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沐九儿微微颔首,揉了揉肚子,饿。
云岫在心中摇摇头,从紫戒中掏出一个竹果递给沐九儿,“吃吧!”
“咦”,闻到那久未带着竹叶的清香,沐九儿深吸一口气,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果然是那怀念的味道,“你派人回云州了?”,竹果难得,她也曾寻寻觅觅,在巫山村时所住院子的后山也有一大片竹林,只是终究都没有这竹果的影子,倒是让她隐隐的有些失落,如今再次尝到这味道,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云岫摇摇头,“去别处寻的,味道怎么样?”
“嗯”,沐九儿突然低下头,眼角含泪,他如此这般,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么。
“喜欢就多吃点”,云岫将手放在沐九儿的头顶,轻轻揉弄着,眼中满是宠溺,“你多日没好好吃过东西了,还不如宝儿呢,宝儿都知道要好好吃饭了。”
话音罗,云岫不着痕迹地吻去沐九儿眼角的泪滴,“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九儿,相信我。”
“嗯”,沐九儿声音低低沉沉,带着浓浓的鼻音,轻轻咬了一口那青翠欲滴的果子,不知为何明明那般清爽的口感此刻却觉得非常的甜腻,轻轻靠在云岫的怀中,侧耳听着他胸膛苍劲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其实就这样吧,他能为自己做这么多,就够了。
至于为何他迟了三年才寻到自己,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猛然间,沐九儿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心中,原来一直在乎的竟然是这个吗,抬起头,偷偷看着那冷傲依旧的俊脸,心中一动突然就吻了上去。
云岫原本被沐九儿的突然袭击弄得一愣,回过神来却只感受到那覆上来的温热,还有那紧紧环着自己脖子的柔臂,心中好似被什么突然刺了一下,环在沐九儿腰上的双臂骤然收紧,狠狠地回吻着,彼此心意相通,唇舌交缠,两人直直朝着床上倒去。
好久好久,直到沐九儿险些喘不过气来,云岫才微微放开她的唇,“九儿,我”,原本清朗的声音变得低沉,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浓浓的**,右臂紧紧地揽着沐九儿的纤腰,左手在沐九儿的锁骨上轻轻摩挲着,“给我,嗯?”
此刻沐九儿已经意乱情迷,可云岫却还保存着一丝理智,他不想,不想破坏了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原谅,更不想因为贪图一时之欢而换来沐九儿无休无止的憎恨。
沐九儿娇喘着,神色迷离,“云哥哥……”
“九儿”,看着沐九儿那莹莹水光的双眸,那一张一合的樱红,那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停的傲人,还有那不断扑在颈前的温热,“我们给宝儿一个弟弟吧。”
说着,整个人也不再压抑,灼热的唇再次狠狠地附上去,却不同于刚才的温柔,如果说之前是春日里的和风细雨,那现在就是夏日里的暴风骤雨,吻宛若雨点般落在沐九儿的眉间,顺着鼻梁,划过双唇,落在那雪白如玉的脖颈上,来到锁骨前,云岫轻轻浅啄着,种下颗颗樱红的草莓。
感受到那酥酥麻麻的异样,沐九儿双手插进云岫的发间,娇声喘息着,“云哥哥,云哥哥……”
“别急”,已经三年多没发泄过的欲火骤然浮上心头,可云岫却死死地压制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害了那被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顺着沐九儿的力道,云岫重新浮上那带着清甜的樱红双唇,双手也不闲着,轻轻一挑,沐九儿腰间的束带散开,外衫退下,只与那粉色的抹胸长裙的鲜女敕色彩,更衬得胸前那肌肤如玉。
一只手顺着裙摆往上,在她的背部不断的摩挲着,沐九儿只觉得云岫拂过的地方都好似被火烧过一般,又热又烫,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之感,想,好想,想要……
“云哥哥,云哥哥”,沐九儿双瞳剪水,可怜兮兮地盯着云岫,为什么他就是不给她,不满足她。
“别急”,云岫轻轻开口,隔着衣衫不断的抚慰着沐九儿的敏感地带,正餐固然有人,可之前的开胃小菜也不容错过,云岫强忍着想要贯穿身下小人的冲动,在她身上不断的煽风点火。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宛若一盆浪水,浇灭了两人的欲火,也打破了一室暧昧的痕迹;沐九儿和云岫同时从深陷的**中回过神来。
“咚——咚咚——”,许是见没有人回应,外面的人再次敲了敲门。
“等会儿”,云岫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有些懊恼。
“扑哧”,沐九儿却突然笑出了声,难得的看到云岫欲求不满的样子;云岫脸色一沉,身子故意往下压了压好让沐九儿感受到那灼热的渴望,“你这个小妖精,还笑,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
沐九儿眨巴眨巴,那无辜的眼神,“人家怎么妖精了?”
