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生机之源
还有那内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气势如此强大,她也得想想办法,硬抗是肯定扛不住的。
“可是姐姐,你的伤”,灵儿嘟着嘴,有些不满,在他眼中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沐九儿的身体来得重要。
“只是小伤,没有大碍的”,沐九儿揉了揉灵儿的脑袋,“最近墨墨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他才不敢”,灵儿嘟着嘴,好歹他是这个空间的器灵,这空间的绝大部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然也有例外,而且例外还不止一个,他瘪瘪嘴,自己这个器灵当真憋屈。
“好了,下次我会教训他的”,看灵儿的样子就知道那墨墨肯定没给他好脸色看。
墨墨生性单纯,对她也是从心底里的依赖,但她因为俗事缠身,没有办法总是进空间来看他,以前还能将他带在身边,现在有了金丝血翡镯之后,也不能,更何况黑玉价高,她也没有办法跟褚瑞他们解释这黑玉手镯的由来的。
若是给褚瑞看出点儿什么端倪,就更难得说了。
“嗯,那姐姐你自己要小心些”,灵儿知道沐九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可转念想起沐九儿的伤口是要定期敷药的,“姐姐,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伤口换药,你自己肯定是不方便的。”,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很低,不过沐九儿却听得清楚。
沐九儿想了想,感受着背后那伤口处传来的疼痛,也是这么个道理。
灵药没有换药这一说,因为都是以炼丹的方式提炼出来的精华会被人体直接吸收,但吸收之后却需要定期重新敷药才能保证伤口好得更快,她现在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时间。
虽然空间和外界的时速比甚大,但她的时间很有限,真的很有限,如果被褚瑞他们发现她不在屋子里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尤其是现在的云岫,她根本捉模不透。昨天夜里他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是以前的云岫绝计做不出来的。光是这样想想,沐九儿就面红耳赤,在心里唾弃自己,不就是一个吻吗,没出息!
“姐姐,我”,见沐九儿久久不说话,灵儿有些着急。
沐九儿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灵儿的脑袋,看着这没事玩弄自己脚尖的孩子,“走吧!”
“真的可以”,灵儿突然眼前一亮,以前上君就嘱咐过他,平时怎么胡闹都没有关系,可姐姐要进入修炼室的时候他却万万不能去打扰,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看着身上气势陡然变化的灵儿,沐九儿有些好笑,“姐姐是要去看书,不是闭关。”
“哦”,灵儿抬起头,这才放心下来,“那我们走吧!”
灵儿拉着沐九儿,一个瞬移便出现在凤山脚下。
在修炼室旁边便是藏书阁,沐九儿看着那一排排的檀木书架,上面分门别类地整齐罗列着各种各样的竹简、兽皮卷、玉简还有书册。
“找阵法方面的,以血养脉守护阵”,沐九儿对着灵儿解释了一句,然后就投身进了书海。
灵儿虽然是器灵,但灵智不低,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要来得快,“魔阵?”
“嗯,算吧”,沐九儿一边翻看书册一边接话,那以血养脉守护阵的确不是什么正派的作为,说是魔阵也无不可。
灵儿点点头,只轻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两人投身书海,半晌无话。
因为肩膀上的伤口,沐九儿右手的灵活度受到一定的限制,看书的速度也不如灵儿;其间灵儿还给沐九儿敷了两次药,可他看的书却远远比沐九儿要多。
“姐姐,姐姐,找到了”,灵儿清朗却略带稚女敕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宁静。
从书册中抬首,却正看到灵儿手上扬着一卷木简,沐九儿赶紧接过来,“我看看!”
越往下,她心越是惊喜,一把搂住灵儿,“哈哈,灵儿,这下你可帮了姐姐的大忙了,那些个该死的铜像居然敢欺负姑女乃女乃,这下姑女乃女乃非把它们全都化为铜水不可!”
“姐姐可是要出去破阵了?”,身为器灵,灵儿自然能看到外界的东西。
沐九儿抬首,轻轻抚弄右肩胛处的伤口,仍旧隐隐泛着疼,她知道那是因为毒。如果仅仅只是外伤,光是清玉泉水和她吃下的那些丹药早已经足够恢复,只是这毒到底是什么,竟然连清玉泉水都无法一时之间全部清除;这样想着,看着面前的木简心中又多了一分急切,“嗯,灵儿先回别院吧,姐姐研究透了这个阵法便出去了”。
“嗯”,灵儿心里有些黯然,如果不是他修为不够的话,又怎么会被困在这空间中,他紧紧抿着唇,好久才抬起头,“那姐姐自己小心。”
沐九儿唇角微勾,眼角含笑,“知道了,跟个小大人一样!”
