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萝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通,萧静岚总结了她的话语,大概意思就是镇北侯萧潜,因为懦弱无能被北蛮人俘虏了,她作为镇北侯府的大小姐,也逃不月兑侯府的罪名,以后可就不是尊贵的淑妃娘娘了,她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么简单的话语,非要指桑骂槐的说一大通,这个王萝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萧静岚从王萝的这些话语中,提炼出一些消息,有人抹黑镇北侯府萧家的名声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从王萝只敢高骂,而不敢强行闯进来来看,袁昊没有流露出要清算萧家的意思的。很好,她想到和袁昊结盟的办法了,萧静岚透过玉安宫的大门望向王萝,心中感叹,看来蠢人也有蠢人的用处。
萧静岚回到室内之后,对着汐月等人说道:“汐月、采禾、采葵,你们给本宫哭一个,要哭得梨花带雨,柔肠寸断。”汐月等人听到萧静岚这匪夷所思的吩咐,不由面面相觑,汐月更是颤声问道:“娘娘,您可别吓奴婢啊,外面那浑人都是在浑说啊。”
连顺苦着脸仍在原地磨蹭,想到淑妃娘娘手里那把谁也拿不下来的大刀,连顺心里像是浸了黄连,苦得发涩,他真是怕了淑妃和皇上的会面了,两人的每次斗法,让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左右为难。
“采禾、汐月你们也哭一个。”萧静岚继续说道。蛮好子虏。
萧静岚包扎好了伤口,继续游说袁昊:“皇上,北疆的战况都应该是机密,如今在宫里却人人都能议论两句,这里面若说无人在其中煽风点火,恐怕皇上您都不信吧。皇上,臣妾十分担心父亲的安危,臣妾身为镇北侯府的大小姐,也曾见过萧家的一些军队布置,为了大齐的强盛,为了愿为皇上出一份力。”
只是在看到萧静岚脖颈上触目惊心的白纱布时,汐月一下子就哭出了声,萧静岚下了撵舆扶着汐月、采禾慢慢踱进了玉安宫,连顺行了礼之后,带着撵舆回了乾正宫。
果然,玉安宫宫门前的禁卫军都已经撤走了,她是独自去的乾正宫,汐月、采禾等人早就等的心焦了,远远望见萧静岚的撵舆,便都小跑过去,迎她回宫。
袁昊万万没有想到萧静岚会来这一出,一时愣住,没想到就在他在一晃神的功夫,萧静岚已经举起长刀横在颈上,起手就要割下去。袁昊眼神骤缩,箭步上前,劈手夺下萧静岚手中长刀,但是锋利的刀刃已经在她脖子上割下寸长的血口。殷红的血珠映衬着雪白的皮肤,刺人眼目。
“汐月,去取了本宫的佩刀来,采禾,带人打开玉安宫的门,让冯进喜取了棍棒,给本宫狠狠地打那王萝一顿,禁卫军的人要是阻拦,你们就放机灵些,这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还要显出咱们玉安宫受得委屈,去吧。”萧静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么陛下,您也认为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是无稽之谈吗?”萧静岚趁势提出。
“陛下,淑妃娘娘在外请见。”乾正宫勤政殿里,连顺向正在翻阅兵部、户部、吏部上的折子的袁昊回禀。
不过,之后皇上的一道旨意,彻底地解了淑妃的困局,这道旨意是准许淑妃暂时搬到乾正宫侧殿养伤的隆恩,一时之间,后宫众人的关注目光从淑妃之父被俘的流言,瞬时移到了淑妃到乾正宫养伤上。乾正宫可是大齐历代帝王的寝宫,乾正宫的侧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大齐历代以来,只有皇帝真心敬重的皇后,以及荣宠后宫的宠妃才能住进去。
