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一夜纠缠万字更,求首订
庄墨隐一身黑色锦衣,阔袖上描着朱色祥云,眉眼如镌刻出来,神情淡雅高傲,就是一个古板夫子的标准形象。
苏染染心里开始打鼓,在这样的时代,真会有男人无私帮助女人吗?
可这十一天来的相处,庄墨隐一直未对她有任何过份的举动啊!他到底为什么帮苏沫篱?
苏染染百思不得其解,可想离开的心已战胜一切,她抛开了杂念,开始为今晚的顺利逃亡祈祷媲。
佛殿中飘盈着她为太后制的凤梨佛心香,祷告,进香,几乎用了两个多时辰,好容易熬完了这坑爹、坑妈、坑全家的仪式,苏染染膝盖都要疼断了,赶紧爬起来,不料人才站起,胃酸疯涌,让她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她赶紧往自己虎口狠狠地掐,痛得菊|花都紧了,这反胃感才稍轻一些。
她轻轻拧眉,莫非昨儿吃的肉变质了?还是德祥使坏,做了手脚?为何早不吐晚不吐,今天吐个屁!
苏染染真想指天大骂几句,忍了十一天才忍到今天,若上天胆敢和她做对,她一定毁了这神殿,让神仙从此再无香火吃。
突然,身边有人悄悄拉她,苏染染讶然抬头,拉她的人也是美人装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慕楠夙正在前面,不时悄悄回头看她,那目光焦灼痴情,见她抬头,更是满脸毫不掩饰的渴望之色。
苏染染暗暗叫苦,若这痴情楠王爷横|插\一脚,坏了今天的大事,那就糟糕了。
前有痴情郎,后有歹毒妃,同时胃液疯泛,酸不可忍,她的十指紧紧掐着掌心,强忍了十一天的焦灼情绪把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只需再压上一片鹅羽,就能把这根弦完全压断。
终于,大太监在前面高喊了声——“礼成,请各宫主子移驾佛斋殿。”
苏染染浑身冷汗,长舒一口气,转身就往外跑,她得赶紧找地方放空自己的胃,否则一定会出大事,弄脏了佛殿,她只怕得扒了自己的皮囊来蹭干净地板,才能得到解月兑。
可她出了大殿才猛然觉得情况不妙,身后居然一阵死寂,硬着头皮慢慢转头,只见众嫔都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糟糕,应该是太后和皇帝先走才对!
苏染染,你胃痛糊涂了!
她头皮一麻,连忙跪到一边,用手里的帕子用力擦门槛,模样谦卑又狗腿!
她苏染染反正就再忍这一天,之后么,各路霉神嘞,永别不见!
她恭顺地跪着不起,甚至太后和燕十三过来的时候,还伸手为她托起披风,绝对具有势将狗腿进行到底的大奉献精神!
“沫篱虔诚,月神会庇佑你的。”太后赞赏地向她点头,扶着贴身大太监德真的手背,姗姗走了。
燕十三回头看她,脸上梨涡深深,她一向爱笑,还笑得俏皮可人。
慕宸殇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从她身边过来的时候,用脚在她的裙摆上踩了一下,不轻不重印上一个脚印,但是绝对能引领身后那些女子掀起妖|浪新高|潮。
“无耻。”
“下|贱。”
“想攀高枝,也不用作践自己成这样。”
每一个从她身边经过的女人都骂了一句,琴雅公主还啐了她一口。
苏染染站起来,只在心里默诵:十倍还你全家……
佛堂中人群散尽,雪下得纷纷扬扬,已盖了满院。德祥低眉顺眼地给她撑着伞,看着她扶着后墙根不停地吐。
“娘娘是吃坏肚子了?”