灵儿嘟着嘴,顺价便消失在藏书阁中。
以血养脉,这种阴毒的作法早已经消失了数千年,倒是不知哪个皇室竟然有这样大的手笔。
沐九儿在心里想着,自古最黑暗肮脏血腥的地方便是皇室,为保皇族千秋万代,牺牲一两个皇家血脉又如何。皇家最是冷心冷清的,不是吗?
这是如果她没遇上也就罢了,不过现在她却由不得他们再害人。
想千秋万代么,她偏不让;想让龙脉生机勃勃,哼她就取了龙脉又如何。
这样想着,开始低头研究那守护阵法。
二十四铜像的位置千变万化,却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沐九儿取了二十四枚铜钱寻着那铜像位置的变化而变化,渐渐地进入浑然忘我之境。
哎……
突然,沐九儿放下竹简叹息一声,为何这阵法不管怎么变化,可就是找不到它的阵眼呢,难道真的只能从阵里强制突破,也就是所谓的毁阵。以她现在的修为,想要如此简直是天方夜谭,难道这得要这样放弃。
她既然闯入这里,身上自然就背负着那一千九百九十八人的恩仇,皇室不仁,草菅人命,让他们永远失去轮回的机会,但若是能解了这阵法,让他们能瞑目安息也是功德一件。
蓦地,沐九儿只觉得脑袋中灵光一闪,想到外面那二十四座铜像的眼睛。
那种感觉好像是活了的麒麟一般,却又不似仁兽——生机,沐九儿抬首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她知道了,问题在于生机!
只要断了这阵法的生机之源,那阵法不攻自破,可这阵法的生机之源到底在何处?
沐九儿闭上眼,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进入那墓穴石殿中的所有摆设,阴池朝阶、壁灯石像、石棺血池,还有那扇大门后的内殿中那股迎面而来的威压。二十四铜像陡然的变化,地板的快速移动……
到底什么才能既有生机又能作为生机之源呢,沐九儿越来越想不通,那阵法好似设置在朝阶之上,可朝阶之上除了已经堕入底下开启血池的机关的石棺之外就只有二十四守护铜像,到底哪里出了错呢?
阴池……朝阶……铜像……
“啊,我知道了”,沐九儿突然站起来,面上一改之前的颓然和困惑,当初创造这阵法之人当真是刁钻至极,若是换了常人定是要将阵眼设置在阵法之内,重重保护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让阵眼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别人的眼底下,别人却未必能够知晓!
轻轻揉了揉右肩,到底时间尚短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已经并不重要了,沐九儿打了一个响指在心里给灵儿传音之后,一个闪身人便已经出现在空间之外,稳稳地立于半空之中。
她刚一出现,原本已经停止动弹的铜像骤然又开始千变万化,只给人留下道道残影,下方的地板也开始移动,飞箭滚石齐齐而来,沐九儿却在空中几个虚踢,快速地挽着剑花挡开射来的飞箭滚石,一个旋身稳稳地落在石殿的大门口处。
所有的机关又已经停止,看来她只要不踏入朝阶之上,那阵法便也不会启动。
若非她已经想明白了,还当真拿这个阵法没有办法。沐九儿看着面前三个间隔的阴池,水是万物生命之源,自然也能作为生机之源,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花了这么久才想明白。
不过这三个阴池到底哪一个才是那守护阵法的生机之源呢,她不会笨到以为三个都是,她能想到的当初那设计阵法之人未必想不到,现在看来,只要破掉生机之源,一切边都能够迎刃而解。
沐九儿蹲,仔细观察这中间这个阴池。
阴池不大,长三米,宽两米,在夜明珠的莹莹之光下,看不清水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这阴池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沐九儿左看右看,视线定格在那两根玉柱上的夜明珠上。既是阵法,那这大殿中便不该有不相干的东西,即使有也是为了扰人视线,比如现在面前的三个阴池,沐九儿想着,幸亏自己无事时,喜欢捣鬼,这三颗霹雳弹还是当初进入峡谷寻找骨灵草防止蛇群而制作的,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云岫跟了来,便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后来也没有用上的地方,不想现在,便宜这三个阴池了。
她想着,手上扬起霹雳弹就要扔出去,可想了想,这石殿能够历经不知道多少年不毁,一颗霹雳弹要想毁掉一个阴池可以,若是三个的话,不行她得好生想想。
转眼间她手上又多出两块拳头大的石头,按照常理最可能的生机之源是中间这眼阴池,但同时最不可能大的也是它,沐九儿想着,一颗石头便扔了进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咚响,那水面只是轻轻漾起了些许涟漪,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不该啊,沐九儿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再取出一块石头,左右开弓,两块巨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同时落入阴池中,居然也只是发出一声脆响之后便没有了反应,难道她猜错了,沐九儿在心中暗自纳闷着,难道这阴池不是生机之源?
