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倦了,或许好久没睡好了,她躺在沙滩上睡着了。
这一次,她梦见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孩子,一声一声叫着妈咪,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惊得坐起在沙滩上。
她一边扶着胸口一边喘着气。
宁城提着饭盒远远地走过来,看着这一幕,说不出的心疼她,以前雨晴是个很干练的女孩子,现在经常以泪洗面,他不禁有些惭愧。
现在是的天气真热,他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一次帮她拿了个大的遮阳伞。
宁城走过去的时候,季雨晴已经平静了许多,宁城还没有吃饭,可是看着她一点点吃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拿着卫生纸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季雨晴被他的举动怔住了,“宁城,我希望在五年之期内,一直保持着现在的距离。”
宁城没有出声,点了点头,打开了伞帮她撑着。
季雨晴不好再说什么,总觉得不舒服,吃完了才看向宁城,起初她很排斥他,总觉得宁城也是幕后的一员,可是不管她怎么发泄,他都默默地受着,如今她懒得发泄了。
就这样吧!一直到老死,这样也好。
或许是命中注定,她永远无法摆月兑安少俍,他注定是她的劫数。
一个月后,她恍然发现这个月的例假没有来,她突然有些害怕,却也有些激动,一直惶惶不安,但是不敢让宁家知道。
在宁家,她一直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除了自己的房间,很少出去,除非迫不得已,应彩丽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她就当听见不见。
到8月份的时候,她的例假还不来,偶尔有呕吐的症状,幸亏她一直不出门,别人也不会发现,晚上她几乎不吃东西,怕宁城知道了。
毕竟她不了解宁城,她不也不信任他,她走到今天这一步,至少有他的推波助澜。
她承认,宁城是个优秀的男人,一直做得很好,在言语谈吐、举手投足之间都表现出一种深刻的内涵。如果她没有遇见安少俍,如果没有栾暖,或许她会认为宁城是不错的人选,可是有些东西真的刻进了血肉里,哪怕是彼此伤害。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生命放佛要绽放一般,就算他不在了,至少可以留个孩子陪着她。
她不敢去医院,如今让任何人知道了,这孩子一定保不住了。
前思后想,她决定离开这里,一直激动得睡不着觉,这样的兴奋又让她愧疚,觉得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是她亏欠了他,可是他的报复波及了爸妈。
季雨晴看了看睡在沙发上的宁城,要是让应彩丽看见了,只怕会剥她一层皮,不知道会说多么难听的话。
“宁城。”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如果他是个陌生人,为了她做这么多,她兴许会感动,可是宁城,我真的不会,因为我无法忘记亲口对他说出那些话的心痛,也无法忘记孩子从她身上取走那一刻内心的恐慌。
宁城睡得很浅,怕她晚上有事,但是又很困,最近一直忙着处理一的事,记者的围追堵截,有关部门不停的调查,实在是太累了,他的声音有些哑,“雨晴,还不睡,夜已经深了。”
连雨晴坐了起来,打开了灯,“我想去国外直博,明天我想回我妈那儿住一段时间。”
有些话她不用多说,宁城突然站起来,看着她,她说的五年,原来不过是个托词,在国外读完研究生和博士大概最少也得三年,他和她既不是合法夫妻,也没有夫妻之实,这是他曾经答应过她的,他知道她走了,不可能回来了。
说不心痛多么假,那天婚礼上看到视频的那一刻,他呼吸也不顺畅了,哪怕她曾经说过她和他有多热情,毕竟比不过视频生动,他捏着戒指的手也觉得痛,都来不及将那个象征着婚姻的枷锁套在她身上。
宁城脸上的温润不在,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好。”
季雨晴不想去看他的表情,“宁城,谢谢你。”
第二天,一大早季雨晴就起床了,特意收拾了一番,她不想爸妈知道自己过得不好。
宁城和季雨晴一起下楼的时候,应彩丽坐在餐桌前哟了一声,“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雨晴僵硬地站咋那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一声妈她叫不出口,那场婚礼根本没有进行完,她和宁城也算不得夫妻,再说应彩丽也当不起那个名词。
“到底是小家子气了一些,气质和教养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培养出来的。”
应彩丽犀利地看了一眼季雨晴,眼中锋芒毕露,转头拿着勺子傲慢地喝着参汤。
宁城心里划过一丝惭愧,或许她出去会更好一些,他妈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改变,他说了一句,她就冲着雨晴说两句,他保持沉默反倒是好一些。
“妈,我们就不在家里用早餐了。”
宁城带着连雨晴一路走出去。
应彩丽不屑地睨了一眼,“反正也没有备下多余的份!”
宁城要出门的身子一滞,难怪她越来越瘦,他以为是别的原因,是因为安少俍。
现在看来,只怕他不在的时候,连饭都没有人给她吃吧?是他疏忽了,宁城自责地看向了雨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嘱咐过张妈。”
连雨晴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在宁家没有生存,宁城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家里,而应彩丽和她的那些同党们早已把她当成了眼中刺,认定了她的存在是宁家的污点,她们无法接纳她,她也无法融进去,何必相互为难呢!如果不是宁浩和宁曼在家的时候给她送些饭菜,她肚子的孩子只怕早就没了,她怎么能这样坐视不管呢?当然应彩丽也不笨,也不会饿死她,有时也会让张妈把吃剩的饭菜送过来,想来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如果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关系,可是注定已经不同了。看着宁城,她淡淡地说了一声,“没关系。”
宁城提前给季博山打过电话,他们在家里等着,其实他们早就想过去看看,可是又怕宁家说什么,反倒是对晴儿不好,毕竟是季家理亏。
他们也怪不得雨晴,原本是蓄谋,又怎么躲得过去。
宁城将季雨晴送到市委大院,温润的眸子有些深邃,“雨晴,哪天走和我说一声,我去送送你,请记得我们的约定,我放你自由飞,但是我不想和你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