“可能吧。”
苏染染抓出帕子,可一想这是给人家擦了门槛的,便把帕子塞回去,顺手用袖子往嘴上一抹。
“奴才去给娘娘倒杯热茶来。”德祥把伞给她,转身走开。
苏染染靠着墙根搓手,她和庄墨隐约好,待众人去寻|欢的时候,就溜回她的冷宫乔装改扮,扮成外臣夫人的仆从离开皇宫。
现在,她只盼时光快快溜走,最好是光速闪过,直通深夜星光时。
“沫篱,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突然,一身王袍的姜华翎出现在她的身后,手臂居然从她肩上环过,长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轻|佻发问。
“被蝎子咬了。”她偏脸,躲开他的手指,要往外走。
“呵呵,沫篱,你信不信,本王知道今晚你想干什么……而且,不光本王知道,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姜华翎却伸手抱住了她,俯,在她耳畔低低地说。
那潮湿的呼吸在空气里凝结成雾,喷在她的耳朵上,让她有种厌恶的痒感,更为他的话紧揪了一把心肝五腑。
“翎王冻糊涂了吧?沫篱今天能干什么,不过是跟着太后一起诵经祈福。”她强自镇定着,转头看他。
“呵,沫篱,其实只有本王能帮你。”他一偏脸,唇从她滑女敕的脸颊上扫过,“此时偏殿无人,我们去那里仔细议议如何?”
“你不怕公主怪罪。”苏染染头一次见到如此猖狂的男人,居然调|戏皇帝的妃子,他到底倚仗的是什么?太后?
“公主为何要怪罪本王?男人征服女人,天经地义。”姜华翎低低发笑,索性一扳她的手臂,把她抵在了冰凉的墙上,她穿得不厚实,砖被风雪浸湿,这刺骨的寒很快就透进了她的皮肉,冻得她发僵。
“沫篱,一年前本王就说过,你再傲气也没用,只是空有几根硬骨头而已,而今如何?没人庇护,不是老死宫中,就是被人碾成烂泥,永远为人擦门槛……”
“翎王有话直说,沫篱也只命一条,若你想要,并非不可,可这后果你可得自己担着。”苏染染抬眼,迎着他的视线。
“你的命么,本王倒不在意,本王要的是你的人……还有你的这身硬骨头,本王也要……”姜华翎掐着她的小脸,脸越靠越近,意欲吻她。
他有些狂傲的语气,让苏染染实难忍受,用力推开他就走。
“你还想吃香菇炖沫篱骨头汤?可惜我身上就这么几根,自己吃还不够。”
“苏沫篱,识时务者为俊杰。”
姜华翎转过身,一双狭长的褐瞳里,充满玩味的光。
“我又不是男人,不用当什么俊杰,不过,像吸干男人骨髓的毒妇还能做上一做,你若实在不怕,咱们晚上就试试,我一定恭侯,记得自带大补之药,以免不治而亡。”苏染染头也不回,大步走进了风雪里。
姜华翎的脸上露出几分愕然。
苏沫篱,何时变得又会拳脚,又出言犀利火|辣了?
很有趣!他眼角处微微挑起几分邪恶笑意,轻轻拂了拂袍袖,走进了风雪里。一边等侯的奴仆立刻撑开了锦羽大伞,为他挡遮大雪。
苏染染走出老远,这才扭头狠狠一瞪眼,这该死的还想占她便宜,她就学王熙凤一桶“软黄金”浇死他,让他成为一根真正的冰冻屎棍子。
可他方才的话,是故意试探,还是……真的知道她有出逃之意?他说的另一个人又是谁?难道是慕宸殇?
不,人人皆知慕宸殇和姜华翎面和心离,绝不会互通有无,姜华翎宁可坐着看笑话,也不会告诉慕宸殇。
那,还会有谁?