她飞快地大量着上下左右,若说生机,一是活物,二是能孕养活物,那整个大殿除了这阴池便是那内殿中的神秘东西,想要进入内殿明显是不可能大的,她自认还没有那个本事能安然度过阵法、跨过血池然后战胜那个连威压都如此恐怖的东西。
沐九儿蹲,仔细地观察着中间那眼阴池,手上的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往下扔,她就不信了,那设计这个大殿的人会真的设三口什么机关都没有的阴池在这大殿之前。
沐九儿扔石头扔得正欢,突然左边阴池的水面开始咕咚咕咚作响,像是烧开的水一般不断的沸腾,她陡然心下一紧,飞快地起身朝着右边的阴池一看,却是冒着丝丝寒气,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一层寒冰。不好,有诈,沐九儿快速地提气倒退到那隧道的大门口处,小心翼翼替探头侧耳,时刻地观察这阴池的反应。
奇门遁甲之术当真名副其实的难搞,沐九儿在心中懊恼着自己之前怎么不去好好研究研究。沐家作为传承千年的修真世家,对这方面自然有人研究的。
第二节宝儿失踪了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刚退出大殿,那原本还有异动的阴池居然恢复了平静。
我艹,这是沐九儿自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二次爆粗口,对这个墓主的讨厌之意可见一斑。
不得已,沐九儿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再次进入大殿,现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三口阴池绝对就是那阵法的生机之源,只是好像却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冰火同源,那设计阵法之人居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不得不令沐九儿感到佩服,只是同时却也激起了她的好斗之心,其实是不斗的话,就出不去,只得做血池的养分,她可没有这般大度,舍了自己成全那个肮脏黑暗的皇室。
冰火同源,既是相生也是相克,沐九儿嘴角微微上样,只要能破了平衡,便是相克相杀,左手指缝中三颗霹雳弹尽数出手,扔进右侧的寒冰之中。
不是想要冰火同源么,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冰火同源,沐九儿飞快地往后却没有退出大殿,只是冷冷地看着那阴池中发出咚咚咚的三声闷响,水花四溅,那阴池周围的石壁居然没有任何的损毁,当真是下了大本钱的。
沐九儿想着,冷冷地看着右阴池,她对自己制造霹雳弹的技术还是非常放心的,果不其然,这右边阴池的寒冰因为霹雳弹的热度骤然融化,左边阴池的水面沸腾得越发的厉害,突然间整个石殿开始隐隐地抖动,中间原本是一池清水的阴池也开始泛起圈圈涟漪,在那夜明珠的莹莹宝光之下显得越发的波光粼粼。
足下的抖动越来越强,可整个大殿却岿然不动,尤其是那上面的血池好像没有丝毫变化一般。
沐九儿心一直悬着,看着那中间的阴池,如果她没有猜错,正如她所想,中间这阴池才是最终的生机之源,只可惜,三个阴池却是相互牵制,一冰一火,一般人确实很难发现,如果她不是有心试探也难以知道,尤其是在被追杀、脑子短路的情况下。
“轰隆隆——”
中间的阴池骤然发出一声惊天巨响,沐九儿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被那四溅的水花淋了个正着,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她冷冷地看着中间那眼阴池,心中窃喜,这阵法总算是破了。
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来了,只见那中间的阴池中水面不断上升,与之前的血池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不同的是这阴池中散逸出来的居然是一边岩浆,一边寒冰,两个极点相撞在一起,又发出几声轰隆隆的巨响。
