玄女一人守在三界夹缝,她跟老夫说,凰族在三界从此消失不在。老夫不信,却也亲眼所见,通往凰族的大门已不再开启。自此之后,老夫再也未见过玄女了。却不曾想……”他又看了慕即离一眼接下来的话并未再说出来。
慕即离明白他是何意,淡淡的道:“树欲静风不止,我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奈何退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
华蜀老人突然之间沉默了。
再次来到这九重山观,慕即离竟有种归家的感觉。慢步在道观中,在鲤鱼池旁停了下来。
清水见底的池水,几条金鲤闲适的游来游去。眼前不由出现桃夭夭蹲在池边时的倒影,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忧伤。
那时他不巧看到,心情无来的沉闷不知是何原因,如今却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早因她的喜怒哀乐连在一起了。
原来,自己爱她爱了千年。
“冥王,咱们有几百年未曾好好的喝一杯了,今日不醉不归。”华蜀老人提着两酝酒走了过来,将一酝酒直接丢到他的手上,自己豪爽的喝了一大口。
慕即离端着酒酝,目光仍停留在池中。
“你想的越多只会徒添几许伤感。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愁明日再解。你身陷团囵,思绪不清,怎能想到好的办法!给自己放松的时间,还自己一个清静,明日说不定就有了对策。”
许是被华蜀老人说通了,慕即离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酒水洒湿了一身。
华蜀老人暗暗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想起桃夭夭,他亦觉得这道观冷清了许多。
她在时,总能气的自己直跳脚,她倒笑的邪恶。那时巴不得她赶紧离开这九重山观。
唉,这人啊,就是矛盾的综合体。在的时候讨厌,不在的时候就想着。
“那Y头,你不必担心,她命硬的很。”
慕即离望着一方,目光忧郁,一言不发的喝着酒。
她如今所受的就如极刑,他只要想到她疼痛发作时的痛苦,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做到冷静。
“我要救她,刻不容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今你若行走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如若今日他迟去一步,冥王已是铸成大错了。知他不会听劝,亦知今日能留他在此已是给了自己面子,明日只怕他就要离开了,在这之前他必须找到解诅咒的办法。
自己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卦象说明,他有一劫,这一劫非比寻常,错一步,那便是毁灭!
慕即离不知他能否帮到自己,只要有一丝希望自己都不会错过。与华蜀老人,亦师亦友,他自是不会隐瞒,将这些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华蜀老人听后双眉一凝,神色肃重,许久方道:“冥王,可曾想过,这些事不过都是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