她一路沉思着,慢悠悠到了佛斋大殿。
外命妇们也在这里,有的带着女儿,有的带着至亲的侄女、外甥女,正在太后和慕宸殇面前请安,和众位皇子相交结。
苏染染坐在角落的小桌边,同桌的人已经走开,不愿意与她同桌而食,她也落得宽敞清静。
琴雅公主和燕十三在慕宸殇身边说笑,庄墨隐是外臣,不得进入这里,慕楠夙倒得了机会,不停地朝她看。
苏染染一手遮脸,一手夹斋菜往嘴里塞。
“娘娘,让奴才好找。”德祥满头大汗地赶到了。
“你去哪里了?”苏染染不悦地看他。
“奴才去御医局,为娘娘找止吐的药。”
德祥从手里拿出一只小瓶,咧开掉了门牙的嘴巴结地笑,把小瓶给她。
“你还挺有本事。”苏染染拧拧眉,把药瓶收起来。她进不了御医局,德祥一个奴才倒弄来了药。
“御医局里还有奴才的老伙计。”德祥巴着脸笑,弯着腰给她倒茶水。
苏染染瞟他一眼,思忖这老东西是不是去苏锦衣那里告状了?
抬眼看苏锦衣,她正坐在右侧的首座,身边围着的几名绫罗裹身的妇人,其中一个不时扭头看她,身着暗褐色锦袄裙,头上插着三支攒珠金钗,浓妆满面。
“德祥,那位夫人是谁?”苏染染端起茶,抿了一口,小问德祥。
“啊……”德祥顺着她的视线看,一脸愕然,“娘娘,您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那是相国夫人,您的母亲啊。”
母亲?苏染染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是继母吧?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苏锦衣喜欢打扮成大白菜,而夫人这一身打扮实在活月兑月兑的酱茄子!
“苏美人,您不过去吗?”德祥又提醒她。
苏染染很是纠结,不去,又显得太刺眼,去了,又实在不认识那一群人,实难费神去应付……
她正心烦,一阵吐意又以雷霆之势袭上喉头,这一回她忍都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满殿皆静,目光都投向了她。
“苏美人,这是怎么了?”
太后有些不悦地看着她,指上的金指套在脸上轻抚着。
“回太后的话,苏美人染了风寒,胃痛难忍,已经熬了两天。”德祥连忙跪下,向太后回话。
这奴才还挺机灵!
苏染染也绕出桌子,用手捂着嘴向太后磕头,“太后恕罪。”
“既然有疾,就回去歇着,莫冲撞了月神菩萨。”太后更不悦了,连连挥手让她退下。只怕若非今天是祭神之日,苏染染已经挨了板子。
“太后恕罪。”苏染染又磕了个头,让德祥扶自己出去,一溜小跑出了佛殿的大院,
大雪压得竹骨伞吱嘎地响,她用力抹了一把嘴,秀眉紧拧了,不解地低头看小月复,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无缘无故的慌乱接踵而至,再仔细回想,整个人如炸雷劈中……
她在普慈庵里来过例假,按这样推算,已晚了十一天!
热血冲上头顶,苏染染拎起裙摆就往冷宫中疯跑去……
不,她绝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绝对不想和慕宸殇有个孩子!
不,她一定只是胃疼,她一定只是吃坏了东西!
