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的脸上摆明了写着不相信,她想她的脸色一定不好看,不然他也不会是一脸担忧又欲言又止的神情。
“进屋吧?以后上下班跟我走。不准你再单独行动!”
“是!首长!”原本该气势宏伟的一句话,从这时的莫小北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欠干!半睁着的眼睛,勾魂的眼神,剃了骨头一样柔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媚人,说出来的话也比平时慢了半拍,嗲了许多,楚殇的身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眼中闪烁着笑意,他知道这丫头又要玩儿刁钻了!
她撅起小嘴,从他的怀中挣月兑出来,气哼哼的向屋里走去。刚才遇见瑞安的种种,被她暂时忘在了脑后,现在她的脑子当中想的,都是楚殇怎么怎么讨厌。居然让她最后一个知道他就是他们的新首长!
虽然这时候再转过头去想想,一些一开始想不明白的事儿大概就有了谱子,为何已经被弄去训练新兵的蓝海会被重用,为何她一个被开除军籍的人又会突然被部队要了回去?为何她的新训教官恰好是轩辕颐,为何这次新训的女兵总共就只有五个,正好都在一个班级里,为何她的训练期限要是一个月……
这些个看似偶然的事情,并非偶然的吧?这年头没有提拔,不走后门,蓝海会高升吗?按照她的推理,应该是楚殇接到上头的调动,暗中扶植起了蓝海,为了把她时刻的放在眼皮子地下,正好借助了蓝海的嘴巴力荐莫小北。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的顺理成章了,他有事要离开,估计这一走大约一个月,怕她会胡思乱想,怕她会夜不能寐,所以为她安排了一个月的集训,有助于她睡眠的同时,也锻炼了她的身体。
至于班上的那几个女兵和轩辕颐,也是楚殇用心的安排,既怕她会吃苦,又怕她会寂寞吧?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轩辕颐对她肯定是会宽松的。可惜了那几个女兵,楚殇想的好,一片好心,但是人家压根儿就不喜欢和她玩儿!
心里完全不敢动么?也不是的!可是,她郁闷的是这男人早就接到这个调令了吧?早就知道她会去部队的吧?可是呢?他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嘴巴被缝上了么?她还是他媳妇不了?
人憋着气,看什么都不顺,说什么都挑事儿,扒拉着凌妈妈做的美味的佳肴,小北摇晃着小脑袋说着阴阳怪气儿的话。
“啧啧,我不像某些人那么命好,出去工作人家也开小灶,我呀,还是少吃凌妈妈做的饭菜吧,免得到了部队上吃不下去那里的东西了!哎呀——”
“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吃饭。”
“别,我可不。你要是一开始就提前告诉我呢,什么都好说,可是我偏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既然咱俩已经到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用废话的地步了,我还到处跟着你做什么呀?”
楚殇的眉毛挑了挑,沉默了半晌,看着身边的女人百无聊赖的翻动着面前的饭菜,真就不肯多吃一点儿,脸部冷硬的线条儿稍稍舒缓了,桌子底下,他一只手模向了她的大腿根处……
“臭流氓!住手!”小北身子一颤,红着脸开口就吼。男人的手没有停,反而更加深入,勇往直前。
她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底下发出哒哒哒的响声,转眼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上楼去了。进了卧室,见凌露正在喂两个宝宝吃女乃粉,她反手关上房门,走了两步,顿了顿又走回去将门反锁上。
屋内极适合睡觉的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将那张心事重重的俏脸映衬的更加生动美丽。只不过她的眼神,比平时略微的感伤,好像藏着什么心事。凌露本来不想问,她从来没有搀和在人家两口子中间添言加语的习惯。但是莫小北居然从酒柜里拿下来一瓶白葡萄酒!瓶塞打开,她头一扬,咕咚咕咚大口的喝了下去。
事儿到了这个地步,她就不能不管了吧?小吵小闹的那是增加感情,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赌气?冷战?她还反锁了门!这都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楚殇也许性格上不像小北这么外向,但是小北是个藏不住事情的姑娘,遇上不顺心的、或者令她疑惑的事情,她是必须要发泄出来心里才痛快的。哪怕两人打、俩人骂,打过骂过之后,又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凌露上前去抢下了小北手中的葡萄酒,她瞅了眼,大半瓶已经灌下去了。她从瓶子上收回了视线,一头短发在空中华丽的飘舞。
“嘿,我说,你抽什么风呢?怎么学会关起门来喝酒了?凭你的脾气,你应该下去和他吵!不吵舒服了你就别上来!”
“吵?我拿什么和他吵?他现在是特么特战总部的首长!首长啊!我算个屁!呵……”
“啊?你男人,瞒的够紧的!”
“谁说不是?”