渐渐地岩浆越来越多,与那寒冰相撞爆炸后不断有岩浆飞溅出来,沐九儿只能左闪右躲,可身上也不免的被沾上,慢慢地寒冰减少,化成冰水之后变成气体,很显然岩浆占了上风,可正是这样才麻烦,岩浆不断增多,四下弥散,沐九儿不得不利用悬浮之术让自己悬空,可眼见那岩浆慢慢上升,沐九儿看着飞身跃上朝阶,可下一刻那岩浆中却像是活了一般,数股碗口粗细的岩浆骤然从阴池中飞出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着沐九儿扑来,沐九儿不断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血池旁边,那血池中又开始沸腾,一阵阴风吹来,整个大殿中说不出的诡异。
她飞身,在空中几个虚踢,很快就落脚在血池边儿上,可那岩浆依旧不依不挠,她刚想移动,那股已经消散的威压却突然袭来,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岩浆袭来,身后的血池中好像多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不断地把她的身体往血池中拉去。
沐九儿刚想放抗,那股威压却骤然加大了力度,看着已经到了面前的岩浆和身后血池越来越大的吸引力,她一口气没提上来,一下子晕了过去。
——相公,我家有田——
“寻到了吗?”,夏蒙刚走到门口,正巧碰到刚回来的云岫。
此刻的云岫哪里还有初见时的那份淡然,摇摇头。
“天色已晚,我们先进去吧,瑞大夫一向了解九儿,说不定九儿已经回来了”,夏蒙拍了拍云岫的肩膀,安慰着他,云岫岂能不知,沐九儿的性格,她如果真的是铁了心想走,谁都拦不住。即使她的衣物还在,沐念清还在,凭她的智慧和手段,就算流落街头她也能当个乞丐公主。
如果此刻的沐九儿知道云岫是这般想法的话……
“我去看看宝儿”,云岫叹口气,想到沐念清,心中总算有个念想,他在心中暗卫自己就算沐九儿不想看到他,但总不会放任宝儿不管的。
哐当……
正在厨房准备喝水的夏蒙突然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云岫的大吼,“宝儿不见了!”
“什么?”,听到动静,夏蒙赶紧跑过去,却只看到躺在地上的边原,一股不祥之感浮上心头,“怎么回事?”,山村这么久还没有发生过孩子失踪的事情,难道是那个东西自己跑出来了?
云岫倒是不知夏蒙心中的想法,只是摇摇头,试了试边原喉头的温度,“还有救!”,说着从怀中掏出沐九儿给的九转金丹眼睛不眨地给边原服下,这九转金丹异常金贵,可云岫丝毫不觉得心痛,边原虽然只是他的下属,可他却一向视他如兄弟一般。更何况现在只有边原才知道沐念清的去向。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让村民们帮着找找”,夏蒙心越来越沉,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边原怎么都坐不住了,也不等云岫回答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出房门,就碰到一身狼狈的褚瑞。
“你怎么才回来”,夏蒙看到褚瑞,声音低沉,“宝儿不见了!”
“什么?宝儿不见了”,褚瑞原本心情低落,没有想到沐九儿居然真的会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可下一刻在知道沐念清失踪的消息时,一把抓住夏蒙,“怎么回事?”
夏蒙摇摇头,“不知道,边原被人打成重伤,我去让村民们帮着找找,你去看看边原!”
“嗯”,褚瑞说着,立刻朝着屋子里走去。
走出院门的夏蒙看着巫山深处的方向,现在也不是那个东西暴动的时期,不应该啊,而且它从来不会自己出来抓吃的,那宝儿的失踪……
“让我看看”,褚瑞看着已经被云岫安置在软榻上的边原,冲过去拉住他的手腕,“伤很重,不过你给他吃了什么药?”
他有些惊讶,受了这么重的伤,按照常人只怕是就算不死,这脉搏也已经虚弱得难以感知,很难想象他不仅在自我恢复而且脉搏强劲有力。
“一些药丸罢了”,就算是跟沐九儿生活了三年的人,云岫也本能地不想把他和沐九儿之间的秘密跟他分享。褚瑞也不强求,“他现在的状态什么时候醒过来真不好说!”