“你”,看到沐九儿这个样子,云岫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丫头煽风点火之后不灭火也就罢了,还居然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表情,“你要是再这么看着为夫,要是为夫把持不住,那可不管外面是谁,你给我小心点儿!”
沐九儿抿着唇,也知道这个时候打断的确是难为云岫了,也不与他多做计较,只是推了推仍旧压在自己身上的云岫,“起来了,褚瑞应该是有急事”,不然他肯定不会来打扰她安眠的。
“那晚上补偿我”,云岫突然伏低身子,轻轻含住沐九儿那圆润剔透的耳垂,抿了抿,吹了口气轻声道。
沐九儿只觉得身体突然一僵,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心底某个地方朝着四肢百骸不断辐射着,让她忍不住喟叹一声,“嗯……”
“既然娘子答应了,那为夫就勉为其难了”,云岫满意地从床上爬起来,满脸含笑地看着沐九儿。
沐九儿额头上立刻挂起三条黑线,她什么时候答应了。突然脑中浮现刚才的场景,自己的那一声喟叹……
“你”,她死死地抿着唇,该死的自己怎么就遭了他的道了呢。亏她还以为云岫是个正人君子来着。
“我什么”,云岫眉眼间尽是笑意,“还不起床,还是娘子觉得让为夫帮你比较好”,说着,一双眼睛在沐九儿的胸前不断的扫视着,回过神来的沐九儿突然跳起来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盖住。
云岫突然哈哈大笑,紧接着压低了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娘子身上为夫哪里没有看过,嗯?”
“你无耻”,沐九儿气不过,一把扯过一旁的外衫给云岫扔过去。
“为夫要是不无耻,那宝儿哪里来的”,云岫倒也不恼,将罩在头上的女人外衫取下来,一把揽过沐九儿,好在两人刚才的动作还不算激烈,衣衫也都还算整洁,给沐九儿将外衫床上,又仔细地整理了束带,绕着她的腰围了两圈,最后在小月复系成一个偌大的蝴蝶结。
看着云岫如此这般小心翼翼的动作,沐九儿心中一暖,刚才的那一丝尴尬突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直直地扑进云岫怀中,“云哥哥,有你真好。”
“好了”,云岫左手抬起沐九儿的下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我们要再不出去,褚瑞该等急了。”
“嗯”,沐九儿抿着唇,由着云岫拉着她的手朝着外面走着。
两人刚走出门,褚瑞已经等在院子里。
因为大雨出停,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突然有了精神,那叫一个生机勃勃,长势喜人。
“九儿没事吧”,看着被云岫牵出来的沐九儿,褚瑞只觉得心上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坐吧”,说着垂下双眸,掩过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不甘。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云岫坐在褚瑞的对面,沐九儿刚要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却被云岫拉扯着跌倒在他的怀中,她刚想要挣扎,可哪里是云岫的对手,只能任由他去了。
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褚瑞深吸一口气,往昔清萧的嗓音带着沙哑,“楚云飞提前行动了。”
“嗯”,沐九儿突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要提前登基?”,话音罗,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蹙眉,就算楚云飞拿到了篡改的先皇遗诏,可这登基的日子哪是他说改就能改的,钦天监的人就算是再向着他,也不会任由他这般作为的,更何况那是昭告天下的日子,难道就这几日那楚云飞都等不得了?
