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着眼前的鱼妖舞阳,一串串小小的气泡从她的嘴中喷出,暗红色的血液夹杂在其中,银色的鱼鳞已经被划开了一条大概三尺宽的血口,正向外喷洒着鲜血,圆圆的银白色眼珠狠狠的瞪着沫沫,好似想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沫沫微微扬起头,挑衅的看着眼前的鱼妖,全身上下却是没有一处不疼,从小咱大哥哥、三哥哥都教育咱,打架这回事儿,实力固然重要,气势却是更为重要,叫什么,对“输人不输阵”!此时的舞阳伤的似乎比她要重一些,就看她是否想死磕到底了!回头看看身边的祈雨泽,呼吸微弱,半死不活,你女乃女乃的,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咱不只是丫鬟白当了,连这架也白打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要死了,估计咱也不能整整齐齐的活到一千岁,凡人就是凡人,咋么脆弱的好像一双筷子,轻轻一掰,“嘎巴”一声就要断了!
想到这里,沫沫再不犹豫,用妖气护着我和祈雨泽的身体,如闪电般的向上游去,不知舞阳会不会追上来,不过估计以现在的形式,她多半追不上!她几乎竭尽全力,向上游着,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血肉都在叫嚣着,疼痛紧紧环抱着她的全身,胸口更是闷的发慌。管不了这么多了,沫沫紧紧拉着祈雨泽的手,猛的冲出了湖面,刺眼的阳光重新呈现在面前,惹得她紧紧闭上双眸。
不大的湖面上已经没有了画舫的踪影,不会吧!不等她也就算了,谁让咱现在是个丫鬟呢,可是不等着救祈雨泽就不对了,好歹他也是个大将军不是?沫沫眯眼望了望四周,好在在岸边看到了久违的画舫,船上这帮子人居然将船靠岸了!你女乃女乃的……她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靠什么岸,就不能在湖面上等等嘛?
咬了咬牙,忍着全身的疼痛,沫沫拖着祈雨泽,向岸边的画舫游去。好不容易游到岸边,画舫上的一个小厮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大叫道:“将军,是将军!”随后便帮忙把祈雨泽拉上了船,抗着就奔了船舱里面,真是……怎么就不能拉她一把?当她不存在吗?沫沫连滚带爬的上了甲板,感觉身上的四肢百骸都似乎不属于自己的了,麻木、疼痛!这条混蛋鱼,竟然把她伤成这样,待她伤好之后,非要找她算账不可。
“啊!血、血!”船舱里传来了一声惊呼!
不会吧?她这么辛辛苦苦,拼了性命的把这个祈雨泽救出来,他不会就这么死掉了吧?挣扎着站了起来,沫沫跌跌撞撞的走进船舱,就看见那个小厮手足无措的站在床榻前,上前一把拉开他,就看到床上的祈雨泽口中喷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其他人哪里去了?”沫沫问道。
“都到城里求援去了,船上就剩下我一个,将军这、这可怎么好啊?”小厮说道。
沫沫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怎么好?去请大夫来,这里有我,快去!”
那小厮听了沫沫的话,更是头也不回的跑下了船,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老远,还挺有我们兔子一族风范的。沫沫轻轻的走到床边,伸手将怀中的无极袋拿了出来,打开袋子拿出了她自己做的接骨止血丸,用手轻轻碾成粉末,放在茶杯中倒了些茶水冲开,伸手将祈雨泽的嘴巴捏开,就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只见他紧皱眉头的轻轻哼了一声,便再没有动静了。
沫沫还不放心,隔着衣服在他全身上下模索了一番,刚刚吐血是因为他以凡人的身体受到妖气的冲击,虽然比较轻微,却也是脏腑出血,肋骨断了好几根,受了内伤。不过好在他身体还算结实,要是一般人,估计现在已经去地府报道了。她来之前带了些灵泉山特产灵药,这接骨止血丸,是以接骨草磨成粉末,再加上月影湖中的湖水做成,是接骨止血的灵药,这可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要不然,凭借一般的凡间大夫,这么重的伤,治了也是白治。
看到祈雨泽已经没有大碍,沫沫一脸颓废的跌坐在床边,再也无法忍耐胸中的烦闷,一口鲜血直直的喷在了祈雨泽的身上,内伤啊……你女乃女乃的臭鱼,居然打得她吐血?等咱好利落了,不把你烤着吃了!边想边从无极袋中模出一个淡金色七花丸扔到嘴里,这七花丸可算是妖界中的治伤灵药,由七花七夜草炼制,这七花七夜草即使在灵泉山也是极为珍惜的品种,七色花可以调节内伤,驱除其他妖精留在自己体内的妖气,而七夜草则可以接骨止血,一举两得,即使是受了再重的伤,只要还没死,服用七花七夜丸就可痊愈。
望着躺在床上的祈雨泽,沫沫再也坚持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还做了个好美的梦,在梦里有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他们都陪在她的身边,在月影湖边上,二哥哥依旧是淡淡的对着我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模着我的头,温柔的叫她“小四儿”爹爹还是那个火爆脾气,一见到她就说:“小四儿!你又闯了什么祸事?”大哥哥三哥哥笑嘻嘻的站在她的身边,娘亲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娘,你又笑我?”
“我不是你娘”一个好听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张无比妖孽的脸庞,在她的记忆里面,长着这种妖孽脸的就只有一个人,祈雨泽!
“祈雨泽,你怎么在这里?”沫沫猛的坐起身,幸好在昏睡过去之前,她已经把妖气封入了我的双眸。不然可就……?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祈雨泽盯着夏沫沫说道。
“你的房间?”沫沫仔细看看自周,确实是祈雨泽的房间没错,问题是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记得,明明是在画舫上……”沫沫揉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头说道。
祈雨泽微微皱眉,说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什么?三天?”搞什么啊,那条臭鱼下手还真是狠,竟然伤她伤的这么重?吃了七花七夜丸,也还是昏了三天?此仇不报,她就不是灵泉山兔子窝的大小姐!沫沫狠狠的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祈雨泽探究的眼神。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祈雨泽看着沫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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