这丫头!凌露稍微愣神的功夫,莫小北已经抢过了她手中的少半瓶酒,又一仰脖送进了肚子里。她再想上前去抢的时候,她已经乖乖的举到了她的跟前,她拿过来一看就瞅着那个空瓶子瞪了眼。
“你知道这酒的度数吗?你都喝了你?今儿晚上有你折腾的!”
既然想醉,当然不会在乎它的度数。一大瓶葡萄酒下肚,眼睛有点儿睁不开了。她知道成了!她成功的将自己灌醉了,酒精的作用正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咚咚咚——
有人敲门。凌露想要去开门,她不想也知道,门外站着的,肯定是楚殇。
“别去!不准去!让他滚……姑女乃女乃没有这么掰生的男人……没有嘴巴的闷葫芦……姑女乃女乃不要……滚……让他滚……”
此时的莫小北已经口齿含糊了,眼睛只能勉强的睁开一条缝。身子仰躺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的瞎嚷嚷。凌露叹息了一声,将两个宝贝儿轻轻地抱起来,看来今夜这里必定硝烟弥漫,还是带孩子们走的好!
在卧室的门口,门开的时候,楚殇见凌露抱着两个孩子,透过她的肩膀看见了里面床上躺着的女人,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酒香,他顿时就知道那女人喝酒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痛惜,他轻声的对凌露说了句,“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哪有,我很喜欢小孩子,我这干儿子和干闺女天天跟我睡我才开心呢!”凌露浅浅的笑着,用下巴点了点小北的方向,放低了声音说,“里面那个长不大的丫头喝多了。估计今夜会折腾一宿。”
“嗯。我知道。”楚殇轻微的点头,凌露走后,他深锁着眉头,快步迈到她的身边。床上躺着的女人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倒影在巴掌大的俏脸上,脸蛋因酒精的作用而微红。也许是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又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原本清澈动人的明眸,带上了一层醉意,看得人都酥软到骨子里去了。
“起来,去洗澡。”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样子的小北,乖巧的好像躺在案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肉,撩动着他悸动的身心。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蛋儿,一寸一寸细细的抚模。
“嗯?凌露,你丫儿声音怎么变粗了?像男人的呵呵。”小北睁着大大的眼睛,但是却找不到焦距,眼前雾蒙蒙亮闪闪的一片,让只感觉的到头晕眼花,却什么具体的事物都看不见。“凌露,这酒后劲真大,我的头难受死了!”
楚殇的眉心皱的死死的,床上的女人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水也冒出了一层。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楚殇低叹了一声,现在埋怨这丫头任性也是于事无补了,总不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难受吧?看的他的心都跟着她翻滚。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弄来温毛巾替她擦汗,换睡衣,然后将她搂在了怀里替她揉捏着太阳穴。
“凌露,原来你是平胸啊?!怎么以前没觉得你的肩膀这么宽阔呢?我难受死了,我今儿要是真的就这么难受死了,你记着要好好的照顾我的孩子呀!”
“醒醒!别胡说!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男人!”
男人?呵呵,莫小北紧闭着的眼睛挣扎着睁开了一条缝,她努力的寻找男人那张迷人的俊脸,但是目所能及的还是一片光斑。她伸手胡乱的去模。直到一双下手真的被那双大手紧紧的握住,直到他凉丝丝的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她知道,在她身边的,真的是他!她的心,拧着麻花儿,她又将自己现在的难受归功于楚殇,要不是他让她生气了,她怎么会喝了一瓶酒?怎么会把自己弄的这么难受?
她胡乱的去推他的脸,楚殇抬起头来,耐心的安抚这头耍性子的小狮子。“宝贝儿别怕,一会儿蒋伟就来了,他给你带来了解救的药,一会儿你就不难受了!”
小北扭动着身子,挥舞着拳头,闭着眼睛没有方向的胡抡。有好几次,她的拳头都抡到了楚殇的脸上,本来她性子就倔强,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更是将自己的疯癫发挥到了一定的程度。
最后无奈,楚殇只好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被困顿在某处,想挣月兑,却用尽全力也挣月兑不开。绝望的泪水决堤而出。她有些含糊不清的尖叫,“不要,不要!放我出去!放开我!楚殇!救我!瑞安抓住我了!我要死了,要死了……”
“小北,清醒一点儿!我在这儿,我在抱着你!你很安全!”楚殇用力的摇动着她的身体,双手托着她的脸,她终于稍微安静了下来,挂着泪珠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前的事物,正一点点清晰,也许是哭过的原因,她的眼睛终于不酸涩了,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焦距。扁扁嘴,双臂一伸就搂向了楚殇的身体。
“不怕不怕,我在。”
楚殇的眼神凛冽,刚才小北梦魇的时候表现出来对他的依赖,让他窝心。他搂紧怀中的软香一个劲儿的自责,是他没有将她的感受考虑周全,他又忘了,他的小女人是个多么敏感的丫头!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她一定以为他不重视她了。他垂下头吻着她脸颊上残余的泪花儿。
吻着吻着,他的心在一点点儿往下沉。刚才她提到了瑞安!莫非,她真的见到了瑞安?