褚瑞看着沐九儿,在心中摇摇头,这丫头怎么还是这般的迷糊,不过也怪自己没说清楚,“楚云飞登基的日子可是没变,只是听说今个儿早上有几名老臣联名上书,要求先安葬了先皇而后才能新帝登基,这才方不算是违背了祖制。”
“呵呵”,沐九儿低低沉沉的笑着,对着褚瑞微微挑眉,“这算不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啊”,云岫轻轻点了下沐九儿的鼻头,“别淘气了,褚兄的意思,想必是和朝皇、帝后有关吧。”
褚瑞点点头,那计划既然是沐九儿提出来的,那有些事情也没必要瞒着两人,就算他不说,两人也是心知肚明的,何苦为了这点儿事情伤了彼此的和气,他嘴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父皇母后假死的事情不能暴露,可楚云飞已经安排好钦天监的人测算,说三日后是先皇帝后启程的好日子,想来已经安排好人手了。”
“朝皇帝后的假死事情还有谁知道”,沐九儿微微蹙眉,总觉得事情好像已经出乎他们的掌控之外了,这种失控的感觉非常的不好,“难道是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
要知道这古代的皇陵只能开启一次,一旦皇陵入口的断龙石放下,便再也无法打开,而送先皇帝后的棺椁进入皇陵的送葬队伍,同时也是两人的陪葬队伍,这是所有的人都知晓的道理,所以送葬的队伍的人选,就非常的考究了。
褚瑞摇摇头,“应该不会”,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牵扯极大,所以他用人都是极为小心的,虽然多年不在盛都,但他好歹在皇宫活了十五年,一两个心月复还是有的,而且他能保证他们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有什么办法能打听到送葬队伍的人选”,云岫淡淡的开口,与沐九儿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了然。
“这个”,褚瑞抿着唇,略微思忖了下,“应该明天便会知晓。”
毕竟是先皇帝后同葬的送葬队伍,人选不是一时半刻能定下来的,也不是某个人说了就算的,就算是现在的楚云飞也没有资格钦点两人的送葬队伍,顶多是给点儿意见,真正有话语权的却是宗亲的三朝元老们。
“嗯”,沐九儿点点头,“宗亲的三朝元老被楚云飞拉拢的人应该也不在少数吧”,她只要稍微考虑一下便能知道,怎么说呢,皇族的宗亲可并非一般的世家宗亲那么简单,他们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权力,但在一些比如说宗族祭祀、祭祖还有像先皇帝后的葬礼上的话语权都是不容置疑的。
褚瑞抿着唇,“有,但应该不多”,宗亲可不是那么好拉拢的,更何况其中好几个一直是他的支持者,二皇兄楚云承的支持者也有几个,整个皇室的宗亲也不过十人,算起来楚云飞能拉拢的人还真的不多。
“那就好”,沐九儿想了想,“不过这送葬队伍一旦入了皇陵可就麻烦了”,说着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褚瑞一眼。
“所以我早已经打算好了”,褚瑞沉吟半晌,抬起头扫视四周,看着沐九儿和云岫压低了嗓音,“这件事情还需要九儿和云兄的支持,我会事先安排好其他人,不过劳烦两位帮忙扰乱下送葬队伍的视线”,说着,褚瑞用手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然后不断的解说着什么。
第二节偷梁换柱
沐九儿和云岫仔细地听着褚瑞的解说,不是的开口询问一番。
“这样可行吗”,良久,沐九儿才皱着眉头轻声开口。
“这也没有办法了”,褚瑞叹口气他何尝不知这个计划的危险性,要知道这个计划一旦失败他们就真的算得上是全盘皆输了。
沐九儿想了想,“好,不过到时候我和云岫只负责扰乱视线,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好。”
“没问题”,褚瑞一口应下。
“我们最多能给你争取半刻钟的时间,你自己把握好”,云岫看着石桌上渐渐消失的水印,在心底稍微盘算了下。
“半刻钟么”,褚瑞低声重复着,“够了!”