“娘娘,不要跑这么快啊,奴才跟不上。”
德祥在她身后追,大伞被大风给刮得往后倒去,他手一松,伞就飞跑了,他只有转身去抓伞,再回头时,苏染染已经跑了个没影,只在雪地里留了一长溜小巧的足印,风雪覆来,脚印便变得轻轻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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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
宫中乐姬奏响佛乐,佛斋正香,一派融融景象。
一名婢女快步走到了太后身边,俯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太后凤眼轻垂了一下,金指甲翘了翘,笑着看向姜华翎,又对琴雅说:
“琴雅,和你华翎哥哥去玩吧,母后要去和大主持谈论一下佛经。”
“我才不去,我讨厌姜华翎。母后,你就让我招庄墨隐为驸马吧,我都向月神许愿了。”
琴雅笑眯眯地偎在她的怀里,模着她身上的凤袍,向她撒娇。
“还这么不懂事,知道你在这里坐不住,可你也得给母后坐着,直到佛斋结束。”
太后宠溺地笑笑,轻捏琴雅的小鼻子。
“呀,那大家快吃,相国夫人快吃,御史夫人快吃,燕妃娘娘快吃。”
琴雅立刻端起了碗,筷子轻敲了,向众人笑着说。
“公主真是天真可爱。”
燕十三抿唇笑起来,轻轻地偎到了慕宸殇的怀里,一双水瞳轻轻眨动,娇美动人。
“我吃完了,我要去找庄墨隐。”琴雅甩开了筷子,起身就跑。
“就是不懂事。”太后慈爱地笑着,可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佛殿,双瞳里的冷光就渐渐凌厉起来。
“庄夫子文雅标致,难怪公主会喜欢。”相国夫人端着酒过来,向太后套近乎。
太后没出声,凤目轻斜看着她。
相国夫人有些窘迫,连忙又说:“不过,庄夫子为人阴沉,还真配不上我们公主。”
太后这才端了酒,轻抿一口,不露声色地反问:
“相国夫人,你教女有方,锦衣很庄端大方,不知道你可有什么法子断了琴雅丫头的念想?”
“哪里有什么法子?太后英明聪慧,是我们女子的楷模。”相国夫人连忙说道。
太后这才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哪里,夫人请回座吧。”
“谢太后。”相国夫人连忙行了个礼,回到了苏锦衣身边。
母女二人往上看,只见燕十三在慕宸殇的身边,小鸟依人一样地偎着他的手臂。而太后也未朝苏锦衣多看一眼。
“锦衣,我们怎么办?”相国夫人有些忌恨地问道。
“静观其变,坐享其成。”苏锦衣淡淡地说了八个字,低头品酒。
大殿里,不时有人悄悄往上面打量,嫉妒、羡慕、渴望、道不清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让这祭月之日变得波涛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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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冷,大雪已停,满目寒白。
苏染染一直在冷宫中等着庄墨隐,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也按照事先的计划,紧闭宫门,用药放倒了德祥公公和宫女,换好了衣裳,只等庄墨隐来为她粘发易容,混进婢女队伍,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小染,等明天日出的时候,我们就自由了。”
她轻抚着怀里的小黑豹,看着窗外的大雪,小声说道。
小黑豹的秃尾巴轻轻摇了摇,回应着她。
苏染染低眼看它,又问:“你说,我们走得掉吗?”
小黑豹呜咽几声,又摇摇尾巴。
“你又不是小狗,干吗摇尾巴,你得威风,要呲牙才对!”
苏染染轻轻拧眉,轻敲它的小鼻头。
后窗轻轻地被推开了,苏染染抬头看去,庄墨隐纵身跳入。
“庄夫子,你怎么才到,时间不够了啊。”
她大喜,快迎上前去。
“抱歉,我被公主拖住了,快,我为你扮成御史夫人婢女的样子,她一柱香之后就会出宫。”
庄墨隐从怀里拿出假发和人皮面具,开始为她乔装。一缕缕假发整齐地粘上,苏染染的心跳越来越快,眼看一头青丝即将完成时,苏染染突然觉得胃里又开始酸涩难受,猛地又吐了起来。
“你……有喜了?”庄墨隐为她倒了一碗茶,看她漱了口,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腕,一听之后,惊讶地看她。
苏染染手一抖,茶就泼洒到了裙上。虽然已不意外这个答案,可还是觉得难受极了。
她勉强笑笑,小声说:“你弄错了吧,还是赶紧把头发弄好,我得赶紧逃出去。”
庄墨隐看她被茶水弄湿的裙子,低声说:“你换一身衣裳,外面风雪太冷。”
苏染染点头,庄墨隐便避到了院中,背对着门站着。
苏染染拿了另一条深色的袄裙出来,刚解开了罗裙,只听到外面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走到窗边看,只见冷宫大门被人用力撞开,紧接着,十多盏灯笼鱼贯而入。
“不好,是公主的人。”
苏染染一眼看到了领头的宫女,心一沉。
“庄墨隐,你果然在这里!”
