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雄霸天下 第五十章 有来有往

作者 : 菠萝没有蜜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往才有戏看!

上午的比赛南麓出尽了风头,占尽了便宜,下午的这个所谓的节目表演,南麓人都抱着极其松懈和不屑的看法,以为云山没什么潜力,只想出歪门邪道的花招讨好左相大人而已。

只有杜守仁还是一脸的严肃,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他的目光来回逡巡在云山队伍内,人紧挨着季宣坐下。

“大人,我们先来表演的节目叫‘对牛弹琴’!麻烦南麓书院的魏正合同学出来帮我们一个忙。”颜儿一脸笑颜,站出来。

魏正合见院长对着自己侧头,立刻从队伍中走出。

颜儿回身,拍了三下手掌:啪、啪、啪。

王乐松分开人群,手里牵着一头黑色的水牛。水牛头上的两只长长的角已经弯成了心状,步履缓慢,是一头老水牛。

“王乐松想和魏学长一起表演‘对牛弹琴’。”看了看南麓书院爆笑的一群书生,脂颜继续说道:“大家不要笑,此牛略懂乐音,如果听到伤心处还能悲伤落泪呢——”她这样一说,南麓书院的人笑声更响了,人们只觉得这个竇脂颜真太有意思了。

“就先请魏学长为此牛弹奏一曲哀乐吧——”脂颜潇洒的作了个“请君入座”的姿势。

王乐松将筝递过去,魏正合接过古筝,轻抚了一下,音沉稳而清冽,随即坐下,很快进入演奏的状态。凄婉哀伤的曲子幽幽噎噎,如黑夜妇人的低泣穿破黑暗,刺入人心。多愁易感的学子有的已经泪盈满眶了,曲子不谓不悲。

只是场中那头水牛听了一会子后,四腿蜷曲卧倒,静静趴在地上,闭目养起神来。

费了一会子劲,并未见那老牛落泪,魏正合停住手,很不悦,“无稽之弹。”南麓书院的众人从哀乐中回过神,观望着台上稳如泰山的老牛,有人开始指责脂颜的哗众取宠。

眼见王乐松已经坐在古筝前,魏正合狠狠瞪了脂颜一眼,气愤的甩手欲下场。

“学长留步,学长还未见到这老牛落泪,怎么能走呢?”脂颜笑嘻嘻的拦住魏正合,这时,王乐松的筝声扬起。

两首曲子是同样的哀乐,味道却不尽相同。刚才魏正合是一曲妇人的哀歌,凄绝婉转能够侵入人心,王乐松此刻是一首老迈者临终前的恋世之曲,沉重的悲哀中裹挟着无奈的苍凉,辛苦一生又不得不面临悲惨结局的苦难终结,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楚滋味,更有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不是让人流泪,而是让人揪心。

曲声尽,人们细看那头水牛,竟然从眼角处直向下淌出两溜潮湿,眼眶内还蓄满着泪水,一动不动的站立不动,仿佛在为往者送别。

脂颜走过去,拍了拍老牛的背,柔顺的轻抚着它的头,“大家看到了吧,此曲内的伤感滋味它也听懂了。”

云山书院的学子热烈的讨论起来,南麓书院的众人则有些不敢置信,可亲耳听到的,亲眼看到的,谁能说不是真的?!

“大人,这牛若懂乐音,天下的畜牲便造反了?老朽不信,我想定是竇脂颜对那牲畜施了什么门道,此次不作数。”杜守仁突然站起。

“哼,我看也是——牲畜就是牲畜。”季宣开口,当然是支持杜守仁的说法,“不过,云山书院的此项节目甚为稀奇,本相也开了眼界。”

“惭愧惭愧,这个节目纯粹是为了逗大家开心罢了,接下来我们要表演的是算学。”看那季宣和杜守仁沆瀣一气的嘴脸,颜儿索性大方些,接下来我看你们还说什么?

拿出一根长藤条,用手将藤条弯成一个圆形,然后,颜儿点手唤人:可否请南麓精通算学的学长帮脂颜量一量此圆周的长度,这个圆形不知要用什么尺量才好?

只是量一量这个藤条做的圆周的长度,没什么难度,一个人站起来,用细绳比量着围了圆周大小,随后,拿一把尺子量出细绳的长度,随即得出了此圆的周长。

脂颜笑了笑,用另一根细木棍搭在圆中央做了直径,“学长,再量量此圆的直径可好?”

那人又用尺子仔细比量完毕。

“现在,请学长将圆周的长度和此圆直径的长度比较一下,可否能得出一个数来?”