“那就行了”,沐九儿打了个响指,“咕咕咕——”,小月复适时地响起,沐九儿面色有些尴尬。
“现在也已经快午时了,我立刻吩咐管家准备午膳”,褚瑞淡淡的开口。
沐九儿将头埋在云岫的怀中,面色绯红,真是丢人丢大了,她还是第一次在两名男子面前发生这样无厘头的事情。
“好了”,云岫将沐九儿从怀中拉出来,“让你吃点儿东西你不吃。”
“哼”,沐九儿傲娇地别国脸,“宝儿呢,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他?”
云岫轻叹口气,一把将沐九儿打横抱起,甩开流星大步朝着屋子里走去,“宝儿可是早就起了,现在正在书房做功课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像个小懒猫怎么都不肯起床。”
“人家哪里不肯起床了”,沐九儿嘟哝着,那不是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吗,刚想说可想到昨天晚上貌似某人也一直陪着自己的,想到这里,不由得禁了声。
吃过午饭,沐九儿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对了,知秋呢”,沐九儿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给自己送资料来的知秋,不由得开口问道。
“已经回冥狱总部了”,云岫随口接了一句,就算没回去也得给打发回去了,一点不会看人眼色,哪有送资料半夜送来的,每次只要一想到这里,云岫就觉得恼火。
知秋额头上顶着第N加1个冤字,如果知道云岫心中的想法,只怕是都不用云岫出口了,自己就屁颠屁颠地滚回冥狱总部去了,那样至少不用天天都感受云岫的低气压。
沐九儿可不知道云岫心中的想法,只是叹息一声,这知秋走得可真是够快的。
“娘亲,瑞爹爹今天教了宝儿新的药材,还教宝儿探脉了”,一上午没见到沐九儿的宝儿扑过来,沐九儿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将他搂入怀中,“哦,咱们宝儿可真是了不起,来给娘说说,瑞爹爹都说了什么?”
宝儿脆生生带着童稚的声音响起,“瑞爹爹说了,济事悬壶,行医济世,识别药材和学会切脉是最基本的,正所谓内有脏外有象,脉搏也是一种象,我们要学会根据脉相来判断一个人身体的好坏。”
“哦”,沐九儿尾音微微上扬,这话倒像是褚瑞能说得出来的,她将宝儿抱到软榻上做好,“瑞爹爹说得很对,宝儿一定要跟着瑞爹爹好好学习,好不好?”
“嗯”,宝儿应声,生怕沐九儿不相信一般狠狠地点了点头。
“宝儿真乖”,沐九儿揉了揉宝儿的头发,“行了,宝儿去睡午觉吧。”
“那娘亲呢”,宝儿抬起头望着沐九儿。
“娘早上起得晚,现在可是睡不着了”,沐九儿嘴角微勾,“宝儿乖,去睡觉了,下午才有精神接着跟着瑞爹爹学习,知不知道?”
“宝儿知道了。”
云岫端着一盘竹果走进屋的时候,刚好看到宝儿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原本宝儿一直是跟着沐九儿睡的,可现在多了个醋意十足的云岫,沐九儿也觉得宝儿已经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了,所以也没有强求。
“宝儿这是怎么了”,云岫有些不解。
“没什么”,沐九儿摇摇头,取了个竹果咬一口,惬意的半眯着眼,果然就是这个味道。
“你可是有计划了”,想到今天上午褚瑞说的事情,其实他本来是不赞同的,要知道那件事情的危险性极高,虽然知道沐九儿修为不错,可真到了那一日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整个皇城的御林军啊,他之所以说半刻钟也就是想在御林军到达之前全身而退,前提还是送葬队伍中不要有可以与他们匹敌的高手存在。
虽然这个世界上,要找几个与他们能匹敌的高手的确很难,不过却并非没有。
沐九儿再咬了口竹果,抿着那清爽的口感,略微忖度了下,大手一挥,将许久没有露过面的大白和阿白放出来,“有了它们,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想”,云岫心头突然咯噔一下,对于沐九儿这手大变白虎的确有些诧异,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当时九儿给自己紫戒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想来她身上应该也有一个这样可以随身携带的空间,只是不同的是直接不能装活物罢了,这样想着他突然就释然了。
沐九儿点点头,“既然有现成的打手,我干嘛不用。”
“嗷呜,嗷呜”,大白朝着沐九儿低声呜鸣着,似是对沐九儿的形容非常的不满。
“好啦好啦”,沐九儿揉了揉大白的大脑袋,“我保证等这次事情之后,一定不打扰你们的二虎世界,行了吧?”
