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近人情的墨君寒,云舒不禁莞尔,这个男人近来越发的孩子气。如此聪慧美人,云舒见她眼含泪光都有些于心不忍。这个男人却因着她先前的过错,还是不肯多看她一眼。不得不说,他这种固执有时也挺可爱。
“公主这些年得皇上悉心教导,定是学了不少技艺。今日难得太后,皇上与众姐妹都在。公主何不随意表演些什么,也让臣妾等开开眼界?”依妃话一出口,众人都一脸看好戏地等着云舒的回复。
墨君寒皱起了眉头,刚想替云舒回了,不想云舒暗暗扯了下他的衣袖,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就献丑了。”别人都邀请了,她又何必扭捏?!再说,她还怕她们几个古人不成?!给了墨君寒一个安慰的笑容,起身向殿中间走去。
云舒轻抚上琴,闭上眼睛,慢慢回想了,便开始抚琴。一曲宁静高远的高山流水倾泻而出。直听得人心一片宁和,安逸。比起李莹莹的起伏不定,这曲子显然更合人心。
墨君寒嘴角噙笑地看着可人儿,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可人儿是块宝,总能给他出其不意的惊喜。这曲子技艺与李莹莹不分上下,意境却明显比她要好很多。想看可人儿笑话的人,简直自取其辱!他目光一寒扫过依妃,这个女人近来越发不安份!
依妃接触到墨君寒冰冷的目光,心里一颤,微低下头,不敢再看向他,手心里更是早已经一片潮湿。
“好,真不错!哀家不知道咱们的怡心公主原来还有如此高超的琴艺。呵呵,最重要的是贵在这琴音的意境。小小年纪有这份心思,实属难得!这可心人,也不枉哀家与皇上多年的疼爱,是个好孩子。”太后很是开心。
“公主从小到大一直懂事,孝顺。太后与皇上好福气,也是咱们天启好福气,有这样一位公主呢!”惠妃笑着附和。
“确实如此,有这样的公主确实是我们天家的幸事。”柔妃也柔声说道。
“就是……”又有几个妃子也一并附和。
云舒重新坐回去,轻笑道:“娘娘们过誉了。是皇女乃女乃与父皇教得好。”
“呵呵,你们瞧瞧,这孩子嘴多甜!行了,哀家今儿个吃得不少,有些累了,就先回宫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继续吧。”
殿中人都随墨君寒起身,“恭送太后。”
太后离开,墨君寒便若无其事地在桌下握住了云舒的手,轻轻摩挲着。云舒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想抽出来,却不想被握得更紧。怕挣扎引起别人的注意,云舒只得放弃,任他握着,直至宴席结束。
那晚的墨君寒有些反常,他本就不多话,那晚话更少,只是拥着云舒的手臂很紧很紧,甚至睡梦中也一样!云舒被他抱得太紧不舒服,每当她想让他松开下手臂时,却突然发现会让睡梦中的他很不安,眉头紧锁,手臂更紧!云舒不想吵到他,便任他这般抱着。
云舒不明白他的不安来自于何处,直至刚入睡的她被墨君寒不安的梦话吵醒。
“舒儿,别走!别离开朕!别走……”
云舒心里一阵疼惜,在他怀中动了动,“我在,睡吧。”
墨君寒再次收紧了手臂,这才睡去。
是的,晚上的云舒的出色表演,让墨君寒更觉得她太过完美,完美到自己怎么也无法割舍!可是对于云舒世界的坚持,他无法去强迫她,也无法说服她,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
解散后宫?这从未有哪个帝王做过,诚如可人儿所说,真得解散他会习惯吗?他虽不是之人,可是守着一个女人过一生,他能做到吗?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知道他承诺给可人儿就要做到,否则将来只怕两人真得会成陌路人!就因为他与可人一样,不想有那一天,所以他们才纠结,不安,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是爱得不深吗?不,就是因为爱得太深,怕最终给不了彼此想要的,才这般难以抉择!……真是愁人。(小编这两天心情很低落,无比庆幸此章是之前的存稿,否则真担心会写出很伤感的字……)
冬至过后没过几日姚耿伯便回到了帝都,云舒着实兴奋。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宫去看她的火锅店喽。
“爷,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按时用膳,按时休息。如果我回来见你瘦了,那我也跟着把自己饿瘦!如果你因为没有照顾好自己生病了,那回来,我也折腾自己的身体!不信,你就试试!”云舒故作凶狠地警告着满脸不爽的墨君寒!她得想办法转移下他的注意力,看着他满眼的不舍,真怕自己一个不忍就答应留下来!