琴雅的声音已在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直逼她的小房间。
“公主怎么来了?”庄墨隐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能来吗?十三,你看看,我就说了他一定在这个妖妇这里。自打这妖妇进了宫,庄墨隐就总是不见了,我要去告诉皇兄,让皇兄扒了这妖妃的皮,让。”琴雅一面跺脚,一面哭了起来。
燕十三从外面快步进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公主快别说了,会害死庄夫子的。”
琴雅的哭声堵在喉中,扭头,恶狠狠地看向了苏染染。
她暗暗叫苦,刚刚解下了罗裙,还来不及穿上,衣衫半敞,又是孤男寡女,如何解释得清?
“唷,苏美人一晚之间长出如此长的头发了。”燕十三看了一眼她的一头青丝,惊讶地问。
苏染染没出声,只见琴雅猛地抓起了一只灯笼,直接往苏染染的头上打来。
苏染染连忙躲开,灯笼跌在地上,引着了薄纱罩,成了一团火球。
“公主别闹了。”庄墨隐忍气,低声劝她。
“庄墨隐你没有良心,本公主天天央求母后,要为你我赐婚,你怎么能和这种ying妇在一起?你不嫌丢脸吗?”琴雅又跺起脚来,呜咽地哭着。
燕十三掏出帕子给琴雅擦眼泪,小声哄她,“公主别气了,快走吧,太后还等着我们跳祭月舞呢,可能庄夫子只是路过而已。”
“你会路过到这里来?庄墨隐,你如果杀了这女人,我就放过你。”琴雅刁蛮之性已起,怎么都不肯离开。
“不可理喻。”庄墨隐脸色铁青,拔腿就走。
他不给面子,琴雅更气,指挥人去打苏染染,苏染染躲了几下,可那些奴才居然去掐她的脖子,眼见她被揉在地上,庄墨隐的脸色更加难看,突然就大步跃来,一掌抓起了正掐她的宫奴,用力往下一丢,不偏不倚,丢到了琴雅的身上,娇蛮小公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力道,直接从台阶跌了下去,砰地一声——
她不动了,大滩的血从她的脑后淌出来……
院中静静的。
苏染染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也不多说,奔进屋子里,抓起装着小黑豹的袋子就跑,可没跑多远,就被人给拦了下来,强行拖到了院中。琴雅身边的宫女都是习武的,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好对付。
琴雅被快速抬走,剩下的宫婢将二人围在中间,死死盯着二人。
庄墨隐一脸青灰,扭头看向了她,半晌才低声说:“对不起,我会承担责任。”
苏染染勉强笑笑,“算啦,只怕你我虽无奸|情,也得当一对jian夫ying妇了。没什么,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总有一天,我逃不过。”
这里豺狼虎豹太多了,她躲了虎,躲不了狼,拉倒吧,反正是人家的皮囊,还给人家,苏沫篱小姐,你这人命太背了,虽然长得挺好看,可好看不能当饭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安公公来了,看了一眼庄墨隐,直接走到了苏染染的面前。
“苏美人,走吧,皇上要见你。”
苏染染转过身,对庄墨隐洒月兑地一抱拳,“庄夫子,先走一步。”
庄墨隐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直到她高抬下巴,雄纠纠气昂昂地跟着万安走出冷宫。
几名侍卫大步进来,扣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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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清冷,慕宸殇静立在佛堂之下,仰头看着佛像。
万安推开门,把苏染染推进去,“皇上,苏美人带到了。”
慕宸殇没出声,苏染染理了理假发,盘腿坐下去,等着他给自己定死刑,运气好的话,一杯毒酒,三尺红绫,运气不好凌迟也有可能……
“谁的?”
