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岚前脚离开乾正宫,因为袁昊的剧烈反应,很快后宫里就疯传开淑妃目无皇上,狂妄自大的传闻,而因着这传闻,康福长公主要和亲北蛮新可汗的事情也传扬的沸沸扬扬。萧静岚回到玉安宫不久,康福长公主身边的宜平便满面忧愁地进了玉安宫,行礼之后,垂头立在萧静岚身边,一身颓败,一脸灰暗。萧静岚长叹了口气,“你们公主如何了?”宜平以一种冷静过分的语气回道:“回淑妃娘娘,我们公主只让奴婢给您带句话,她的事情可以再说,您一定要先保全自己,否则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萧静岚听出了宜平语气里暗含的极度不满,这股郁气直接指向袁昊,便敲打她:“宜平你是康福身边最得她信任的大宫女,你的行为都会打上她的烙印,你一定不能轻举妄动,不管你心里在琢磨什么,都给本宫忘了。”宜平豁然抬头,望着萧静岚,眼里滚下串串眼泪:“娘娘,我们公主表面上看着宽和柔善,可她性子最是倔强,如果公主远嫁到北蛮,奴婢真的担心她能不能撑得下去。”
萧静岚模了模宜平的脸,叹息道:“你是个好的,康福自小由你护着,这些日子好好守着康福,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一定要管好康福的膳食和汤药,这些东西不能出事。本宫刚刚和皇上闹了一场,现在再去昭庆宫,不利于康福,你转告她,本宫答应她的话说到做到,她如果考虑清楚了,你再来给本宫传话。”
连顺瞧着淑妃的神色,知道这位可是个狠人,如果淑妃要在皇上醒来之前就先处置了他,他可就小命不保了,况且只要将皇上喝酒这段交代出来,也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娘娘,您今日离开乾正宫后,皇上去了长宁长公主原本的寝宫甘棠宫,挖出了先皇后专门为长宁长公主埋的她亲手酿的女儿红,皇上心里不开心,就喝了一坛的女儿红。”连顺觑着淑妃的神色,知道他算是过了关了。
萧静岚一面命人将袁昊扶到床上躺下,一面又命了采葵熬煮醒酒汤以遮人眼目,当然醒酒汤都被她倒在了花瓶里。而萧静岚算计了袁昊之后,又不得不让出了她的床之后,只能委屈地寻了软榻,随意歇了一晚上。
心中不解之下,萧静岚便放下了原本要迷倒袁昊的迷药,反而引着袁昊说话:“皇上今日好生奇怪,您不是一向最厌恶酒水么,怎么今日却喝了这么多的酒,还在醉了的情况下来了我的玉安宫。”
连顺支吾了几声,怕泄露了皇上的行踪,想着随口扯几句糊弄过去,不想萧静岚看着他的神色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分说分说,为何平日健壮的陛下,在你的服侍下却昏迷了过去,本宫相信待会如果宣来了太医,太医一定会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剩下的敬事房小内监,瞧着平日高高在上的主管,就这么轻易地被淑妃狠辣地处决了,都吓得腿脚发抖,全跪在了地上,内心泪流满面,谁说这是趟肥差啊,即使曹妃哪里的赏赐再丰厚,他们也得有命享受不是。“回去禀报皇上一声,就说有人假传圣旨欲羞辱于本宫,本宫已经按律罚了他了,请皇上放心。”萧静岚逆光而站,这些颤抖的小内监只觉得淑妃的声音飘渺而清冷,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几乎要了他们命的话来。
守在殿外的汐月等人本就心焦,听了萧静岚的喊声,一阵风般地就进了殿内,连顺稍一迟疑便慢了一步。汐月瞧着萧静岚毫发无损,而皇上却倒在了美人榻上,不解地看着这状况,连顺一瞧袁昊竟然晕了过去,顿时尖声喊道:“来人啊,快传太医。”
袁昊听完,低下头,对上萧静岚冷静的双眼,抬手描画了她的眉眼,“淑妃你最好别开口,朕对你的容忍快要到了顶点了,你再开口惹怒朕,朕怕是不能容你了。”手指渐渐向下,停在了萧静岚粉润如花瓣的唇瓣处,动作放肆,语调调笑:“难道是因为自你进宫,朕都没有宠幸过你,才长出了这一身的尖刻。”说完,闷笑出声,带动着他的胸腔发出低沉的颤动,萧静岚抬手拽下了袁昊的手,用随身的帕子狠狠地擦拭了嘴唇。
等袁昊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终于醒来时,袁昊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是在睁眼的时候,看见陌生的绣墨兰的水墨帐子时,脑海中恍惚了一下,随后连声唤着连顺的名字。在殿外足足守了一夜的连顺,顶着憔悴的面容,惊喜地奔到袁昊身边,侍候着他穿衣洗漱,袁昊揉着有些酸胀的脑袋,喝问道:“朕这是在哪儿?”
