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姬走进听雪楼,瞧着这府上的禁地,很普通的阁楼,院里只有一棵梧桐树,已经光秃秃的没有叶了,树下三丈外有一个小亭子,亭里此时已有三人。这阁楼和自己的院落差不多嘛。
茗姬目光从端着药的离夜的身上滑过,锁定在坐在石凳上脸色泛红的女子上,那女子想来是刚从床上起来,一头青丝都披散在脑后,身上披着一件淡蓝色的披风,因是侧面,茗姬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她知道那便是云竹君了。
离夜递过手中的药碗,竹君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而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仰头把碗中的药喝尽,“离夜,已经多少天了。”
“十天。”离夜接过药搁置一旁,然后握住竹君的手把了把脉。
竹君喃喃低语,“十天了啊,时间过得真快。”从那天晕倒开始,她便发现她自己的身体是真的出问题了,全身软绵无力不说,而且脸色全呈不正常的潮红,这种现象已经十天了。
放开竹君的手,离夜安慰道:“你也别灰心,我正在想办法。”
竹君扶着菊香吃力的站起来,朝亭外走去,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茗姬愣住了。
茗姬也在此时看清了竹君的样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披风内是一身淡蓝长袍,腰不盈一握。
虽然竹君并非倾国倾城之色,但这样病态般的竹君却更是诱人,茗姬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竹君。
竹君从发愣中醒悟过来,看向离夜,“你刚才便跟她在说话吧,她怎会在此出现?”听雪楼不是禁地吗?外人是不得进入的,茗姬为何会出现在此。
离夜耸耸肩,“她硬闯进来的,随她吧。你该进屋了。”离夜目光淡淡的扫过茗姬,便同菊香一道搀扶着竹君进屋去。
“等等。”走了两步,竹君停下脚步,转过身朝茗姬说道:“茗姬夫人,听雪楼你以后不要来了,如果有事你差人来通知菊香便是。”
竹君的声音依旧是软绵无力,茗姬从怔忡中回过神便听到竹君这有气无力的话,心里一阵恼怒,面上却也发作不得,虽然东篱现在不在家里,但离夜在啊,离夜虽是个大夫,但在这府上的地位绝不下于东篱。
茗姬努力平复心中的震荡,妩媚笑道:“云姑娘果然非一般人物,茗姬打扰了。”朝竹君行了一礼,便踩着妖艳的步伐离去。
竹君瞧着茗姬的背影,心中冷笑一翻,这个女人,怕是要缠着自己不放了。“走吧。”才这么一会儿,竹君只觉身上的力气又被抽没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离夜身上。
离夜无奈,让菊香先去把屋内的床弄好,而后温柔的把竹君抱在怀里。“天气冷,下次别出来吹风了。”
竹君露出一抹悲凉的笑,柔柔的问道:“离夜,我这病,治不好是不是?”不然为什么吃那么多的药都没有任何效果。
离夜安慰道:“别说傻话,这世间还没有能让离夜治不好的病,你就安心养病吧。”东篱,你可要快些回来啊,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竹君闭上眼睛,她知道离夜是在安慰她,她的身子是什么样的她最清楚。
一时间两人无声的步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