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心里头微微动了动,娘娘对皇上的心也是痴的。难得这天家夫妇能有如此恩爱,怨不得皇上如此保她皇后之位。想着又不放心的瞧她,见皇后面色果然稍微好了些,又嘱咐了安若几句,这才行了礼匆匆的走了出去。
乾清宫内阁,懿轩只留了陆风在。两人大半夜的居然在对弈。
“想来,朕也有10年未见尊师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陆风不羁的挑眉“皇上这话可真问错了人,尊师一向云游四海,连见一面都是难,更无从得知好是不好了”
懿轩微不可查的叹息,当年号称鬼谷子第18代传人的野山道人死活不愿意收他为徒,便也是知道有一天自己必然会沉沦在权谋当中,而他一生誓言绝不参与其中,入他门中也定要遵循。陆风已然是个异数。
“你是怨朕将你拉入这趟浑水?”轻轻落子,懿轩淡漠疏离的浅笑,尽显帝王的尊贵和自负。
陆风笑着走出一子“陆风已然违背师命沾染俗世功名,岂有独善其身的道理,何况,陆风也并不是应为皇上之前的一番话才有今日朝堂之举”
懿轩微眯了眯了眼睛,前头他想到祭祀一事的时候确实是找过陆风,可以说一切也都在他掌控之中,只是没想到,陆风确并未一口答应下来,想起他是野山道人门人自是有一番规矩,少不得一番威逼利诱。所以,懿轩便以为今日朝堂之上陆风的相助也定是前头他那番话起了作用。不想他现在居然这样说。
又落一子,懿轩勾唇“那么告诉朕,还有何原因让你这野山高人门徒抛弃节操撒这弥天大谎?”
陆风看准机会准准落下一子,堪堪堵了懿轩一步“只为皇后”
懿轩猛不丁的听见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手中一子微微迟钝,忽的一收便抬头直直盯着他
“皇后?”
陆风鲜少的露出苦笑“近日南方水灾民间流传出的谣言臣也有所听闻,若是臣没有见过皇后便罢,只是前年封后大典上,臣首见皇后,观其面相举止便已知她命中皇后之数,所以皇上前次表明心迹要保皇后之位,臣到的确并去异议……只是”
懿轩见他忽然顿住,眉目间有所踌躇,心底莫名的跳了跳忍不住沉声问“只是什么?”
陆风索性弃了子,直直对上懿轩“臣今日朝堂所言也并非虚言,臣前次也曾提及太微星诡动,不知主当位者是何吉凶,但皇上并为在意。近日,陆风虔心又扶占问卜一次,确是……不好的狠”
懿轩的眼里骤然深沉,“说”
陆风微微皱了眉,一届帝王能用情如此至深的确不易,深呼口气重重的话语落地“不出5年,皇后必殁”
懿轩手中那枚小小的棋子应声碎成粉末。良久的沉默,陆风不再说话,懿轩也不再说。他无须再去问陆风是真是假,也无须问他是否看错。因为父皇和皇祖母殁了的时间也是由他演算出,他实在无须怀疑他的本事,可是越不能怀疑,他的心里便茫然的没有一丝着落,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先他离去,若是真的,若是真的,若是真的……。
“可有的解?”低压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焦急,直听的陆风也跟着心里头叹息。
“恕臣无能……或许远离宫廷还可有一线生机”
懿轩微微蹙眉半晌再次恢复了淡然悠远,若是只要离开宫廷便会保郁锦性命,那又有何妨?
“今夜的话,朕不希望世间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可明白?”
陆风舒了口气唇角勾了起来“陆风自然明白,皇上,不知道这盘棋是否还要继续?”
懿轩淡笑“自然”
两人也不过走出10几步,内阁珠帘微动,便见李卫含着腰轻轻走了进来。懿轩落下一子才微微侧头“皇后可睡下了”
说完又盯着棋盘去看,陆风果然是个中好手,都说乾坤棋盘内含天地玄机,野山道人更是可以用棋盘为卦卜天下万事,懿轩幼年时曾与他对弈过一局,可想而知,最后败的一塌糊涂,但确也因此幸运的得他几句深藏玄机的话语。也正是这番话最终将他推上了权谋之路。
才落下一子便觉出不对,李卫了解他他自然也了他,这些些的迟疑可能瞒住他。
“回皇上话,娘娘……已经睡下了,一切安好”
懿轩彻底的抬起来头看他,目光疏离淡然,只是看着也并不开口,但李卫已然知道瞒不下去。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垂了头声音急了几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要奴才这么说的,娘娘心里头记挂着您的身子,怕您来回折腾所以委实不想惊动您那”
懿轩的脸色已经冷了三分,也顾补上他的自责,只淡淡问“还不快说”
吃了点东西,身子虽是稍微好了些,但那脑仁仍然突突跳着疼,安若不敢马虎,只坐在床前盯着她,到叫郁锦心怀不忍。
“你也下去歇着吧,我好的多了,明日我便随皇上出去了,这里头大事小事要你操心的多着呢,睡不好可不行”
安若给她掖了掖被角,微微摇头“娘娘,安若不累”
郁锦为着她这份衷心娴静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是你了罢,若是换了碧珠那丫头,估计这会儿早嚷嚷起来了,我不在,你便也要多看顾着她些,别叫她被人捉了痛脚去”
安若被说的也露出了笑脸“娘娘放心,安若自是会提着心的,自从那晚上以来,我看她也实在是收敛不少了,想是终也是长大了懂的三分厉害关系的”
郁锦刚想笑,忽的觉得喉咙痒的厉害,忍不住一声咳嗽那股子血腥味直冲到鼻子里,忍了几忍才没有吐出来。安若见她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心里惊疑忙着叫了一声。隔了好半天,郁锦才缓缓开口“不碍事,只是觉得有点头晕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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