“呜”,大白对着沐九儿翻了个白眼,成交!
沐九儿才不怕它们,要知道她还有个终极武器,那就是墨墨。
只不过墨墨一旦出现,唔,就有些麻烦了。
白虎还可以解释成天降祥瑞,到时候先皇帝后起死回生也可以解释成天地仁和,朝皇明治仁德,所以苍天开恩,嗯,沐九儿在心中月复诽着,真是没看出来,原来自己还有当神棍的潜质,罢了,就当是为了褚瑞好了。这样想着,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不过现在大白和阿白可不能暴漏了,沐九儿大手一挥将两只老虎收回空间。
云岫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沐九儿和大白之间的互动,他坚决不承认自己看呆了,那只老虎居然会跟九儿谈判,难不成是成精了?
“这样总行了吧”,沐九儿微微挑眉,到时候他们只需要从旁协助,并不用怎么出面,即使不可避免的要引起送葬队伍的注意,让褚瑞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他们也不用直面那么多危险,到时候随便往哪个人多的客栈中一钻,两只老虎往空间一收,鬼才知道是他们搞的鬼。
云岫点点头,的确这样的话,那他先前的担忧都已经不成问题了,“只是这两只白虎若是给人捉住了怎么办?”
要知道白虎人间罕见,那些贵妇小姐太太们对白虎皮可都是趋之若鹜,渐渐的白虎皮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装饰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如今这盛都闹市突然出现两只白虎,只怕垂涎的人不在少数。
“想要捉住它们”,沐九儿不屑地挑眉,“那也要看它们有没有个能耐。”
若是没有空间这样的宝器作为诱饵又有灵儿这样的老大耳提面命,连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打得过这两只白虎更何况是御林军中的那些凡夫俗子。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担心了”,云岫淡笑着,反正只要沐九儿不以身涉险,其他任何事情都好说。
“本来就是瞎担心嘛”,沐九儿嘟哝了一句,整个人又落入云岫的怀中。
——相公,我家有田——
三日时间眨眼而过。
褚瑞早已经换了身白色麻衣,披麻戴孝的走在送葬队伍两尊棺椁的前面,楚云飞和楚云承分别走在褚瑞的两侧,只因为褚瑞是正宫嫡出,朝皇正正经经的嫡子,就算楚云飞是新帝,那不也是还没登基么,宗亲可是不认这些的,当然如果他登基了肯定又是另外一幅场景。
楚云飞眼角挂着褚瑞,神色狠戾,凭什么,现在就连那两个老不死的死了,这个人还要狠狠的压自己一头,等自己继承了皇位,等自己继承了皇位他一定一个也不放过,“哼!”
毕竟是先皇帝后的送葬队伍,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的隆重。
两边街道都挂满了挽联白巾,棺椁前方左右各十名身着白色麻衣的宫女提着篮子沿路撒着白色的纸钱,扎眼望去好似漫天飞舞的雪花,宫女的外侧,是二十名同样身着白色麻衣举着挽幛和花圈的太监;棺椁两侧,是两架豪华的冥车,上面用五彩的纸扎着各色小人和宫殿,棺椁之后,是被宗亲选出来没有为朝皇留下任何子嗣的陪葬宫妃们,当然其中也不乏在朝皇死后才被赐封的后妃。最后面是两百名麻衣孝服的陪葬宫人,紧接着就是送葬的侍卫队,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送葬的侍卫队并非陪葬,而是驻守皇陵的侍卫。
到底是先皇帝后的送葬队伍,沐九儿站在街旁客栈的二楼靠窗处,透过细缝看着外面,叹口气。
“九儿可是准备好了?”,云岫轻声问道,再过不愿便是褚瑞安排人手埋伏的地点了。
“嗯”,沐九儿点点头,她安排的事情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送葬队伍仍在不断的前进,沐九儿脸色突然一沉,就是现在。
“啊——啊——”
突然原本整齐的送葬队伍突然乱成一团,最前面负责洒值钱的宫女们哆哆嗦嗦的乱成一团,楚云飞脸色一沉,招来他的贴身侍卫,“还不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那名侍卫立刻上前,可随即被吓得屁滚尿流,“太,太子,不,不好了,前,前面……”
“前面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废物”,楚云飞一脚踹在那名侍卫的腿上,狠狠地吼了一声。
“前面突然出现了两只白虎拦住了去路”,那名侍卫被楚云飞一吓,说话反倒是利索了。
“什么”,楚云飞面色一沉,“白虎,盛都怎么会突然出现白虎的?李猛,还不带人去看看!”