萧静岚瞧见袁昊神色,知道他是认出来这把长刀的来历了,心中计较已毕,右手不着痕迹地狠掐了下腰部女敕肉,逼出眼里的泪珠,凄声道:“陛下,如今宫里将污蔑臣妾父亲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臣妾父亲在前方出生入死,无法为自己申辩,臣妾请出了太祖御赐的宝刀,愿一死以证父亲的清名。”
而只有萧静岚自己清楚,袁昊不过是想着和她互相利用罢了。
萧静岚刚开始试探着在藏书房里寻书,后来见到袁昊默认了她的行动,便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耗在了藏书房。乾正宫的藏书房是大齐帝王的私人书库,藏书的数量并不算多,但是关于军事民生,经济地理之类的书籍相当齐全,且有一些是在外面寻不到的孤本。
袁昊下了早朝之后,听人回报萧静岚在藏书阁里看书,便鬼使神差地踏进了藏书阁。制止了守阁内监的通传,袁昊悄悄地进了藏书阁。只见淑妃萧静岚一身浅杏黄云锦宫装,梳着飞燕髻,耳朵戴着碧玉珰,窗外的暖阳柔柔地照在她身上,温柔的清风吹起她鬓边的发丝,更衬得她周身气度雍容闲适。而她却全不关注这暖阳与清风,只俯身在桌案上用一支羽毛在奋笔疾书。
徐致铭待在宫里多年,平素里见惯了宫中美人妃嫔娇滴滴地使心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亲自拔刀的妃子,于是,淑妃在他心里由一个面目模糊的寻常宫妃,一跃为英姿飒爽的巾帼英豪。
本想解救王萝的禁卫军,看着淑妃手里明晃晃的长刀,以及稳稳托着刀柄,姿势极精到老练的动作,都想起了淑妃可是出身镇北侯府,真正的将门虎女,一怒之下,真能够要了他们的命,况且王萝秉性嚣张,他们可犯不着为了她送了命。当下,禁卫军只做出救人的花架子,实际上一点都没有拦着玉安宫人动手,王萝等人又被一通暴打。
萧静岚轻笑两声,随着连顺回了玉安宫,她还要准备些其他的东西。
萧静岚见她们没有动作,直接指示:“采葵,你平时性情最柔弱,来,给本宫哭一个。”
再从云镇军机泄密的直接负责人,向外辐射,逆向推演,袁昊用朱批在几个官员名下划上一道深深的红色,命暗卫详细查探这几个官员的具体情况。
徐致铭的确是从袁昊那里过来的,只是袁昊的原话是“淑妃真是能折腾,一而再地挑战朕的耐性。”,这话听着可是不太妙啊。徐致铭不由望向淑妃,却正好瞧见她揶揄地笑容,心里明白,他粉饰的话语,看来淑妃是不信的。罢了罢了,淑妃惹了皇上那么多次都没事,这次,想来也不会有事,即使真触怒了皇上,皇上念在北疆复杂的形势,念在萧家军的份上,也不会当场发作了淑妃。
萧静岚怎么可能将手里的宝刀交给徐致铭,便任他空举着双手,反问道:“徐统领说陛下的旨意,那么本宫受得委屈陛下也是知道了,如此,本宫必要亲自找陛下诉诉本宫的受到的不公待遇了。”
汐月、采禾、采葵闻言全都怔住了,又看淑妃神情严肃,显然不是开玩笑,三人彼此望了望,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
萧静岚轻抚着脖子上的纱布,轻轻走到袁昊座前,眼底清澈而坚定,在她的目光下,袁昊觉得自己心里的阴暗念头,仿似被她看了个通透,只能故作镇定地道:“淑妃,你先去休息养伤,这把刀就暂时放在朕这儿。”
张季庭疾步匆匆的到了乾正宫,小心地给萧静岚包扎好伤口,又嘱咐了近日需要注意的事项,尤其是饮食要清淡,否则很容易留下伤疤。
萧静岚的这番行止,让曹妃等人实在模不着头脑,这淑妃竟敢带着刀进乾正宫,更不可思议的是皇上还允许她带刀觐见,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淑妃脖子上缠着纱布,这难道淑妃要自刎以要挟皇上?可皇上的脾气,那可是吃软不吃硬啊,这淑妃如此犯了忌讳,皇上还让乾正宫主管连顺亲自送了她回玉安宫,曹妃几乎拧烂了一条帕子,也没有想出究竟。
采葵见萧静岚十分认真,当下只得拿出十分的力气,用帕子掩着眼角,作势给哭了一个梨花带雨,不想萧静岚凝眉道:“神态太僵硬,不自然,显不出你是受尽了委屈。”
在袁昊这里,即使得宠如曹妃,也重来没有住进过乾正宫,这淑妃之前并不得宠,难道皇上要立了淑妃为后?
