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苑再次恢复平静,上官瑜瑾就这般坐在床边,看尚在昏睡的乔心璃。
上官瑜瑾突然想起华百川刚刚来医治乔心璃的情形,他有些想笑。有谁见过江湖浪子华百川,给姑娘医治胸口也会脸红手颤。
这个女人曾不止一次告诉他,自那日大婚,她就决定跟随他,可是他上官瑜瑾从来嗤之以鼻。他不相信,他知道这个貌似无大脑的女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机敏聪慧,她可称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他拒绝过她,丢弃过她,可是她却一步步坚持向他走来。甚至当他看着她挡在他的面前,他看她的身姿开始摇晃,他的心竟有开始躁动不安。
上官瑜瑾发誓将来有一天必会为她报了这一掌之仇,总有一天她的生死安危再不必向他人乞求!
乔心璃睁眼便瞧见这粉色的纱帐,真好,她还活着!她想笑,可是余光便看见身旁的上官瑜瑾,他竟维扬这嘴角,这堪称温柔一笑是不是代表着,他也会为她的清醒而感到开心吗?
上官瑜瑾按住乔心璃挣扎起身的动作,她担忧询问的目光看来,他对她回以安抚微笑,“放心,一切都好。”
乔心璃安心躺回床上,她似乎又想起重要的事情,“睿王如何了?”
上官瑜瑾眼眸顿时发暗,“皇兄虽罚他面壁思过,但睿弟与我不同,他不会受苦。”
乔心璃扯动嘴角,她虚弱出声,“扶我稍坐起身,我胸口闷的难受。”
上官瑜瑾便坐在床角,将乔心璃靠至他怀中。乔心璃找了舒服位置,“有些人即使做的再多再好,也只能铭记,却不能回报。”
上官瑜瑾低头看乔心璃额头,他不得不承认她因为这一句含蓄的解释,愉悦的发狂。
“那个黑衣人是骠骑将军林鹤峰,但是仅大殿上六名太监是我们的人。”上官瑜瑾突然在她耳边低喃。
乔心璃已狐疑侧头看上官瑜瑾,她只简单猜想林鹤峰与黑衣人一伙,却不想局中有局,事实如此复杂。
“当年父皇驾崩时,我尚在蕲州。我赶回皇城时,便被告知父皇留遗诏传位与皇兄。我们怀疑这其中有蹊跷,所以我利用了那次撰写史书的机会,被罚留在宫中,伺机而动,那个大殿上的林鹤峰不过是个替身。我们没想过会半途杀出黑衣人,他们虽剑指嫔妃,但想来他们目的是龙翼与皇兄。”
“所以那个宫女也是意料之外,她是贤妃林秋竹的宫女吗?”乔心璃已然确定问道。
上官瑜瑾早料到乔心璃会这般通透,他笑道,“贤妃一腔爱慕尽系皇兄,她苦在父亲与爱人间抉择,她有预料到骠骑将军回朝另有所图,所以她选择折中劝我尽守人臣本分。”
“上官瑜瑾,你对自己好狠!”乔心璃突然有些恼怒。
上官瑜瑾已将乔心璃往怀中收紧,“我身来宿疾,但是父皇告诉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于心志,劳其体肤。父皇也常带我驰骋高原,指着明朗天下对我说,瑾儿千万要珍惜这大好的万里河山。所以我从小以君王之礼自律,若有一天登上那高位,必然定乾坤,养民生!我的母妃也因为这偏爱,百般忍受太后的刁难指责!其实我倒不是非那高位不可,我只是想寻找一个理由,一个突然被遗弃的真相。”
上官瑜瑾正在幕幕回忆,款款道出心声。乔心璃却推了推他的臂膀,义正词严说道,“好吧,上官瑜瑾,我理解支持你的梦想。但是你要答应我,要虐只虐你一人独好,以后再不要牵连上我,可以吗?”
上官瑜瑾顿时被打败,他靠回床壁,却在乔心璃调皮的表情中放声大笑。他永远不会发觉,他此时对乔心璃的眼神已堪称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