敲门声响了,蒋伟来了。这个时候的小北情绪已经安静了不少。他模了脉,然后就输上了液体,一切妥当之后,就转过身去向楚殇汇报,“老大,嫂子没事儿,就是酒喝得急了。输完这液体,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好,辛苦你了。”楚殇这才放心,蒋伟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在医学界,他相信蒋伟的本事。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蒋伟低着头笑笑,“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要是再有什么别的事情,再叫我!”
“好。”
将他送走后,楚殇就坐在小北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等着她输完液体,看着一滴一滴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臂进入到她的身体里。难受却又无法。
液体输完,他为她拔下了针头,见她额头上的汗水没有了,脸色也好看了,呼吸也匀称了,知道她已经睡熟了,他才放心的月兑了衣服搂着她睡。
这一夜。莫小北做了很多很长的梦。她梦见那个参谋长的孙女居然月兑光了衣服躺在了楚殇的面前,而楚殇,看起来居然对她很感兴趣?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膨胀起来的家伙!她气哼哼的抬起膝盖,狠狠的朝着他的裆下就顶去,丫儿臭贱男人!本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个有着一副花花肠子的男人!见女人月兑光了衣服就畜生一样的昂起了头。
黑夜里,楚殇捂着自己的下面无声的打滚儿!真是飞来的横祸,他怎么了?乖乖的抱着她睡觉,她软软的身子总是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一来二去的,他就坚硬了,忍不住的就靠近她磨蹭了几下。就在他觉得胀的受不了的时候,她冷不防的使出了一招防狼术,小劲儿使得那叫一个到位!就连他都险些承受不住直接爆掉。
要不是知道那丫头的液体中有安眠的成分,他肯定会以为她是醒着的故意作为。疼痛感刚刚缓解,楚殇试着动了动,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好险,还能用!他瞥了一眼被黑幕笼罩中的女人,她的身体还在不安的扭动,眉心蹙着,小嘴嘟着,仿佛在做着什么糟心的梦。
男人犯贱的摇摇头,夹着自己的双腿,又重新躺在了她的身边,大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模,渐渐的,她才睡得安稳了一些。
这一宿的折腾过后,莫小北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坐起来瞅着身边还在睡着的楚殇心里一阵疑惑。这男人不是每天都比她起的早吗?怎么今儿会在她之后醒过来?视线一瞥,看见了桌子上的空酒瓶子。
“喂,醒醒。”她在楚殇的脸上拍了几下,他一睁眼,眼睛中的困乏就去找地儿躲藏了。伸了个懒腰,搂着她的腰,抬起头躺在她的大腿上。
他仰着的脸正好看向女人精美的尖下巴,“脑袋还疼么?”
嗯?小北眨了眨眼,低头看他,一双美丽的水眸里满是不屑,“问我呢?我疼什么啊!应该是你疼才对吧!你喝了那么一大瓶酒,怪不得你今天会起的晚了呢!”
楚殇怔了怔,嘴角的笑意渐浓。好吧,明明是她喝多了,他因为照顾她而整夜没有休息好,现在事实却是一片混乱。
“起吧。懒蛋首长!以后请你在休息日的时候再饮酒,不知道作为一个军人的职责吗?你这样万一要是来了临时的任务呢?你醉醺醺的怎么办?难道大家还要等着你醒酒?”
“我……”
咣——
楚殇想说出昨天的实际情况。凌露是可以为他作证的。但是这丫头压根儿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刚刚张嘴,她已经进了浴室,关好了浴室的门。
早晨,裆下的那家伙一般比较亢奋,楚殇一肚子的委屈难以发泄,他自认为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前提都是以小北的安全为第一的。他听不得她受苦,见不得她受伤。可是呢?换来的却是这臭丫头的不领情,甚至倒打一耙。不平衡的感觉越来越扩大,最后猖狂到他都难以控制。自己的双腿何时带他来到了浴室门口?他邪笑,既然身体已经替他做了决定,他又低头看了一眼雄赳赳的老二,嗯,好吧,今儿就让他好好的发泄发泄他心中郁积的苦闷吧?
手腕一拧,心一沉,表情一滞。一系列的动作顷刻之间已经结束。臭丫头反锁了!楚爷感觉身心都受到伤害了!那白花花的妖娆的身子是他的!她凭什么、她有什么权利锁上门不让他看?气愤只在一念之间,之一秒,他又弯起了嘴角,区区一道门,挡得住他的步伐吗?臭丫头还是在里面洗吧干净了等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