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终是没有伤竹君。不止没有伤害她,而且还奔波着找城中的各个大夫前来看竹君的病,只是这些大夫看过后皆是摇头叹息,这小少年的病是前所未闻,众人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饶是如此,竹君并没有感觉很悲伤,还能笑着对雪衣说:“雪衣,看来不必你动手了,我云竹君也会自行了结。”似乎这将死之不是她,而是别人一般。
雪衣听得直皱眉头,低声冷语吼道:“闭嘴!”
竹君勉励坐起身子,一本正经的对雪衣说道:“雪衣,算了吧。”虽然那些大夫都没有说明病因,但她却从他们眼中读出了同情,也因此,既使请再多的大夫来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就此放手。
“明天去涿郡。”都这些天了,赵东篱还不来,应该是回涿郡,不可能还在瓦岗。
竹君错鄂了,惊讶的看着雪衣:“为什么?”她可不愿去想是雪衣动善心不想她病死在这里。
雪衣别开脸,冷冷的说道:“哪那么多废话!”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竟然不愿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两天来,那些大夫皆是对他摇头,而他的心情也更加烦燥。
竹君不怕死的继续问道:“雪衣,你舍不得我死,是么?”一双明亮的眼睛盛满了笑意。这家伙,还真是别扭啊。
雪衣面色更冷了,目光冷冽如冰的射向竹君的笑脸:“哼,你认为有可能吗?既然赵东篱不来,那我便去寻他!”
竹君被雪衣那如冰般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发寒,还是不惹他为好。竹君轻微叹服口气:“那你去吧,我并不想见他。”她怕在半路上就眼一翻去阎王老爷那里报道,还是在这里窝几天得了,在路上颠簸至死,还不如在这里安乐死。
“由不得你!”丢下这句话,雪衣便摔门而去。
望着紧闭的房门,竹君幽幽的叹了口气,自语道:“雪衣,何必逼我呢?又何必逼自己呢?”
这两天,雪衣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关怀,但竹君却能感受到雪衣很紧张她的病,从他送那些大夫出去时那僵直的背脊便可以看出,只是他习惯了冷漠,让人看不出他那冷漠外表下的着急。
刚来的时候就说过赵东篱不会来洛阳,可他却坚持留了下来等待,如今却要说去涿郡,明着是去找赵东篱,但竹君怎会不明白,雪衣其实是要带她去找离夜,因为这身病,离夜是最清楚的,也只有他能托得住。
怪只怪自己多嘴说了以前病发的事,如今倒好,难道又要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去见赵东篱吗?
竹君皱紧了眉头:不行,我不能再去打扰他。上次取药害得他差点连命都丢了,现在取那药怕是更难,她怎么能再让他去冒险呢?而且,她也并不希望雪衣去涿郡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