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杳杳连连摆手。犹豫了一下,上前拉住他的小指,说道:“意旸哥哥,你昨日说要带我出去玩的。”
“嗯,杳杳想去哪里?”听到她说没事,苏意旸松开皱起的眉头,嘴角漾开笑,问道。
杳杳咬了咬下嘴唇,吞吞吐吐得回道:“意旸哥哥,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我们就要成亲了,还有好长时间可以在一起。可我能陪爹爹的时间不多。爹爹只有我!若我离开,家里便只有他一个人了。我想留在府里多陪陪他,好不好?”
“傻丫头!”他笑着揉了揉杳杳的头发,一口应下:“当然可以了!我是不爱凑热闹的,只是怕你无聊,才想着带你出去。只要陪着你,你觉得高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便是在府里,也不是全然无聊的。杳杳只是怕极了孤单,有了苏意旸陪在身边,他读书她作画,倒也其乐无穷。
杳杳整日整日的待在府里,虽说有苏意旸休沐时常来看她,杳杳的性子也安静了太多。见此,上官鸿纳闷的说道:“爹以前不叫你出去,你偏偏还要偷跑出去。如今解了你的禁,你反倒不出去了。这倒是奇怪!”
杳杳上前搂住上官鸿的胳膊撒娇的说道:“是爹爹说女儿应该要懂事的嘛。如今女儿真的变乖了,爹爹反而说起我来了?”
上官鸿用食指刮刮她的鼻子说道:“傻孩子……你一直都很聪明,爹爹对你也放心。只是怕你这贪玩的性子有一天会惹了祸。爹爹还记得你扎小辫的模样,一转眼都要嫁人了。如今真的长大了!长大了好啊!”
或许是心里有了牵挂,总觉得陪爹爹的时间还不够,杳杳恨不得整天腻在爹爹身边。
仿佛一眨眼,距离婚期便只剩一个月。苏姑姑不再让苏意旸进府,说是新郎和新娘成亲前一个月是不能相见的。
二月里,后花园杏花含苞待放,香浓欲破紫苞,胭脂万点,占尽春风。
夜里刚下过雨,清晨起来,万里碧空如洗,空气中泥土的芳香渐渐沉了下去。杳杳还在屋里读书,沫儿进来说花园里杏花开了,艳态娇姿,真是漂亮。
乍一听,杳杳放下书,随她去了后花园。
还没进到园里,沫儿突然“哎呀”一声,说是荷包掉了,急急忙忙返回去找。
杳杳独自一人进了园里,杏花仍含着苞,只红色退去了些,想是再过一两日便开了。
“这小妮子,竟敢骗我!”心里想着,杳杳正要离开,却听见苏意旸的声音“杳杳?”
细细一听,声音却是从墙的另一边传来。
杳杳走到那堵墙下,刚小声问了句:“意旸哥哥,是你在那边么?”
只听见墙那边苏意旸说了声“杳杳,接着。”便有东西从墙那头铺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她不禁“哎呀”了一声躲开了,却发现裙裾边是几枝盛开的杏花。肌细分红脉,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红花初绽雪花繁,重叠高低,繁花丽色。
拾起落在地上的杏花,轻轻拂去站在花瓣上的泥土,杳杳故意不说话,默了声。
“杳杳?杳杳?”墙那边,苏意旸见许久没有动静,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切地询问道:“没伤到你吧?杳杳?都怪我。该遣了人送进府里的,可是我想看看你,才请沫儿引了你过来。你还好么?有没有伤到哪里?”
听着苏意旸急切的声音,杳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意旸哥哥真笨,我是吓唬你的!不过几枝杏花,怎么会伤到我呢?这杏花真好看,是我今年第一次看到的盛开的杏花!谢谢意旸哥哥!”
已经数天未见,二人隔着墙说起话来,不过是常日里的一些小事,说起来却滔滔不绝,也不觉得厌烦。
苏意旸走后不久,沫儿便回了来。杳杳嗔怒道:“荷包找到了?”
沫儿笑嘻嘻的答道:“找到了,小姐。”她看到杳杳手里的杏花,明知故问:“小姐,这杏花可真好看呢!”
杳杳笑着瞥了她一眼。
“小姐笑起来永远那么漂亮!苏少爷真是好福气,能娶了我们家小姐为妻。”
“死丫头,嘴就贫!”杳杳作势打了她一下,她笑着躲开了。
杏花真美!——
今天高兴,也许是个值得稍微纪念的日子,不过我一定明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