玉安宫众人闻言惊愣,但他们对淑妃娘娘的能力信赖有加,愕然之后,齐声应是,只在心里增了警惕,但并不如何惧怕。
“是啊,朕本来是十分厌恶你的,谁让你是萧行棠的孙女呢,如果不是他,朕唯一的阿姐又怎能和亲北蛮,又如何会在韶华正当时就命殒,而你却在阿姐在大漠黄沙中吃苦的时候,享受着奢华富贵的生活。在阿姐魂断异乡的时候,你却被父母亲人捧着手里里呵护疼宠。”袁昊盯着萧静岚,双眸里流露出刻骨的痛苦,天知道每当接到长宁长公主的来信时,看着她在信里极力轻描淡写她的现状而努力描绘北蛮有趣的一面时,他的心痛如绞。而在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却听到镇北侯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长女的才华和幸福时,这种过于鲜明的对比,让他恨极了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孩,甚至让他想要毁了她,想要让她也尝尝他和阿姐受过的痛苦。
“皇上这是醉酒了,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怎么你还非要将此事传的人尽皆知,然后被御史参你一本,引诱皇上沉迷酒色吗?”萧静岚冷睨着他道。
现在萧静岚可以肯定袁昊最起码有了五分的醉意了,之前他刚来的时候,可能是外面天冷压下了他的酒意,而在这殿里却有着火龙,温度适宜,袁昊原本清朗的双眼有了迷离。
袁昊瞧着晕黄烛火都不能柔化的冷艳眉眼,喉中溢出一声冷笑,袁昊走进萧静岚,用食指挑起她弧度尖尖的下巴,感受着指尖暖滑的皮肤,袁昊心里感叹,瞧着这么冰冷的样子,模着却又如此的温暖,如此矛盾又吸引人。一时沉迷指尖的触感,袁昊竟摩挲起了萧静岚的下巴继而到脖颈,在萧静岚皱眉躲闪时,袁昊放开她的下巴,双手合拢将她拢在了怀里,身高的差距,让萧静岚清晰地感受到袁昊火热带着酒香的鼻息正正喷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处。
袁昊止住了笑,神色莫测地盯着萧静岚,萧静岚扔下用过的帕子,淡定地盯了回去,袁昊终于耐心到头了,在萧静岚惊愕的眼神中,捧起她的脸,低头擒住了她的唇瓣。袁昊的这个吻带着发泄的意味,毫无怜惜,在粗暴地擒住萧静岚柔滑温润的唇瓣时,大力地吮吸,甚至要强行撬开萧静岚紧闭的牙关,想要登堂入室。直到唇上传来让她厌恶的粘湿时,萧静岚才从袁昊这出其不意的突袭中反应过来,她用尽了力气要推开袁昊沉重的身体,但是袁昊将她搂得极紧,紧得在萧静岚挣扎摩擦中,她甚至感到了袁昊下边某处的反应,清晰地感觉到那部位戳在她小月复处的火热。
袁昊待小腿的酸麻疼痛好了一些后,又欺身上前,萧静岚退远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袁昊索性由着她,“朕今日就歇在了玉安宫里,淑妃,为朕更衣。”
萧静岚负手望着天边流云飘荡,轻声一叹:“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们平日里无事不要出了玉安宫,免得本宫一时护不住你们。”
“淑妃娘娘可不要冤枉奴才,奴才素来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的。”连顺被淑妃说出了一脑门汗,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他连顺可不敢带。否则,他要是真做实了这引诱皇上走入非道的罪名,引来御史的口诛笔伐,恐怕皇上也护不了他。
萧静岚不可思议地望着袁昊,他竟然敢留在玉安宫,他就不怕她趁着他熟睡时要了他的命,毕竟袁昊之前可是一直防备着她呢,怎么喝了一些酒之后,袁昊就变得这么奇怪,他喝得究竟是什么酒啊。
乾正宫再没有传过什么消息,仿佛从来不曾派人来过,也不曾见到萧静岚打发过去的三个小内监似得,而这平静是在夜里袁昊的御撵驾临时被打破的。
没想到袁昊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说道:“所以,朕召了你入宫,朕要瞧瞧被镇北侯府宝贝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是你却让朕十分失望,不过是个无知胆小的丫头罢了。朕便将你冷落在一旁,只是从冷宫出来之后,你却变了这么多,让朕觉得简直就是变了个人似得,但是朕承认,这样的你引起了朕的兴趣。”
萧静岚试着运力推开袁昊,却不想因为上次夜里受了凉,她的那些微薄的内力如同消弭了般使不上力,只能将双手放在袁昊胸前,以隔开两人的距离,“皇上,你特意喝醉了酒来到玉安宫,是特意来羞辱我的吗。”萧静岚语意寒凉。
“皇上莫要迁怒,臣妾的祖父不过是个臣子,可没有左右先帝的权力,让长宁长公主和亲的圣旨可是先帝亲手御批的。”萧静岚冷冷地回应,是不是做了皇帝的人都擅长迁怒,长宁长公主和亲是为了保全你们袁家的江山。她们萧家战死沙场那么多男儿,换来的这场富贵,凭什么不能宠爱自家的女儿,难道长宁长公主不幸福,天底下所有幸福的女孩都得受到惩罚?