南麓的那名学生本是痴迷算学的,听罢赶紧演算起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约半柱香之后,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云山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喂,算不出来就下场,磨蹭什么?”

南麓书院的人焦急,既是替场上的人急,也是替这个节目急。

场上正在计算的学子已经累的手腕发酸了,额上也渗出汗来,这是一道艰难的算题,也是以前他从未碰到过的难题,他抬眼望了望面露焦急神色的同窗,颇不甘心的甩甩手准备继续埋头演算。

“学长,可有了?”人们等的不耐烦了,他们可不想看书呆子算数,他们是想看看脂颜有什么新花样呢。

“大约是三倍多一点吧,具体数目我也算不清楚,只算到3.1415……”那学生抬起头,很认真的说。

“学长真聪明,能算到小数点后四位——其实,我可以告诉学长,3.1415926……”一口气背到了小数点后近百位,脂颜才停下来,“这是一个永远没有穷尽的数目。你们不信,可以自己画圆自己演算。”

哇——众皆哗然。

圆周率,还是无穷尽的数目,听也没听过。云山人兴奋的炫耀着圆周率这个他们第一次听说的概念,算学里这么精深的知识谁能演算出来?别说是南麓,就是全天下的书院怕也找不出一个人能推算如此准确的?

南麓那边的人脸上的表情从质疑转而惊疑转而又惊骇,很多人在地上画着圆圈,边演算边探讨议论。

杜守仁黑下脸来,这个竇脂颜出的招法太无形了,根本不是他能接的住的,若是有他一天,南麓就别想翻身了。

季宣倒没那么夸张,只是望着场中三五成群低头讨论的学子,狠狠咳嗽了几声:“这个发现很有意思,不过这圆周率一事还有待考证。”

脂颜朝他翻了翻白眼!

“云山书院还有节目吗?”季宣问道。

“大人容待——”

云山书院队伍里走出来四个学生,抬着一张很大的红木方桌,却不知为何四个角各有一个网袋。

“脂颜请南麓书院的廿朝安学长上来帮忙——”

杜守仁根本不吭声,不过,廿朝安不用院长示下,听颜儿唤她,巴巴的跑了上来。

“脂颜,呵呵——我能帮什么忙啊?”廿朝安笑嘻嘻的凑到那张方桌前,左看看右看看,“脂颜,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季大人,这是一个游戏。但是却同样考验人的眼力、臂力、以及步伐身法等,就请廿朝安学长和我们云山书院的卢部全同学共同参加!”

卢部全拿着两根长长的球杆走上台,朝廿朝安咧嘴一笑,将一支球杆递过去。脂颜已经将规则讲完了,众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卢部全请廿朝安开局,廿朝安也不客气,拿起母球,摆在球案上,将杆抓握在手里,姿势虽不雅,气魄却骇人。刚要开球,脂颜突然一把攥住球杆:“廿朝安,你若是敢投机运气推球入袋,我会跟你翻脸!”

“怎么,你怀疑我会舞弊?!”廿朝安用力抽出球杆,甩开了脂颜的手,“放心,我明白规则。”心内当下憋了一股子气,开局一球,“哗啦”桌球四散开去,但可惜的是,一个球没有进。人群一阵遗憾的嘘声。

轮到卢部全了,他摆了摆球杆顶端的触点,躬身弯腰,一个准瞄,一个花色球直接入了网袋。

接下来下一个,连发连中,只见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找着最佳的位置,不多时,桌案上花色球已经被他全部收入网袋内了。

卢部全每进一个球,蓝阵内就传来一阵欢呼,整局下来,欢呼声不断,廿朝安没有机会再打一下。

云山人个个喜笑颜开,拍手称快,谁不知道廿朝安的厉害,如今这一局胜了,云山就摆月兑掉了那连输三场的命运。

等最后一个球入网,卢部全兴奋的做了一个右臂用力的姿势。“哦——好,卢部全好样的——”云山的学子爆发出空前热烈的呼喊。

南麓书院的武魁廿朝安就这样栽在了云山名不见经传的卢部全手中,说是玩一场游戏,谁不知道游戏背后的涵义是什么啊?!

廿朝安的失败让杜守仁的脸彻底垮下来,那是他的一张王牌——如今王牌都被人击败,那么接下来就更没有希望了。

季宣倒笑了,“竇脂颜,接下来还有什么?”

“大人,只有最后一个节目了,其实很简单,脂颜想请南麓书院的学长们对一副对子,是极有意思的一副对子。”脂颜不慌不忙,拿出纸笔,在一大幅红色纹纸上龙飞凤舞的写出十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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