“爷这边不会有事,只是舒儿,不在爷身边要乖乖的,少了一两肉,爷就罚你身边的人少一斤!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看着故意学自己的墨君寒云舒一咬牙,“成交!”
墨君寒将云舒抱进怀中,“想爷了,就回来,住个两日再回去就是了。”
“嗯,我知道。爷,我走了。回来给你带礼物。爷若有空也可以出宫来看看我的火锅店。”
“嗯。”墨君寒用力抱了下云舒,终是放开了她,走至殿外对候着的柳儿等人沉声道:“照顾好公主,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奴婢遵旨!”
“奴才遵旨!”
云舒终于出发,来到将军府,又是一干人在等候自己。
“爹爹!”云舒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下,姚耿伯慈笑地快步迎上前,“慢点!”
云舒扑进姚耿伯怀中,“爹爹,我好想你。”
姚耿伯轻抚着云舒的秀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爹爹也是。快进府,外面冷。”
“嗯。”
姚耿伯成家比较晚,再加上这些年一直防守在边关,岁月无情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不过,常年操练的体魄,却还是那样魁梧,健壮。
云舒老老实实陪姚耿伯在将军府呆了两天,第三天姚耿伯正好有官员来拜访,云舒给柳儿留了话,便换了男装出了府。
不想云舒刚出府门便遇到正在进来的张枫。
“卑职给小主子请安。”
“起来吧,张枫,你怎么过来了?可是爷有事让你传话?”
“回小主子,是爷说您今天一定会出门特让卑职来保护您。”张枫纳闷了呢,爷怎么就知道小主子今天一定会出门呢?
云舒不禁莞尔,墨君寒倒真了解她。“走吧,去找莫言。”
“是。”
张枫忙跟上。其实相比于宫里一板一眼的当差,他更喜欢给小主子当随从,最起码不用守那么多规矩,而且还会有好吃的。
行至大街上,看着热闹非凡,云舒又开始慢吞吞逛起来。好在她有备而来,从管家那里换了不少碎银子呢。
随手挑选了几件小玩意,听到有卖七色汤圆的,眼睛一亮,上次她吃过一次,可好吃的很呢。
“张枫,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谢谢小主子。”张枫一听到吃,也眉开眼笑。云舒看着大孩子似的张枫,倒有些明白墨君寒专让他来保护自己了。张枫与云舒的脾性确实挺相投,主仆界限不明显,云舒最喜欢与这样的人相处,不累。
“老板,给我们两碗汤圆。”云舒说罢便坐至一旁的小桌上,一点不介意是路边摊。张枫在云舒的示意下也大咧咧坐下。
“好来,两位稍等。”一上了年纪的婆婆开始忙活起来。
“女乃女乃,王婶家的汤圆我送过去了。您歇会,我来。”
“女乃女乃不累,你去歇会吧,跑了一中午了。”
“没事,我不累。您身体最近又不太好,不能劳累。我去给客人送去。”说罢那年纪不大的小孩将两碗汤圆端至云舒那桌。
云舒向那孩子笑笑,“谢谢。”
“恩人!真的是您!”那孩子满脸惊喜。
云舒怔了一下,好一会才认出来,他便是那日偷张枫钱袋的小孩子。
“是你,这汤圆铺子是你和女乃女乃开的?”
“嗯,恩人给的钱给女乃女乃看好病还剩下好多。我把恩人的话说给女乃女乃听,女乃女乃会做汤圆,我们便支起这小摊子。生意还行,维持我与女乃女乃的生活不成问题。恩人,我还用您给的钱治好了狗蛋的爷爷的病呢。”那孩子很是骄傲的样子。
云舒笑着看了眼神色有些尴尬的张枫一眼,笑道:“就知道你会是个出色的好孩子。好好生活,长大你会更有出息的。”
“嗯,小虎长大一定做很有用的人!”小虎走过去将自己的女乃女乃拉过来,“女乃女乃,他就是给我银子的那位恩人。”
老婆婆一听,拉着小虎便跪倒于地,一时间老泪纵横。“活菩萨,谢谢您,您救了我们祖孙俩一命,请受我们一拜。”
“婆婆快快请起,云舒只是举手之劳,不值得您行此大礼。小虎,快将你女乃女乃扶起。”
“恩人,您虽是举手之劳,于我们祖孙而言却是天大的恩情,我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报答,只能以此来表达我们的感激。请受我们一拜,不然我太婆就是进了棺材也难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