“那皇上您一向不喜臣妾,怎么今日要来了臣妾宫里。”还露出了一副猴急相,萧静岚暗暗磨牙。
“娘娘,皇上许久没有饮酒,今日又一次喝了许多,恐怕会伤身,还是奴才去快快煮了醒酒汤吧。”连顺看着袁昊昏睡,十分不安。
当袁昊从御撵上抬脚下来的时候,萧静岚从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但是袁昊的眼神却并不浑浊,显然他没有喝醉。进了正殿之后,汐月、采禾等人紧紧地围在萧静岚身边,警惕地望着袁昊,生怕他突然发难,萧静岚吃了大亏。袁昊显然从她们的眼神举止中看出了端倪,从鼻腔了发出了一声冷哼,将手边蓄满滚热茶水的紫砂壶摔在汐月脚下,呵斥道:“都滚出去。”瞧着这男人幼稚的举动,萧静岚相信酒精还是腐蚀了他一部分大脑,否则堂堂帝王何至于要和她宫里的下人置气。
“只是你却如此的没有规矩,处处和朕作对。”袁昊咬牙切齿地说道,“作为朕的妃子,你不应该一心一意为朕考虑吗?可是,淑妃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事呢。”,袁昊眼神越加迷离,声音也低沉了下去:“或者是淑妃你一直埋怨朕没有宠幸你,你放心,只要你听朕的话,朕不会亏待了你的。”萧静岚觉得耳边袁昊的话语酥痒发麻,她终于明白了袁昊今天的目的了,这厮难道是在对她行美男计?
袁昊如同出鞘利剑的眉毛一扬,思量了半天,也不记得他昨夜里来到玉安宫的记忆,反而是想到了白日里着敬事房内监宣萧静岚到甘露殿侍寝的事情,以及敬事房宣旨内监被她打得半死的事情,心情便很是糟糕。
由着袁昊倒在美人榻上,萧静岚大声喊道:“来人。”
“回来。”萧静岚一声呵斥,王泰、冯进喜便拦住了要动身的乾正宫的内监。
“哦,原来能听会说,本宫还以为你是聋子哑巴,听不懂本宫的话呢。”光线射在萧静岚头上簪的凤钗之上,折射出幽冷的光影,地上跪的两个小内监如堕冰窟,俱都颤抖着道:“奴才知罪,请淑妃娘娘绕过奴才,奴才这就去禀报。”萧静岚一摆手,拉着人的王泰听了手,采禾瞧着萧静岚转身之时几欲振飞的大凤钗,又随着萧静岚微微颔首的动作而发出振颤的响动,心下一惊,但马上领会了萧静岚的意思,将这三个小内监放出了玉安宫。
宜平离开玉安宫没有多久,敬事房的内监便来宣旨,让萧静岚准备今晚侍寝,宣完旨后,敬事房的内监并没有离开,反而留在了玉安宫,督促萧静岚提起香汤沐浴,洗涮干净,坐着敬事房的承恩车到甘露殿承宠。前来宣旨的内监最近攀上了钟粹宫曹妃宫里的主管,仗着他的势才升为敬事房的小头目,便一心以曹妃的人自居了。所以当乾正宫的旨意到来的时候,他还奇怪淑妃大大惹怒了皇上,皇上竟然仍要宠幸她。直到听明白了乾正宫的旨意,这内监就知道皇上是真的恼了淑妃了,瞧这让他宣的旨意内容,哪里是对待一宫之主的态度,分明是轻忽的如同对待最低等级的才人之流。想通了这些,这内监便露出了猖狂的嘴脸,瞧着萧静岚歼笑道:“淑妃娘娘还是早点准备准备吧,这可是皇上的恩典,若是错过了时辰,奴才等久了倒是没什么,就怕惹恼了皇上,哈哈。”采禾听完旨意就已涌起一腔怒火,又听到就连这么一个贱奴都敢当着淑妃的面折辱她,当下急红了眼,啐了这敬事房内监一脸,骂道:“不懂规矩的奴才,玉安宫里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连顺差点扔了手里的鞋子,小心翼翼地求证道:“皇上,这是淑妃娘娘的玉安宫,您昨日里点了淑妃娘娘的牌子。”
“淑妃在何处,为何不在这儿服侍朕。”袁昊开口便是斥责。
“淑妃娘娘,你这是何意,皇上都晕了过去,这种重责你承担的起吗?”连顺被唬得三魂走了两魄,对袁昊的担心超过了对萧静岚的惧怕。
