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十章走马红矿镇(113)
“要去朵果城?”
“是的,这还看不出来呀。”
“去找野老公吗?”
“哼。”女人俏骂说:“就你讲话难听。”
同行的路人,在亭外坐下,又跟鲁济安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鲁济安无意玩笑,面色平静地问女人:“去朵果城走亲戚还是做生意?”
女人的笑容里有一分诡异,回答:“两样都做。”
“亲戚是谁?”
“噢,你连这个都不晓得呀。”女人故作失望的样子,然后又一字一顿地说:“就是你们三个呀。”
鲁济安很困惑:“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成了亲戚了?”
韩沙明白女人的话意,也觉得好笑,就插开话题,说:“你们这两个乖婆娘呀,这样爱讲爱笑的,就没得个正经的时候,也不看一看,也还有寨子里的人在一起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的一只手臂搭在了一个女人的肩头上。
女人并毫不在意,反而迎合着他的,说:“怕什么。睡都睡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鲁济安瞥了韩沙一眼,问女人:“真没有不好意思的吗?”
女人转而看着他,顿了一下,朝阿七说:“看你们安督司的脸,刚才还红红的,这会儿又白了。”
说罢,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引来悬崖峭壁间的阵阵回音,但立即又被瀑布的落水声淹没。
止住笑,女人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问:“讲真的,你们去虎落寨是去看我们的吗?”
“是的,是去看你们的呀。”阿七禁住笑,正经地回答:“当然也要去看一看你们的头人的,还有山姑婆,给她老人家上上坟,烧几株香纸。”
讲到死去的山姑婆,女人的神色变得凝重了,叹了口气,说:“唉,这就要感谢你们了,还是官府的人有情有义。”
“过讲了,这也是我们后辈应该做的。”韩沙答道,同时又朝阿七眨了眨眼睛。
阿七迎合说:“对的,那都是应该的,我们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你们虎落寨的人呢。”
“啊,这是真的吧?”女人站起来,不太相信似的在鲁济安肩上拍了一巴掌,问:“我看你是个老实人。你讲一讲,这两个家伙的话是真的吧?”
鲁济安笑的很无奈,委婉地说:“是吧,我是了解他们的,他们是从来不讲假话的。”
女人听了,依旧笑着:“哦,是吗?”
初见的气氛更加热烈,见时机成熟,鲁济安把话题一转,问女人:“山姑婆下葬以后,石木寨的亲戚们来虎落寨给她上过坟吗?”
“来过的,他们陆续的都在她的坟前烧了许多香纸和草火把。依照礼俗,该做的都做了。”
“这样就好。山姑婆独自一人,死的不明不白,怪可怜的。”
“是呀,她老人家只有这个命哟。不过嘛,她也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你们官爷给她送葬,她也该瞑目了。”
“山姑婆以前是不是有仇人?”
“不晓得。”
“在她死之前,你们有谁见过有不认识的人去过她的家?”
“不晓得。”女人说:“她老人家从不轻意和外人往来。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生人去过她的家。再讲,她单家独户的住在寨子外面的林子里,就算有生人去过,我们也不一定就能看见的。如果我们晓得,也不会不告诉你们呀。”
无奈,鲁济安只得走出亭子外去,跟歇脚的另几个同路的人,问:“你们有谁在山姑婆死前的一二天,看见有不认识的人去过她的家里吗?”
沉默了片刻后,其中的一个男人朝他身边的同伴们看了看,然后说:“我们都不清楚。官爷一定要问,我们不能讲有,也不能讲没有。”
鲁济安回到亭子里,问女人:“山姑婆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愣,说:“这还用问呀,就叫山姑婆呀。”
“不,不是。山姑婆只是寨子里的人这样叫她的,我要问的是,山姑婆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啊,这个,这个我就不晓得了……”
“我晓得。”刚才回答跟鲁济安说话的那个男人,在亭子外说:“山姑婆姓贺,名字叫初秀。只是很少有人这样叫她,倒把她的真姓名都忘了。”
“贺初秀。”
鲁济安点点头,把这个名字又重复念了一遍,然后从包袱里拿出笔墨,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记了下来。
收了笔墨,他吐了一口气,幸庆自己还没有完全被这两个女人缠绵的什么都忘了。
分手时候,女人依然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