“嗯”,云岫声音低沉,脸色也非常的暗淡。
与此同时,褚瑞也在想着,难道是那方人马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半年前他就已经接到消息,他们已经找了过来,原以为他们会光明正大的跟他来一场却不想居然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褚瑞四下环视,“不对,这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云岫突然抬起头,两眼迸射出精光,他之前也注意到了,可因为边原的伤势没有太注意,现在看来,真的是看边原的伤势,如果不是经过打斗,那么那人一击即中,那么就是极为熟悉之人让边原毫无防备。
“你们可有得罪什么人?”,褚瑞想了想,如果是极为熟悉之人那只有可能是云岫认识或者内奸。
云岫抿着唇,三年来为了发展冥狱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可知道他们行踪的人并不多,除了暗府的大祭司之外就只有冥狱的高层,那些人都是一起从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他不信他们会背叛。
“我去给边原抓药,你四下看看还有什么线索”,褚瑞想了想如今明面上的线索就只有边原一人,自然是能让他越快恢复越好。
“嗯”,云岫点点头,替边原清理了下伤口然后却注意到他一直紧紧握住的左手边原居然有一撂金线,他心下一紧,想将他手上的东西取出来,可就算是昏迷边原的意志力却非常的强大,就是掰不开,想来也只能等他醒了。
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其实不是没有打斗的痕迹,那木桌和茶几还有软榻的角上都能发现丝丝新刻上的痕迹,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个人擅长的武器是丝线类,最有可能的便是钢丝,百炼铁成钢,可是他却从未听所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在。
边原武力不弱,看样子房间之所以保存得完好,那人要么就是背后偷袭,要么就是一击即中,不管怎样,云岫看着地上稀稀疏疏的血迹,心中大致有了个谱,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烟火,拇指挑开盖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将信号弹打出去。
褚瑞端了很快端了汤药从药堂出来,入眼的便是站在窗户前望着天空发呆的云岫。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他声音不似往日的清朗而是带着点点沙哑,身上清萧的气质中带了点点疲累,看着这样的褚瑞,云岫想了想,“边原在打斗间应该扯下了对方身上的一件东西,但是取不出来。”
说话间,两人都已经看到了边原紧紧握住的左手,看来边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但拼命也要给后来人留下线索。
“我来”,褚瑞从怀中取出银针,握着边原的手腕,三枚银针飞快地扎入边原的手腕几处大穴,原本紧紧握住的手骤然松开,云岫眼疾手快地将那枚翠绿色的玉佩取出,银针拔下之后边原又紧紧握住了拳头。
云岫左看右看,“这,我没见过这玉佩,应当不是我的人”,换而言之排出了那带走宝儿是他们组织中人的嫌疑,褚瑞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到那玉佩的时候瞳孔放大,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可很快便恢复过来,垂下眼眸,“这汤药已经凉了,可以给他喂下去了”,说着从云岫手中拿过玉佩,轻轻摩挲着。
那翠绿色的玉佩呈鸡心状,鲜脆欲滴,内里镂空处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那不是一般的镂空工艺能够处理得出来的。
云岫自然没有放过褚瑞的反常,只是却也没有多问。
“还有这里,你看桌角和软榻的下方”,他的语气非常的平淡,“这些都是新鲜的划痕,边原的武功我非常了解,如果他出招不应该滑在那么低的地方。”
褚瑞双眼微眯,看着那明显新鲜的划痕,“嗯,只是这划痕细腻如丝,不仔细的确很难发现。”
“那就说明带走宝儿的人,要么实力很高,让边原一招都接不下;要么就是偷袭一击即中”,云岫淡淡地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褚瑞也附和地点点头。
“这人的兵器应该是丝线类,而且这种痕迹倒像是钢丝划出来的,只是在下见识浅薄竟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人”,云岫语气仍旧清淡,可双眼却一直盯着褚瑞,没有放过他丝毫的表情变化。
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看到那玉佩的瞬间,后面褚瑞都是一脸的平静,好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怀疑。
不过说起来褚瑞对沐念清的感情不比他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消息,他也没有很着急说明暂时沐念清应该是安全的,可是沐九儿那边,想到这里他又不禁皱起了眉头,若是她知道沐念清失踪的消息,只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我先回房了”,褚瑞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那枚玉佩。
云岫点点头,看着褚瑞的背影,“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吧。”
褚瑞没有应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云岫眼神一暗,这个褚瑞未必是真名,看他通身气度非凡,又怎么会甘心蜗居在这个偏远山村,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心让冥狱的人去查探一番,可想了想沐九儿,终是作罢,她应该不喜欢自己擅做主张才是,还有那夏蒙也是,明明是这山村土生土长的农夫,他今日出去寻人的时候也好生观察了一番,这个山村除了夏蒙和褚瑞,其他人都是非常普通的农户,包括那个刁蛮任性的夏杏,都是没有一丝修为的。
相比起褚瑞,夏蒙的身份更值得令人深究。
就像是一群老鼠中突然冒出一只猫,可这群老鼠居然还觉得很正常,那这情况正常吗?
如果不是看出他们两人对沐九儿没有恶意,也是真心的担忧,他恐怕早就已经让人将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底朝天,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纵使后来他倾尽冥狱之力,也没有查到夏蒙的底细,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