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泽颓然的放下手,眼睛里浮现出了强烈的愧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你还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周晓茵冷笑一声,看着所谓父亲流露出的悔恨,除了觉得恶心和厌恶,再也没有别的情绪,现在再后悔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我想要看我前妻,你告诉我她的下落,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再让语熙和绮兰折磨她,周小姐,不管怎么说,我和她都是夫妻一场,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们见面。”
乔越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够过上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其实是沾了前妻的光,他的确有私心,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逼死纪家的人。
“我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阻止你和纪伯母见面,是她哪怕疯了,还是对你恨之入骨,她压根就不想看到你。乔先生,在你做出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之后,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和你现在的老婆,和温柔乖巧的主播幸福的生活好了。反正纪晓云已经死了,前妻也疯了,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周晓茵从包里掏出几张一百的放在餐桌上,“AA制,再见了乔先生!”
她倨傲的站直身子,大踏步的朝着门口走去,不期然在门口碰到了乔语熙和石绮兰往餐厅里走,两人瞪着她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
周晓茵露出了挑衅的微笑,低低的声音像诅咒一般荡漾开来,“乔语熙,你们是不会幸福的!”
乔语熙气得脸都扭曲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真想一拳打在她的脸上,碍于公众形象不得不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她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头上带着鸭舌帽,盖住了大半边脸,不注意看还真的认不出来。
周晓茵似乎知晓了她的意图,忽然提高声音喊道,“乔语熙小姐,你和令堂也来这家餐厅吃饭吗?真的好巧啊。”
西餐厅内不少顾客都将视线投注到进来的两人身上,再联系之前爆出的丑闻,不少人窃窃私语,鄙夷,嘲讽的指责着她,还有一些顾客纷纷拿出手机对着她猛拍了起来。
乔语熙恨得想要杀人,伸出脚想要绊倒周晓茵,后者视而不见,尖细的高跟鞋踩在主播大人娇女敕白皙的玉足上,痛苦的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周晓茵骄傲的抬起下巴扬长而去,高傲得像公主。
乔越泽被女儿弄得很没脸,再也待不下去了,随手将钱放在餐桌上,飞快的走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拽着石绮兰往外拖,边拖边数落,“你们还嫌这段时间丢人不够多是不是?出来做什么,快点滚回家去!”
他不知道这对母女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究竟干了多少坏事,想到无比信任的两个女人竟然把他耍得团团转,怒火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差点将他淹没了。
“爸,你为什么要来见这个女人?她害得我像过街的老鼠一样狼狈,你不帮我教训她也就罢了,竟然背着我和妈妈来见她,你究竟安的什么的心?你对得起我妈吗?”
一坐进车子里,乔语熙的怒火飙升,劈头盖脸就数落了起来。
石绮兰脸色也难看得厉害,瞪着乔越泽,“语熙的事业遭遇了低谷,你不管不问,逸辰也没有和语熙去登记,你不着急女儿的事情,反而来见害女儿脸面丢尽的周晓茵,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狐狸精了?乔越泽,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二十几年,好不容正名,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感情的?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乔越泽心烦意乱,扬起手飞快的落下。
“啪——”
“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乔语熙和石绮兰白皙的脸上浮起了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的同时,两个女人都惊呆了。
“你们还有脸来指责我?石绮兰,早知道你那么虚伪那么恶毒,我当年早就应该和你断了,省得因为你害得我身败名裂!你自己心术不正也就算了,连带着教坏了女儿,我是瞎了眼当初才会和你在一起!”
乔越泽气得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暴涨,眼睛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悔恨,不堪,心痛,交织在心头,复杂得几乎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你用我的钱过着奢侈的生活,背对着我却跑到疗养院去折磨玉兰,折磨得她遍体鳞伤,你心是黑的吗,要逼死她才甘心是不是?女儿在你的教唆也变得那么坏,你看你们现在的嘴脸,和魔鬼有什么区别。你要是敢再闹,我们离婚,我再也受不了你这种粗俗恶毒的女人了!”
石绮兰被丈夫的怒火惊呆了,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转圈,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乔语熙不忍心妈妈受到欺负,委屈的说道,“爸你冲妈妈发什么脾气,她又没有对不起你。纪玉兰霸占了你那么多年,她心里能没有怨气吗?如果不是她,妈妈至于躲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那么多年吗?她心里的苦你能看得到?”
乔越泽看到她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更加显得失望,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乔语熙,看得后者头皮发麻,心底一阵阵发虚,犹自嘴硬道,“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晓云出事的那天,她将你和杨逸辰捉奸在床了对不对?你亲口告诉她你是我的女儿,说你妈妈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突然的转换话题,让乔语熙一愣,眼神微微闪烁,移开了目光,“爸你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的事情?我一直喜欢逸辰不假,但是在晓云死之前,我没有和杨逸辰发生过任何关系。这些话又是周晓茵那个贱人告诉你的?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针对我们,我们又没有得罪她?爸你宁愿相信外人的话都不肯相信我吗?”
虽然她尽量镇定,乔越泽还是从她最开始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抹惊恐心虚,心凉了半截,失望愈加强烈,“语熙,晓云她不是出车祸死的,是被你和杨逸辰买凶杀人的对吧!你怎么能那么恶毒,恶毒得让我害怕。”
乔语熙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似乎要凝固了,排山倒海般的害怕差点将她淹没,下意识的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的,爸你别听周晓茵胡说八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