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国雪阳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鳞次栉比,繁华异常。
正值辰时,皇宫前庭议事庄严,后宫晨起静谧。
凤宸宫
殿内宽阔,雕凤金柱,琉璃珠帘,四角各自安放着一人高的青铜香炉,袅袅梨花清香怡人。
书架满满,经书字画整齐排放,桌上文房四宝珍贵奢华,一张薄纸都值千金。此时书房内静谧无声,案后站着的人心无旁骛地低头作画,身边唯有一个碧衣侍女服侍。
却见那作画之人柳眉桃面,墨发乌亮,素颜如雪,眸似幽海。身上穿着青色凤炮,裙裾长长地铺了一地,裙上的翟形彩画凤凰夺目,头上插着根琉璃镶金乌流苏簪。
这正是当年穿越而来并化名为零微残忆的水漓,如今水月国昊帝北冥昊宸的皇后冰希儿。
玉指芊芊,轻握着手中的雕花玉笔,极为小心地在宣纸上描画,紫衣美人不多时便跃然纸上,活灵活现。细致地绣好了衣袖上的最后一朵梨花,沾了沾墨汁便要开始最后一道程序——点睛。
丹青画像通常最后着色并细细勾勒的便是眼睛,眼睛是人心的窗户,故而是最难画的。这,对于画技并不很高超的冰希儿来说,自然也是道难题。只是,她将这幅自画像画得如此美丽,怎么能不画好双眼睛呢?
正当冰希儿要落笔在早已经空出来的眼睛处时,好巧不巧地就听安静了半个上午的殿外传来了两声大叫。
“母后~~!”
“师父~~!”
心头一惊,手上便抖了一下,冰希儿一看,却见几点墨汁正滴在了眼睛的周围,她花了一上午画的画就算是被毁了,心头不禁冒出一团火来。
“母后,母后,大事不好!”
高声叫喊着就见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有俊美如北冥昊宸的五官,流畅如冰希儿的轮廓,更有身为苏家后人所遗传到的幽深如海的眸子,才**岁外表便出色异常,正是水月国的大皇子,冰希儿和北冥昊宸之子。
“师父,你快去看看吧,出……”紧接着跑了进来的如玉少女也嚷道,可抬头看到冰希儿正瞪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便连忙噤声,吓得站在那不敢多话了。
“北、冥、瀛、翾(yingxuan)!南、宫、锦、儿!”
看着这两个害得她毁掉了画作的罪魁祸首,冰希儿怒不可遏,怒吼着便站起身来,连手中的笔都给甩掉了。
而站在殿中的两个孩子被她的这一声断喝给吓了一跳,身体不由得都抖了抖。明白自己坏了冰希儿的事,惹怒了她,两人更是将头低得更下,作乖宝宝状。
站在一旁的溶月看着这对师姐弟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两位少主真是没有一天是安分的,娘娘都快被他们给气死了。
“你们两个!”冰希儿一脸怒气地死瞪着这两个一天不惹祸就浑身不舒服的家伙,心中更是恨极了。“我说,你们就不能给我安静一点吗?本来我见你们这大半个上午都安安静静没惹祸,心里还想着午膳的时候好好犒劳一下你们。可你们呢?一早上不出现,这一出现就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的,把我辛辛苦苦作的画都给毁了,你们说,这回又要我怎么罚你们?”
“可是母后,”北冥瀛翾哭丧着脸说,“这次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是真的有事找你呀。”
“对!”一旁的南宫锦儿也附和着说,“而且还是大事,天大的事。”
“有事?”冰希儿冷笑,“还是天大的事?”
北冥瀛翾和南宫锦儿连连点头,就怕冰希儿不相信他们。
“狗屁!”冰希儿怒骂,“哪回你们不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不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你们闯了祸要我来收拾。”
看了看他们两个,冰希儿心中无奈万分。她是前辈子造了孽了,还是这辈子造孽了?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成天就知道闯祸的儿子?这也就算了,可她居然还收了个和他一路货色的徒弟,两个人狼狈为奸,搞得皇宫鸡犬不宁、乌烟瘴气,也让她这后半辈子天天和他们生闷气。再这样下去,她非被他们两个给气死不可了。
“说吧!”冰希儿无奈地摇着头坐下,“你们今天又闯什么祸了?”
“我们闯了……”北冥瀛翾下意识回道,可突然反应了过来,“哎不对呀,今天我们没闯祸。”看向冰希儿,走上前去,“母后,你听我们说,我们是想告诉你,宫里出人命了。”
“宫里哪天不出人命!”冰希儿闷声道。“说吧,又是哪个太监打死了哪个小太监小宫女?哪个太监宫女失足落水了?还是谁中毒自杀或被杀了?或者,昨晚来贼了,被禁军杀了,还是禁军被杀了?”
一说起这些,冰希儿就烦。自她做皇后以来,后宫并没有嫔妃,可是她发现,后宫的争斗不会因为没有妃子而消失,依旧兴盛不衰。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没了妃子,还有太监宫女呀。妃子争的是皇帝的宠爱,而太监宫女们同样也争这些,故此,每天这宫里头都多多少少会有人命发生。如果她严加管教的话,那么,人命也许会少些了,可被虐待致死的猫猫狗狗和池子里的鱼就会越来越多了。皇宫呀,果然是最邪恶的地方!
“都不对!”南宫锦儿连忙道,“师父,你正经一点,这回是真的出事了,而且出事的这个人还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对我很重要的人?”冰希儿皱眉,脑子思索了一下,“昊宸?你在边关的爹娘?臻儿?遥兮?不应该呀,近来水月国平静的很,朝廷江湖都没什么大事发生,他们更是不可能出事。还是说,是风凉那边?或是琉球出事了?也不对呀!”转念想到什么,拍案而起,“该不会是风潋漪那小子把自己给毒死了吧?”
北冥瀛翾嘴角一抽,“母后,你心中重要的人还真多,不过很可惜,你说的都不对。”
“师父,”南宫锦儿道,“那个人在你心中比我们两个还重要呢。”
“我刚才说的不都是比你们重要的人吗?”冰希儿有些迷茫。
北冥瀛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母后,什么时候开始连风潋漪也比我们重要了?你这心偏得也太厉害了吧?”
对于北冥瀛翾的不满,冰希儿不屑一顾。她偏心?那还不是自个儿的孩子太让人生气了吗?
冰希儿不再猜了,直接问:“到底是谁呀?”
北冥瀛翾和南宫锦儿对视一眼,齐声道:“飞飘雪!”
“你们说什么?”冰希儿惊愣。
“师父,刚才我们去找飞飘雪,却发现,”南宫锦儿解释道,“发现他,他没气了!”
“没气了?”冰希儿惊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喂,你别什么坏事都往我们身上推好不好呀?”北冥瀛翾生气了,连母后也不叫了。“这跟我们没关系,飞飘雪有气没气那哪是我们能决定的?他那能耐,你认为我们能害死他吗?”
冰希儿冷静地想了想。事出古怪,她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这两个孩子虽然调皮捣蛋,可也不会害人,可飞飘雪怎么会突然死了?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明白了过来,连忙快步往殿外而去。
“溶月,快去找星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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