既然袁昊喜欢小女人,而小女人的招数不过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哭她是做不了了,可还有后面的两样呢,今日她无论怎么折腾,也得要稳住了袁昊。这谣言传久了,对她们萧家就太过不利了。
“淑妃,你这是何意,在宫里喊打喊杀,你还有没有规矩。”看清萧静岚手里的长刀样式,袁昊眼皮一跳,还真是太祖当年大赏功臣时,特意用珍藏的陨石,命京城里最顶级的工匠打造而成的利器。萧静岚手里的这把应该就是太祖赐给萧家的,因当年太祖赐宝刀时,特意申明宝刀蒙尘是暴殄天物,特许拥有御赐宝刀的人家,可以给家里出众的后代使用。所以,萧家的宝刀在萧静岚手里,并不算亵渎圣物,只是,当年得到宝刀的人家里,那家不是藏在宝阁了,精心照料着。也只有萧家,会将宝刀拿出给后人使用了。
“你先好好养伤,前朝的事情,不是你该插手的,王萝犯上的大错,朕会惩处她的。”袁昊没有正面回答萧静岚的话语,但是她打王萝的事情,是要惩罚王萝,对她率先动武的事情,不再追究。
袁昊怒气上涌,狠狠地将刀掷在一旁,一叠声地喊道:“快传太医。”
不过,这些书籍虽然珍贵稀少,萧静岚的目的却不是这些书籍,而是大齐前几代帝王亲自书写的日志和书信,和历代起居舍人编写的帝王起居录,这些才是真正记载了这个王朝和皇宫诸多秘密的东西。
萧静岚昨夜刚从暗净处,得知了萧潜重新整肃了萧家军,并且揪出了几个隐藏在军中的歼细,萧潜特意带口信,让她不用担心,北疆的军队还是掌在萧家手里,出不了大的问题。且他派去寻找宁景辰的人,发现了宁景辰的踪迹,虽然还没有找到人,但是确认了宁景辰尚在人世,他已经加派了人手,一定能够找到宁景辰。
“行了,行了,本宫素日里最厌烦柔妃随时随地包着一包泪的模样,如今看来她那样也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看来本宫走不了这条路了。也罢,本宫就换条路来走吧。”萧静岚遗憾地叹道,以她对袁昊的了解,袁昊最吃得就是这套了,虽然袁昊不待见柔妃,但柔妃在宫里的日子比起她来还是十分好过的。曹妃虽然在后宫里跋扈嚣张,但是在袁昊面前可是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做派。
“臣妾参见陛下。”萧静岚果然抱着长刀进了勤政殿。
徐致铭大踏步地从王萝身边走过,眼角都没有扫一下,直接到淑妃身边,行礼劝解道:“娘娘,陛下说了,这些犯上的人,自有慎刑司处置,这刀剑无眼的,莫要伤了您。”说完,双上向上,欲要接过萧静岚手里的长刀。
萧静岚没想到竟然会吓着了汐月,只得解释道:“本宫无端被囚困在玉安宫,本已受了大委屈,又有区区一介五品宫正,就敢在本宫宫前嚎叫,本宫怎么也得找皇上理论理论。只是,本宫许久不做小女儿态了,恐怕到时神态举止不到位,所以让你们给本宫演练演练,本宫好好观摩一番。”
萧静岚入住乾正宫侧殿之后,原本甚嚣尘上的萧潜被俘的传言,迅速地平息了,而袁昊在朝堂上贬斥多位官员,尤其是一些和北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这样一来,原本浮在水面的势力沉寂下来。
通过这幅图,袁昊不得不承认萧静岚的才干,所以,在听到连顺向他禀报,萧静岚偶尔会在乾正宫的藏书房里寻书看时,袁昊并没有阻止,而是默认了萧静岚待在藏书房的事情。
等到徐致铭匆匆赶来的时候,王萝已经去了半条命,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了,而淑妃手拿一柄出鞘的长刀,目光冷冽,寒气迫人。
“让她带着刀进来,朕许了。”袁昊真是被萧静岚折腾的都习惯了,连这种带刀陛见的事情都准许了。
“陛下,淑妃娘娘抱了一把长刀,说是当年太祖赐给萧家的,奴才们取不下来。”那可是太祖御赐的,借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硬生生地从淑妃手里夺下来啊。
可是,当袁昊来到萧静岚身后时,他却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萧静岚手下凌乱奇怪的字符,他的心神大部分都放在了萧静岚雪白幼女敕的脖颈上了,萧静岚昨天拆了纱布,伤口处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因用的空间秘药,平滑光洁甚至更胜往昔。
萧静岚听了这个好消息,一夜好睡,便在早起荣光焕发地起了床,用过早膳之后,就窝在藏书阁,翻看着她刚刚找出来的《太祖实录》。大齐太祖是实打实打江山的草莽英雄,本来出身微寒,所以在他发迹之前的时候,没有人专门给他记起居录,后来又带着军队南征北战的,在战场上也没办法记起居录。所以,《太祖实录》对他称帝之前的事情,只是寥寥几笔带过而已,只重点记录了他从登基到薨逝的十五年帝王生涯里,发生的点点滴滴的事情。