李猛是驻守皇陵禁卫军的队长,这次也是他护送先皇帝后的棺椁前往皇陵,此刻听见太子爷叫自己的名字,立刻带着几个兄弟抄着家伙上前,“二皇弟、三皇弟、皇妹们,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
“是,太子”,楚云承和褚瑞都没有推拒,倒是身后的几名公主全身哆嗦着,“皇,皇兄……”
楚云飞看着那几名公主,眼中划过一道厌恶,甩开流星大步抄着前面走去。
“吼——”,在看到楚云飞出现的瞬间,大白突然原本龇牙咧嘴,可现在却是扯开了嗓音朝着天空大吼一声,双目通红,阿白也有样学样的仰天大吼。
第三节宝儿的吻
“吼——吼吼——”
盛都人民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先皇帝后出殡,整个盛都布满了挽幛白绫,还有明明身处闹市却听见那野兽的声声嘶吼,那仿若大地都要抖上三抖的吼声震天动地。
“居然是白虎”,楚云飞嘴角微勾,脸上依旧挂着阴柔的笑意,眼中划过一道阴鸷,“来人呐,给本宫活捉了,本宫重重有赏。”
“是”,不知道应该叫做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是说皇命难违,更何况是一位马上就要登上那龙椅宝座的板上钉钉的太子之命,整个送葬队伍的护卫队队员悉数上前将白虎团团围住,褚瑞对着某个方向点点头,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那两尊棺椁的下方早已经被人偷梁换柱可那些抬着棺椁的人却不自知。
当然,褚瑞之所以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这样要拜楚云飞,亦或者说盛都不断爆发的鼠疫有关。
因为楚云飞自己要上街亲自送葬,纵使他百般不愿,可为了不让人诟病他也不得不前来,所以为了防止自己也染上鼠疫他特地下令让整个盛都人民给房子挂上挽幛,全体回避。
“还不快给本宫上”,楚云飞看着那两只白虎眼神灼灼,倒不是如那些贵妇闺中小姐太太一般,光是看中那光洁滑腻的皮毛,恰恰于此相反,他看中的是那白虎的野性。
“是”,数名侍卫立刻拔刀上前。
“不,太子请住手”,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宗亲中一名白发苍苍,连胡子都雪白雪白的老头子被人搀扶着走出来,远远地看着那两只白虎,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今日可是先皇帝后出殡的日子,是见不得血光之灾的,吓走也就罢了。”
楚云飞狠狠地瞪了那老者一眼,沉着脸,“没听见宗老的话,还不快把这两只畜生给本宫弄走,看到就觉得晦气!”
李猛皱着眉头,却不得不认命的上前,大白非常鄙视地看了李猛还有那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侍卫一眼,“吼——”,两只白虎同时仰天长啸一声,让后飞快地朝着街边拐了个弯。
“务必给本王活捉了那两只白虎”,楚云飞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卫小声道,然后大声地对着宗老,“宗老现在可以启程了吧?”
那名老头子点点头,看了褚瑞一眼,“行了,启程!”
