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来滚去,终于停在了这个名字上,一切仿佛都变的合情合理,一切隐隐约约的疑惑都有了最终的解释。拓跋珈蓝,拓跋珈蓝……怎么会是你!……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也隐了下去,灰蒙蒙的夜色中,匆忙的正走着准备膳食的宫女太监,穿过御花园的角门,前头笔直的内廷青石长路便现了出来,安若一边嘱咐了身边的宫女顺便也去取了晚膳,一边微微扫了眼身边的珈蓝。
说起来,珈蓝在这宫里也是个异数。当初为了杀郁锦偷拿身契假冒了宫女入宫,本想着对方全无武功根基,不消一时三刻便能得了手。谁知道确三番四次的软了心。郁锦又念她冒充宫女辛苦,日常还要装着样子应付那些掌声,她堂堂一朝公主保不齐哪一天脾气上来,旁人遭殃也就罢了,只她的身份暴露结果是可想而知。所以最后只得求了懿轩下旨,把她弄到了司舞坊,封了个御用舞姬的清号,又特特的单独辟了院子给她,为着这与她一同进宫的宫女不知道怎样眼馋了一番,就连后宫的妃嫔开始还都以为是懿轩要收了她,不想最后也只封了个清号便没了下文,又兼着珈蓝手段毒辣,等闲的人也算计不到她,最后也便由着她到成了宫里的最自由不过的一个闲人。
这也便是起先福王说,郁锦到还不如她一个舞姬来的痛快些的因由。
月影出现启明星闪烁,安若总算是带着珈蓝进了坤宁宫,一路也不停只又穿过中堂入了后头的内院书房,站在门口确也并不进去禀报,只叫了珈蓝自己进去。
缓缓推门而入,绕过镂空的隔断书架,郁锦蓦然抬头冷厉的看着她就是一声
“珈蓝,你好毒的心肠”
珈蓝那含着傲气的眉目也只微微眯了眯,索性大刺刺的坐在长木书案不远处的圆桌边。
“直说,什么事情?”
郁锦蹙了眉眼睛含了薄怒“你自己做下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拓跋珈蓝也学的这般虚伪了,还是这宋宫果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把你同化了?”
珈蓝也拧了眉瞪着她半晌转了眼珠似是醒悟“是铭儿的事情?”
郁锦气的翻了白眼“你以为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我冤了你”
珈蓝自负的嗤笑一声“笑话,除了我拓跋珈蓝,谁有这个本事?”
郁锦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先前的一腔怒气到忽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发了“果真是你……?”
珈蓝嗤笑一声“若不然呢,看着你和武懿轩斗个两败俱伤?这倒是好,只是珏炎一直对你不死心,我到也不希望乘人之美,所以,这不是很好么?”
郁锦无奈的盯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所以你便加害铭儿?若是有一点偏颇铭儿可就没有了性命”
珈蓝再一次自负的笑起来“我拓跋珈蓝3岁起师承西域五毒派莫清风,十几年来从未有一次失手过,郁锦,你莫不是和我玩笑吧”
郁锦再次无奈的叹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铭儿下手,那疼痛也是不轻”
珈蓝不屑的笑了起来,顺手拈了自己的发辫整理“这点疼他日后总是会明白有多么值得……郁锦,你不谢我,到拿我兴师问罪,可见的我是下手轻了”
郁锦是又气又无奈,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走吧,珈蓝,前次我也已经把话说的明白,这次即便我容的下你,懿轩也必不会容你,你害的也是他的儿子,不是我郁锦一人的”
珈蓝拧了眉似是犹疑,半晌才说“走便走罢,你当我是怕他?索性我在这宋宫里也呆的腻味了”
郁锦见她松了口心里不免安慰“你也不必瞒我,你心里放不下什么我自是知道。眼下你即肯离开,那么我便多说几句,这些话你能听的进去便听,听不进去就只当我郁锦从未提起……我知道,这些年你总是当福王是为了我才这样往宫里钻,其实,你们若都不是那样骄傲的人但凡一方能够委屈一分,也不会有这样的认识。从前我不敢说,但只现在,我在旁边看着,珏炎是实实在在只对你一人有情的。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你情意究竟有多么深。归根结底,也只是因为他的性子太多情又经历了那么多女人,难免会对情看的淡些,一旦藏了谁,反而自己到没有那么深的认识了。你若肯听我的,若能信我半分,那么改日你出宫之时便不说与他听,分开些时日,他总是会认清自己的心。”
一番话说的珈蓝拧了眉头,她为了珏炎留在宫里这么久,痴缠这么久他也总不肯给个痛快话,她确还叫自己不要在见他,可是细琢磨她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郁锦见她不说话就知道她一下子是不会全听的进去的,到也没有再继续劝说,微微叹了口气
又想到自己身上。绕来绕去到果真是自己身边人做的手脚,这番好心若不是瞒的严实,到真的会害她死无葬身之地了,想起来就叫人后怕。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干座了一会,珈蓝难得的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你们汉人的心思总是弯弯绕,若是在草原我便抢了赵珏炎回去就算了,偏就在这里受他摆布,哼,本公主的确再捕这头狼上浪费太多时间,他日若他问起我的去向,你便告诉他,本公主只等他一年时间,若是他不来,从此后再相见,我必杀他!”
郁锦吃惊的瞧着她,确见她咬了下唇,眉目凌厉眼眶泛了一圈红,心里不忍刚想开口安抚,珈蓝已经起身急急的向外走去,那背影残存的骄傲到让郁锦心里疼了疼,直到人去茶凉半天,她才叹了口气,呐呐自语了句“珏炎……但愿你莫负了珈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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