萧静岚一贯的冷静终于彻底地破了,抬起穿着鹿皮靴子的脚狠狠地踹在袁昊的小腿上,剧烈的疼痛让袁昊弯了腰,不得不终止了这个火热的吻。但是,受了伤的袁昊在瞧着萧静岚脸上他最最厌恶的寒凉表情,终于换成了淡粉嫣红,不由忘了腿部的疼痛,反而对着萧静岚笑道:“淑妃,你总算有了点活泛气了。”
萧静岚知道她的迷药至少要让袁昊睡足五个时辰,喝了再多的醒酒汤都弄不醒袁昊,只吩咐他好好守着殿门,皇上交给她来照顾。
萧静岚被袁昊的话语惊到了,袁昊要和她谈心吗?zVXC。
“嘶,你们大胆,放开我,淑妃我可是奉皇上的旨意,你可是要抗旨。”周身冷肃的王泰、冯进喜听了萧静岚的命令,立马折了这内监的胳膊,将他拉下了下去,听着这内监还要大声叫嚷,王泰直接卸了他的下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静岚终于忍无可忍地用迷药迷晕了袁昊,她真是受够了袁昊的抽风,心下冷笑,袁昊还真以为她是养在深闺单纯如白纸的千金小姐,会相信一个男人如此不靠谱的承诺。袁昊也真是好手段,先是直言不讳地承认早先对她的偏见,再倒打一耙将不受恩宠的责任推了大半都她身上,然后再做出情深款款不计前嫌的模样,以柔情蜜意来俘虏她的心。如果她真是刚刚十多岁的小姑娘,也许就栽在袁昊的美男计上了,可是她萧静岚最擅长地就是分清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真心真意。
“朕可没醉,朕可是有着海量的。”袁昊倔强的反驳。
萧静岚张大眼眸看着双眸迷离,嘴唇嫣红的袁昊,简直都不能相信,袁昊那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觉得只要宠幸了她,她就会对他矢志不渝,这简直是一场闹剧。可是,袁昊显然不是这么以为的,他在讲完话之后,对着萧静岚温柔一笑,抬手月兑去身上的外袍,“淑妃服侍朕宽衣,夜色已深,快安歇了吧。”
萧静岚在汐月泫然欲泣的担忧中,抬手让她们都下去了,乾正宫的内监也都在识趣的连顺的暗示下,悄悄地退了下去,一时殿里只有袁昊和萧静岚。
“你说为何平日里极为克制的皇上,今天喝的醉醺醺地,而今天可都是你服侍着呢,别说你不知道。”萧静岚淡淡开口。
“淑妃,比起你的牙尖嘴利,朕还是更爱你这般温柔的模样。”感受着怀里的暖玉温香,袁昊汹涌的怒火降了一点。大沸到着。
“拖下去,以假传圣旨的罪名,杖责四十大板,再送到慎刑司。”萧静岚平静地命令道。
萧静岚冷笑一声:“皇上,我身体不适,你还是去寻别人吧。”
地上跪着的三个小内监彼此对视一眼,又都垂头盯着膝下的金砖,沉默地装死,“来人,将左边这个带出去,与那假传圣旨之人同罪,杖责二十大板。”王泰应声,在这小内监惊恐的目光中将他带了下去,“淑妃娘娘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去向皇上禀报有人假传圣旨,娘娘饶了奴才吧。”在被拖行了一段距离后,这小内监剧烈地反抗,双脚死死地扣在地上,嘶声喊道。
萧静岚觉着此时的袁昊十分的不对劲,之前她并不是没有感觉到袁昊偶尔对她产生的兴趣,但是袁昊在男女之间极为自傲,只要她流露出一点的不喜不耐,袁昊就绝不再理会她,现在这个会调笑戏弄的袁昊到底是怎么回事?
留在门口的采禾,小心地开口:“回皇上,淑妃娘娘在前厅处置宫务。”
袁昊冷笑道:“淑妃自己连规矩都不懂,还处置什么宫务,着她在玉安宫里好好反省反省。”说完,大踏步地离开了玉安宫。
采禾望着袁昊冷硬决绝的背影呆在了原地,这皇上的性情好难琢磨,昨日里还在玉安宫安歇,今日里就要禁了娘娘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