随着老头子的话音落地,原本乱成一团的队伍重新恢复,如果不是那些宫女太监瑟瑟发抖的双腿和眼角挂着的泪珠,只怕所有的人都只会以为那是一场梦般;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守在冥车旁的太监少了两名,连侍卫也少了一个。
“成了”,云岫揽着沐九儿的腰身,两人趴伏在房顶的背街斜坡处,望着远去的送葬队伍。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手”,沐九儿嘴角微勾,其实她之前还真没想过用白虎来引起混乱的,后来也不过是灵光一闪而已,却没有想到事情真的进行得这么顺利。
“不过那楚云飞只怕是盯上两只白虎了”,云岫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沐九儿眉毛一挑,“盯上了又如何”,将两只白虎往空间一收,就算那楚云飞再能耐,将整个盛都乃至朝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
“你呀”,云岫点了下沐九儿的鼻子,“找不到白虎,可趁机做点儿什么还是可以的。”
沐九儿很快就想到云岫话中的深意,不过转念一想,“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因为褚瑞他们早已经趟入了这趟浑水,现在想要抽身也晚了,更何况她并不觉得那楚云飞有任何胜算,倒是那楚云承,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人的眼神,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那种如阴狠的毒蛇般的眼神,却让她从心底的觉得发寒。
“也只能这样了”,云岫轻叹口气,“我们还是先回王府吧,要是宝儿醒来看不到我们,怕是要闹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沐九儿出来之前特地给宝儿下了安眠香,云岫却不知晓。
“嗯”,沐九儿轻轻嗯了一声,确实也应该回去了,而且她也应该想了想,原本如果只是楚云飞她还有信心跟朝皇谈判,可现在涉及了他两个儿子他真的会应允吗,不管怎么样,那楚云飞和楚云承再作恶多端,再罪有应得,却始终是朝歌皇室血脉,又怎么会容许她一个外人处置,看来她得提前想办法了,宝儿的仇,不能不报。想到这里,沐九儿的眼中划过一道阴鸷。
云岫揽着沐九儿的腰身,两人在不同的房顶上飞舞着,好在楚云飞下的那道禁令,不然他们岂会有这般的自由自在;在运起轻功的中途,沐九儿还特地抽空将两只白虎收回空间中,那一直追着两只白虎的侍卫眼睁睁的看到那两只白虎原地消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就算他将整个盛都城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一根虎毛,当然这是后话。
沐九儿和云岫运气轻功,从侧门闪身进入王府,避开府中的侍卫和暗子直接进入主院,闪身进入宝儿所在的房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放在宝儿的鼻下。
“这是什么”,云岫皱了皱眉。
“安眠香的解药而已”,沐九儿云淡风轻的解释,云岫还想说点儿什么,宝儿却已经睁开了双眼,“唔,爹爹,娘亲”,他一边叫着,一边却小心翼翼地看着沐九儿的脸色,看到沐九儿没有反对自己叫云岫爹爹兴奋的跳了起来,一把翻身起床,可在看到窗外的阳光时却愣了一下,抬起头眼神迷茫,“爹爹,宝儿是不是起晚了?”
说着,脸上尽然挂着失望和落寞的神情。
“没有,宝儿正在长身体,是需要多睡觉的”,云岫将宝儿放在床上,取了一旁的衣衫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更何况今天瑞爹爹不在,宝儿不用做功课,睡晚了也没什么的。”
宝儿紧张兮兮地看着沐九儿,“真的吗?”
“嗯”,沐九儿抿着唇点了点头,一把将宝儿从床上抱起来,“宝儿今天想吃点儿什么,娘亲亲自给你做。”
她没说出口的却是,看着宝儿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在巫山村的那三年,虽然自己不是有意的,可却不可避免的伤了孩子的心,罢了以后慢慢弥补吧,她在心里想着,在宝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告诉娘亲,宝儿想吃什么?”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宝儿抬头双眸亮晶晶的看着沐九儿。
“当然是真的”,沐九儿揉了揉宝儿的头发,“你这个傻孩子。”
得到肯定的回答,宝儿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然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却是再普通不过的菜肴,她急得那些都是在巫山村时她常坐的菜,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眼睛一酸。
“是不是太多了”,看着沐九儿的眼神,宝儿低首垂眸,声音有些失落。
“怎么会呢,宝儿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沐九儿蹲,紧紧地抱着宝儿,将那泛起的泪珠强压了回去,“宝儿乖,跟爹爹去玩儿一会儿,娘亲很快就能做好的。”
宝儿抬起头,看见沐九儿的确没有异样之后,这才开心地点了点头,在沐九儿脸上吧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