不想,慕宸殇却转过头来,莫名其妙地问了两个字。
“什么?”
苏染染怔了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孩子是谁的?”
慕宸殇慢步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伸手扣住她的小脸。
苏染染嘴角抽抽,快速说:“我的。”
“别和朕玩这些花样,回答朕,谁的?”
慕宸殇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扣着她小脸的手用了力,下颚都要碎了。
“我的!”苏染染含糊地尖叫了一声。
“这十一天来,你们天天相会,每次都是从子时到丑时,苏沫篱,你死不悔改!”
慕宸殇的语气阴冷,充满杀机。
殿外,突然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声,是德祥的声音!
其实不必打,德祥也一定会说她和庄墨隐有苟且|之事。
慕宸殇又低目看她的一头青丝,手指卷了一缕,用力一扯,扯得苏染染头皮生疼。
“慕宸殇,要杀要剐,痛快点吧。”她捂着脑袋,愤怒地看他。
慕宸殇摇摇头,扭头看那尊佛像,“苏沫篱,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从今天开始,你就自己熬着吧。”
“什么意思?”苏染染心一沉,盯紧他的眼睛。
慕宸殇拿起了香案上的佛烛,融掉的烛泪滴在他的手指上,他也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万安的声音,“皇上,都准备好了。”
“动手。”慕宸殇突然把佛烛往地上一丢,顺手就扫掉了香案上的各式供果,再把苏染染推倒在上面。
“苏沫篱,朕还真的想念几分旧情,毕竟你母亲待朕不错,可你自寻死路,不能怪朕。”他缓缓撩开龙袍,拉开裤带。
还要先jian后杀?
苏染染想跑,却被他一指点住了穴位。
“苏沫篱,我就要让你们互相听听,什么叫做……痛……”
他残忍地说着,撕开了苏染染的衣裳。
月光从屋顶的漏瓦里透进来,银粉似地落在苏染染的身上。她身材玲珑浮凸,胸前两团雪柔像两朵颤微微欲绽放的玉兰花,幽香迷人。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了她的脖子,到了她的胸脯前。
此时,苏染染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吼声,虽然扭曲变形,还是听出了,是庄墨隐的声音!
“他弄伤了谁,朕不在乎。朕在乎的是,他碰了谁。”
苏染染的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恐惧开始在她的心里漫延。
“你想盗兵符杀朕,朕也可以不在乎,女子择强者而栖,很正常,朕在乎的是,你择了谁。”
他的手指已经从她的胸前,一直抚到了她腿中间,骨节分明的中指,轻轻拔开两片花瓣,用力地挤进了她干涩的身体。
“你到了今天,还未向朕坦诚,那晚,你是和谁走?”
“慕宸殇,被人甩是你没本事,而且苏沫篱是冤枉的。”苏染染勉强挤出一句话,她前面一句气挤得稍足,后面一句却被他的手指摩|擦得让人听不清。
“朕登基之后,之所以不杀慕楠夙,就是因为朕知道那晚的男人不是他,苏沫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庄墨隐?”
他又加入了两指,扩充着她的干涩蜜泉,在里面大力旋转抽|动。
“是……慕宸殇。”苏染染咬咬牙,耳边又是庄墨隐的痛呼声,“你把他怎么样了?是我求他送我出宫,他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解释,太晚了。”
慕宸殇的双瞳里尽是冷光,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登上龙位,可却有个致命隐患让他日夜难安。那个想带走苏沫篱的男人居然带走了黑羽兵符,那么,这个人就等于掌握了三十万天祈国最神秘、强悍的黑羽铁骑,这些人世代为铁血之兵,见黑羽符即刀剑出鞘,不管是谁掌握着这符。
可慕楠夙那晚确实未去相会,滂沱大雨里,紧揽着苏沫篱的男人成了他心头最狠的一道威胁,若不查出此人是谁,他不得安生。
默许相国送她去普慈庵,就是想看那人是否还会前去相会。他两上普慈庵,却发现她性格大变,愈加狠辣,居然敢动手杀人。
那个,当年立在佛像前、温言软语想和他结为夫妻的娟秀女子,她去了哪里呢?
