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闺房,轻纱暖帐,各处陈设皆无比精致。房间正中悬着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照的房中亮如白昼。
“老爷三日后便能回来了,小姐,你说老爷会不会带些稀奇的东西回来?都道南海是神住的地方,水瑶也想见见那南海神女。”
神乃六界至尊,哪是说能见就能见的。
水瑶水女敕的手梳着白悠兮的发,粉眸弯弯,喋喋不休。
三日后白飞扬便回来了,白悠兮却不似水瑶般开心。
冰雪神针是血色琉璃的克星没错,只是这南海的宝物,不是你说拿就能带走的。
狐族与神族,一个在地上跑,一个在天上飞,八竿子不到一起去。
见白悠兮盯着镜子发呆,水瑶趴到白悠兮小小肩上,看着镜子里的白悠兮,笑道:“小姐,你有心事?
“啊?心事,我哪来什么心事?”
“小姐!莫不是,莫不是今日夫人在桌上说的那些话?”她惊觉。
“啊?你说宿蝶吗?”白悠兮转过头。
“对对对!就是宿蝶大哥!水瑶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你看,连夫人都这么喜欢他,可偏偏小姐你,对他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
白悠兮白了水瑶一眼,心下无奈。
“水瑶,他只是一只念灵。”白悠兮郑重道。
他只是一只念灵,来历不明,貌胜天仙,灵力高强,就连四大长老,都敬他三分。
而他与自己,不过主仆。
若不是自己与青媚狐素来不和,白悠兮定然早就以银铃相赠。
自己不是冷心冷情,更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一台生来就是为自己送命的机器。他注定不普通,注定会为自己而死,而自己,若是像待水瑶、待亲人一般待他,到时候情深意重,白悠兮又怎么忍心让他送死。
这样的自己,岂不是很残忍么?
这注定是一个残忍的结局,白悠兮只是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她承认她很自私。
白悠兮在水瑶的服侍下早早上床休息,心系族长爹爹,心系火狐族的血色琉璃。
爹的确如飞雪娘亲所说,每日以水为镜传来消息,可昨晚,白悠兮分明看到飞雪娘亲对着水镜默默掉眼泪。白飞扬定然是出事了。
翻了个身,白悠兮望了望窗外梨花纷繁,影子重重。或许真如水瑶所说,爹爹会带些好玩的东西回来,而自己,仅仅杞人忧天……
“小姐,小姐!”甘冽如泉的嗓音如天籁将白悠兮唤醒,昏沉的大脑酥酥麻麻,白悠兮眼睛睁开了又合上,适应了无边黑暗,借着窗外送来的浅浅月光,白悠兮看清了倚在床幔边含笑的美人。
背后长长紫发泛着白光,清瘦的身躯,额前细碎的刘海挠的人心痒痒,瞳仁淡紫,左眼角下一朵张扬无比的银色兰花印记,顺着发丝勾勒出他完美如天神的侧脸。
鼻梁高挺,薄唇润泽。
面如中秋月色,色若春晓之花。
眉宇间明明清淡柔和,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窗外风起,梨花疏影摇碎了一地银色斑驳的月光。
眼前的人如神祗降临,周身似乎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他倚在床幔边,玉白修长的手指在胸前结成一个好看的印。
“宿蝶?”白悠兮在困意里挣扎,从被中爬起来,软糯的嗓音悦耳清澈。
“是,我是宿蝶。”他移步靠近白悠兮床前,唇角含笑,凤目微挑。
小剧场某悠望着一边啃樱桃一边念念有词的红衣美男,好奇道:“你啃就啃嘛,嘀咕什么!”红衣美男眨了眨清澈却没有聚焦的眼睛,憋出一泡泪水,在眼眶里转悠:“悠兮,今天我听说有反日游行,我也跟着群大妈凑热闹去了。她们喊‘收复’我喊‘钓鱼岛’,可她们喊‘提臀’的时候,我不知道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