玉安宫众人齐声应和,他们这辈子的前程都只能指着淑妃萧静岚了,淑妃如果倒了,他们也绝得不了好,而淑妃如果能够一路荣华富贵,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虽然宫正王萝很得皇上信赖,但是,她如此羞辱淑妃,他们这些下人绝对不能再忍下去了。否则,宫中多的是踩高捧低的人,众人见着一个宫正都能肆意羞辱玉安宫,他们玉安宫的人以后都不用在宫里混了,直接都能被这些欺软怕硬的人给生吃了。
“淑妃来了,很好很好,朕命她老老实实地待在玉安宫里,她给朕闹个鸡飞狗跳,朕给她善了后,她倒有胆子再来找朕,让她进来!”袁昊本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又处理了萧静岚打人的破事,心情可想而知的恶劣。zVXC。
这样,萧静岚忙碌了一天,根据这些官员的族亲、姻亲、同年、何人举荐等关系,精心制作了一幅清晰描绘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的关系图。
袁昊自从见了这幅关系图,脸色都变了,在这幅图里,原本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物,却通过曲折的联姻或者同年联系在了一起。袁昊看着这幅图,再对照着每年京中给官员考核的成绩,以及朝中各派政治势力的成员,对北疆的官员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袁昊下意识地眯了眯被闪了的眼眸,随即又疑惑了,这暖阳十分柔和,根本不可能刺到眼睛。他在这一瞬间不愿意打扰到萧静岚,又十分好奇她在写些什么,于是,堂堂帝王,轻轻地蹭着地面,一点一点地走到萧静岚身后。
采禾、汐月只得狠掐了一把大腿,尖锐的疼痛,一下就刺激了泪腺,于是采禾、汐月眼泪扑簌簌而下,没多久甚至都浸湿了整条帕子。只是她们两个到底道行不深,只是流泪,不能唱念做打地诉出委屈,眼泪流久了,难免让人不喜。
于是,萧静岚和玉安宫众人思虑的重点虽然不同,但是在行动上达成了高度的一致。冯进喜、王泰带着众人,手里拿着烧火的棍棒,切菜的菜刀,炒菜的饭铲等等工具,轰然出宫,直扑王萝等人。王泰仗着身手敏捷灵巧,直取王萝本人,当先一个大耳瓜子,扇得王萝一个趔趄,嘴巴剧痛,不得不闭紧了嘴巴。
王萝带来的都是些口舌便利的人,哪里经得起玉安宫众人的这番暴打,在禁卫军尚在目瞪口呆的时候,这起子小人,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满地打滚了。等王萝终于抢的一个空当,用缺了两颗牙漏风的嘴巴叫喊禁卫军的时候,萧静岚手拿一柄长刀,直接指着距她最近的一个禁卫军,厉声道:“本宫教训这不分尊卑的奴才,那个敢插手,本宫一刀砍了他。”
转眼瞧见萧静岚的伤口,以及萧静岚平静到冷漠的面容,袁昊更是生气:“淑妃你发的什么疯,镇北侯的事情朕自会好好处理,你听风就是雨,行事之前,就不会过过脑子吗?”
萧静岚在乾正宫里的表现,让袁昊刮目相看,在萧静岚有所保留地,交给了袁昊一支,萧家在北疆的明面上的情报人员之后,袁昊对萧静岚放下了一些戒心。有时,也将北疆的官员布置的折子给萧静岚过目。然后,萧静岚在看这封折子的时候,不时询问袁昊这些官员什么时候中的进士,当时何人主持科考,都是什么籍贯,都有哪些是族人、姻亲等等。有些问题袁昊都说不上来,便指给了他一个熟知朝中大臣情况的暗卫,由他回答萧静岚的各种问题。
袁昊自接到北疆的密报以来,数日里没有召幸嫔妃,此时又看到萧静岚如此的诱人,尤其是闻着萧静岚身上淡淡的香气,袁昊不由自主地深深嗅了一口,情不自禁的就要吻在萧静岚诱人的后颈上。
萧静岚握着羽毛笔的手用力地戳在纸上,全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在袁昊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只是她正在根据文字叙述,描画皇宫的布局,不能立即藏起,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在纸上随意画些只有她能看懂的字符,准备在袁昊发问的时候,随意打发了他,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大白天里袁昊竟然对着她兽性大发,萧静岚心底怒极,笔下的纸张都被她戳穿了。
在袁昊的嘴唇无限接近她颈部的皮肤,甚至都能感觉到袁昊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赤果皮肤上带来的颤栗,萧静岚终于忍不下去了,豁然转身,与袁昊眼神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