看着苏染染倔强的眉眼,慕宸殇眼中的狠意更浓了,手腕加快速度、剧烈震动,三指残酷的猛戳她那已经敏感得不行的内蕊,可月复痛又让苏染染满身大汗淋漓,像他这样,会把孩子弄掉的!
可反正是他的,他要当杀人凶手,随便他!
她紧紧闭上眼睛,索性忍着这剧痛,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突然,一个巨|大滚|烫的东西狠狠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给朕叫出声来,让你的好情郎再听一次。”
他掐着她的腰,狠狠地碾转,手指在她的花唇上用力弹着。
苏染染猛地一怔,原来那晚他就知道庄墨隐在后窗!
他的动作太粗|野了,又专门刺|激苏染染的敏\感柔|女敕的花蕊,在极痛之中,她居然又渐渐地开始吐露|湿|意。
“沫篱,这么爽么?”他低吼,粗野的扒开她的花瓣,眯眼瞧着那根紫红的庞然大物在鲜艳|湿|漉的泉水里捣|弄,“瞧瞧你自己的浪|荡样了!”
他抹过一掌的湿|液,故意的抹向她红通通的脸。
“贪婪成你这样,真让朕刮目相看,你的情郎正在受着腐刑,朕让他永远做不了男人了,你是不是又准备再换一个?”
苏染染猛地瞪大眼睛,慕宸殇居然对庄墨隐用了腐刑?
庄家三代单传了,这不是让人家家里断子绝孙吗?庄墨隐只是想助她逃走,却落到如此下场!
“你混|蛋。”她怒骂一声。
“很好,再骂一声听听。”
他冷笑,将她绵软的腿扳到肩上扛着,她一低眸,就能看到被他肆意刺激的画面,她愈加紧绷,把他咬得更紧,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庞龙上贲出的青筋的跳动……
一阵刺骨的寒风冲开了窗子,苏染染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渐渐木然了,木然地看着慕宸殇,他狠狠地刺|进,再用力拔出,他薄凉的薄唇紧抿成讽刺的弧度,似是在嘲笑这个曾一心想逃离他的女人,背叛他的女人,妄图杀害他的女人……如今只能可怜巴巴地躺在他的身下,像一条鱼,任他翻来覆去地切割。
苏染染开始有些困了,她眨了眨眼睛,轻轻闭上。
其实,这只是慕宸殇和苏沫篱之间的恩怨,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一缕魂,闭上眼睛吧,说不定睁开眼睛,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慕宸殇最后一次冲击,又飞快地退出来,把火种洒在她的腿上,然后把她从香案上推下去,大步离开了佛堂。
佛堂前的汉白玉砖上,薄雪轻盖,掩不掉残月血色。
可明明木鱼声还在继续,声声敲响!
“皇上有旨,苏美人送回冷宫,宫门浇铸铁水,宫墙加高十米。”有太监在外面匆匆跑过,大声宣旨。
又过了一会儿,几名太监跑过来,抬起了一身凌乱不堪的苏染染,快步往冷宫跑去。
把她一个人锁在里面,自生自灭,管她是饿死、病死、疯死、寂寞死……
她被抛到了冷宫冰凉的榻上,外面响起了铁水浇铸的声音,工匠连夜加高围墙,连后面的野玫瑰花园的门也被封死。
苏染染毫无知觉,只觉得怀里有一团暖融融的东西,小东西正在轻轻地舌忝|弄她的脸,她的唇,她的手指,呜呜咽咽,呼唤着她醒来……
下节精彩预告:熬过八月,染染在冷宫中独自产子,她爬上白梅树,手持白梅,翩然起舞,披风下,居然不着一|缕……媚情蚀骨一夜,冷宫大门重新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