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的嘴儿张到一半就被某人的大手捏住,刚好张成圆型。
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石块上,也支撑住自己的全身力量、成为个男上女下的难堪姿势。
她故作轻松的问道:“刚才那群是什么人啊?”腮帮被捏的好酸……
“仇人。”言简意赅。
她点点头,然后瞪大眼睛:“然后呢?”就两个字吗?
“没有了。”
她使劲瞪,结果发现再瞪也没有某人的凤眼大,好哀怨……
“和上批人是同一批吗?”她继续问道。
“也许。”丝毫没有思索。
“阿晨最近到底招惹了什么嘛……”拼命的转移话题。
他的脸孔渐渐伏了下来:“汐娘不方便知道。”
“我不方便知道,海棠仙子就方便了是不是。”她小声的咕哝着。
听见她的小声埋怨,他微微蹙眉:“有她什么事。”
“我……”
“闭嘴。”
她立即鼠胆的抿住嘴不做声,他薄薄的桃花唇也印了过来。
唇很冷,但是……真的好痛好痛!家庭暴力!
他在她的唇瓣上重重咬下,汐娘的小肥手也花拳绣腿的捶打着他,但白晨咬她的力道却俞渐凶猛。
“唔……”她半羞半怒,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
在终于停止了这个惩罚意味很明确的事故后,她立即低下头往溪水照去。
“啊!”都出血了啊!
胖胖的脸盘上是大朵的红晕,傻瓜看了都会误会刚才的行为。而被肥肉挤的小小的嘴巴上,还留有一小际夹杂着血丝的咬痕。
哎呦呦!是有多恨她啊?竟然下‘口’这么狠?
白晨就这么坐在她的身后,一手撑地,另一手不自主地抚模过她那细黄的长发,借由那干燥的手感安抚着自己。
她小唇抖着,泪眼朦脓。要不是长得太胖,这模样怎么也得带点梨花带雨的意思不是?
但某人偏冷的俊颜,怎么看都还是有点扭曲。但分明他有派人监视自己在先啊!她心虚哪门子?
她一边哗啦啦的流眼泪,一边怨恨的斜呢着他。
此时,白晨从小篮中取出她最讨厌的翠玉糕来。但她一点抗拒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真的好没用!只能半张小嘴,任由他豪不温柔的塞食物。
嚼嚼嚼,再嚼嚼嚼。
顺便悄悄从刘海中抬起小眼睛偷看他神色。
他专注的在食篮中挑拣着,像是不用抬头也能看见她的小动作。
这一口糕点还没来得及咽下,另一块同样讨厌的豌豆糕也很精准的喂到她嘴边。
“你,稍微喂慢点……”是要呛死她吗?
某人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偏冷的俊颜抬了起来,神情有些阴恻恻,刚好对上她的小眼睛。
“阿晨。”她噎噎塞塞。
“嗯。”
白晨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下一句说辞。
“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她说完立即低头,又忍不住想偷看他脸色。
他依旧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汐娘就那么想知道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抿紧薄唇,深邃的眸子更静更黑。
“那天,那个人去我们房间偷的那张。是……”
“这几个月。”他打断了她。
“我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阿晨不是一清二楚么?”她也难得至极的打断他的话。
他的神色冷漠如初,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尴尬意味在里面。
“是不是我晕倒在哪里,阿晨都精密计算过?”她斜着眼睛看人。
知道他不愿意谈起那件事,她也不再追问。但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滋味,很难受。
“没有。”神情和语气都极冷,替她擦拭嘴角糕饼沫的模样却出奇温柔。
“那到底是让她怎么做的?”她有点好奇。
“你晕倒在那边是真,但她身份是假。”他的语气没有不耐,有问必答。
“那大娘的女儿到底在哪?”
“没有那个人,她只是跟踪到那个地方。你晕倒是契机,正好让她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出来。”
“那她的首饰娘子身份怎么回事?”
“这是康四的私事,没有必要告诉我们。”
她突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他的眼帘微垂,还要再说什么。但衣衫却无风自动,他蹙眉冷冷说道:“出来。”
“楼主!”福二从树丛后走出,略一抱拳。
“是谁啊?”汐娘随口问道。
白晨冷寂的面孔,在乍闻此话后却发生巨变:“汐娘你……闻不出来人的味道了么。”声音却轻柔的像是怕吓到了谁。
“不是啊!照样能感觉出来啦!只是现在都稍微变弱了点……要再近点才……”她的声音渐低了下去,不敢看那张越现静冷的脸。
她娇呼了一声,原来是他已经将自己一把横抱起,提气就跃出了那块溪中石。
汐娘双眼微闭,胸口起伏着,还是有些后怕那个高度。
“楼主,大家行装已经收拾完毕,敢问何时动身?”福二依旧维持着弓腰的姿态,问道。
“动身?动身去哪里?”汐娘已经顾不上这样被夫君抱在怀里这样到处走,有多伤风败俗。连忙扬起白胖脸盘问道。
但身着一身月白衫的某人根本不搭理她,只给福二丢下一句:“立刻。”
“是!”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动身去哪啊?”
车身摇晃的幅度并不大,但车帘在晃。
借着从侧帘中射进来的月光,汐娘微垂眼。偷偷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
她眼观鼻鼻观心,抱剑打坐姿势好几个时辰都不曾变过。自己都替她觉得腿麻……
还是一样的清秀眉眼,一样的打扮。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但怎会光是因为神情的改变,就让人觉得这是另外一个人了呢?真的好神奇啊。
沉淀在前段日子的情谊中无法自拔,帘子却被撩了起来。
吓了汐娘好大一跳。
康四抱剑的姿势终于变了,她恭身示意:“楼主。”
美貌的某人也很冷艳高贵的示意,意思就是让康四滚下去。
康四也确实滚下去了。
明明是很宽敞的马车,但是禁不住白晨几步走。
“坐在那就可以了!不用这么近……”慌张塞进最后一口食物。她肥手张开挡住某人的前行。
白晨顿了一下,也没有再前进。只在她一步的地方坐了下来。
几络散乱发丝漾在他清俊的眉眼间,凤眸勾人啊!
“汐娘,现在怕我?”白晨侧面看向她,嗓音同样凉凉。
她面色微异,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马车此时颠簸了一下,白晨张开双手,将她护进胸口。
而那篮糕饼也被打翻,滴溜溜的果子在马车上乱滚着。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近。很近很近,近到她能闻见属于他的清新皂角味道,是那么的好闻。
时间像是一条静河,不经意的流逝。
她的薄面红透,挣扎了几下,白晨却抱的更紧:“你轻点,小心孩子。”
他的眸子逸过一丝狠辣后转瞬消逝,依言也松了些她。“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白晨的语速很慢,难得的温和。
汐娘惊诧的想要仰头,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按在怀中不得动弹。
以后会有很多孩子……唯独这个时间,不行!
“吃这个。”白晨将一枚药丸喂到她的嘴边。
她依言吞下。
“楼主!已经到了!”爽朗的男音在马车外响起。
白晨狭着她掀开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