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鲁戈脑中轰然一声,扶住椅子扶手,凝视她,问:“是我?”
她默默点头,咬着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眶红红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安鲁戈愕然地微张了嘴,定在那里,心里思绪异常反复。
林师爷在一旁看得清楚,也大为震惊,过了片刻,向众人挥手说:“都散了吧,慧姑娘,怀着身子,不能久站,这事以后慢慢算!急不得一时!”
众人顷刻散开,喁喁私语:“你猜,这个人是谁?”另一人说:“这怎么好猜!”
林慧双坐在床沿,微偏着头,虽是秋末,床上的罗帐未撤,秋风微凉,将轻薄的罗网吹起又落下,安鲁戈静静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微搓着食指与拇指,一言不发,两人一向少言少语,此时更加沉闷。
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他开口说:“我本来想将你许给二弟,你既来了这里,也应该明白,是没有什么可挑可拣的,更别指望有什么好姻缘……”
她慌忙抬起眼,睫毛跳了一跳,说:“我配不上二爷,也配不上你,你不必费心!”
他第一次与她谈除了吃穿以外的事情,不知道她的性子这样坚决,停了一停,说:“是了,恨我们还来不及,怎么会看上我们!”
她的唇角不由抖了几下,说:“不是为这个!”她望着他,又说:“我已经认命了,只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他低头,想了一想,说:“你求什么都可以,除了这个!”
他口气冷然,她心内立时冰凉,一双泪眼望着他,哀求说:“除了孩子,别的我什么也不要,算我求你!”
他有意回避,站起身,说:“你先好好歇着,过些日子再说!”
他走的仓促,她更加觉得无望,拿起那小褂缝了几针,针脚歪歪扭扭,只得放下,惶然地对着月复部说:“孩子,你要保佑咱俩,不要让爸爸打掉你!”
她日里除了捏针,并不出外走动,这些日子寨里平静地可以。李婆子经常端了安胎药来,她总是悄悄地倒掉,一盆花,不几日便枯死了。
李婆子眼尖,安鲁戈亲自吩咐要打掉这孩子,她不敢违命行事,只得将个中情形说给安鲁戈听:“慧姑娘没喝药,药都倒掉了,好好一盆海棠,她平日浇灌最上心,这几日叶也蔫了,花也落了!”
安鲁戈说:“那就将药粉掺在饭里,还用我来教你吗?”
李婆子脖子一缩,又怕他,又心疼林慧双,壮着胆子,说了句:“大当家,就算留下那孩子,能碍什么事,那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安鲁戈眉毛一耸,说:“多嘴!做好你的本分就行啦!”李婆子只得闭嘴。
李婆子在厨房里盛了粥,抖抖索索下了些药粉,端过去,看着林慧双一勺勺吃下,才慌不识路地退出来,她怕看见那孩子的眼神,多好的一个姑娘,要来这里遭这样的噩梦。
林慧双吃了粥,在房内颠着大月复走了一走,她已卸下绢子,整个人看去胖了一圈,走了不些时候,突觉月复内绞痛,扶住门扇,咬着牙吭吭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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