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的精神像一根绷得紧紧地弦,稍稍一碰,就会崩断,伤人伤己。当李晟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时,杳杳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李晟低低的叹了口气,手抚着她的脸一动不动。良久,他微微俯子将杳杳横抱起来,转身走了几步把她放在床上,也径自褪了外衣躺了上来。
把她抱在怀里,李晟闭上了眼。他太累了,本以为在这里会有等着他,却没想到杳杳依旧对他心存芥蒂。也罢,强求不得。宫里这么多女人,他要得只是杳杳心甘情愿。
杳杳浑身不自觉的绷得紧紧地,身体发僵,恐惧却并不能因此而弥散。意识在慢慢消散,突然又猛得醒来。眼睛开开合合,一夜便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身边的人有了动作,紧接着听到压低了的说话声,却睁不开眼,身子倦极了,想动却动不了。当脚步声渐渐远去,四下里重新安静下来时。杳杳终于又沉沉的睡去。
辰时许,杳杳便醒了。或许是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不踏实,所以尽管她很疲倦却还是无法安眠入睡。
外面的宫女听见里面有了动静,敲门进来,替她更衣梳洗上妆。
“娘娘。您看这样可好?”
镜中人略施粉黛,倾国倾城。指尖缓缓滑过娇女敕的脸颊,留下几丝红痕。这样一张脸,舍不开,放不掉。世人不过是贪恋美色,她却傻傻的相信这世上会有最纯真的爱恋。可笑,真是可笑!
“你出去吧!”起身坐至窗边的锦塌上,杳杳冷冷的开口叫那宫女下去。
“娘娘,您还没用膳。”那宫女不为杳杳的语气而惧怕她,平静的开口。
“出去!”杳杳厉声喝道。
那宫女才不再说话,低头退了出去。
太阳缓缓升起,缓缓落下。这一天,竟是这般安静!便是宫人也在她的呵斥下不敢再进来。
杳杳趴在锦塌上摆放得小几上,时睡是醒。
当最后一丝光线落尽,日月更替。杳杳再次睁开眼,无力的唤了宫人进来。
今早为她上妆的那名宫女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问道:“娘娘,可是要进膳?”
“白日里,这宫里安静得很。怎么会没有其他宫里的人过来?”
“皇上下了旨,这三日内,外人是进不来昭阳殿的。”
难怪这么安静,可惜只有三天!只不过杳杳不会知道没有这个命令,今日来得人也不会为难她!李晟曾斥责一众妃嫔容不得杳杳,若今日杳杳受了委屈,李晟会认为是有人故意排挤她!
没有一个真正的妃子会希望失宠!
见她不再开口,那宫女又接着说道:“娘娘,是在等皇上吗?皇上今晚去了歆妃娘娘的长信宫。您还是先用膳吧。”
“不必了,替我卸妆罢!”杳杳疲惫的说道。宫里的女人,绕来绕去,便为了那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她枯坐一日,虽未曾等到那些娘娘们的到访,倒也不算白费心力,不过是提前备战而已。
抬眸看了一眼身边侍候着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今早的发式,一日的行为举止,不悲不惧,心思伶俐,这样的女子只是名简单的宫女?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