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榻前,东篱望着榻上昏睡的人,问着一旁的离夜:“她如何呢?”
离夜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轻芷才回道:“惊吓过度,导致病发,我已施针尽量压制了它的蔓延,但……”
抬手示意离夜禁言,东篱闭了闭眼,而后转过身看着眼前一脸惨白的女子:“轻芷,主意是谁出的?”其实就算不问也知道是谁的主意,只是……
轻芷一听这话,吓得立马跪倒在东篱面前,全身颤抖匍匐在地的说道:“赵爷,主意是茗姬出的,求,求赵爷饶过轻芷。”果然,赵爷早就看出来这是一场戏,只是赵爷刚才又为何在茗姬面前演戏呢?
还有,她不知道那云竹君如此经不住吓,而且听离夜的话,似乎这位云姑娘有性命之忧,明明,明明被伤的是茗姬不是吗?为什么,反而伤得最重却是这位云姑娘呢?还是说这位姑娘本身就有疾病在身,否则怎会害然吐血不止。当然这些疑问,轻芷此刻是没有胆子问,现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先起来吧,”东篱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轻芷战战兢兢的起身,不敢抬头去看东篱的脸色,怕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明日你便回涿郡吧。”背过身,东篱双手背在背后,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轻芷能听清楚,话语中不参杂任何情感,就像陈述天气很好一般。
轻芷很是惊鄂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东篱的背影,如墨的长发随意用一根发带束着,略显单薄的身子看起来似女子般,但这单薄的背影在轻芷眼里,比任何东西都有压力,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气来。
“是!”不敢有任何异议,也不敢说要强留下不的话,因为只要说一句‘不’,等待自己的将不是回涿郡,恐怕是冰冷的剑了。
轻芷出了屋,看着屋外刺耳的阳光,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心中也明显松了口气,只是回涿郡罢了,还好……
拍了拍胸脯,轻芷勾起一抹冷笑:“茗姬,我轻芷虽被你利用,那是我自己犯傻,不过,我能活下来,而你,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吧。”
轻芷虽不明白竹君为何会突然在自己把金钗扎进茗姬手里吓得吐血不止,可她唯一明白的便是茗姬这出戏,从一开始就在赵爷的眼底下进行的,虽然赵爷很宠爱茗姬,可自从云竹君来后,注意力便转移到她那里了,如今茗姬不过是一个过了时的贱婢罢了,这出苦肉计,茗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轻芷冷哼一声,便回自己屋内准备收拾东西明天回涿郡,早日离开这里也好,免得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东篱,我怕……”离夜皱紧了眉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再发生这等事,若是找不到解药,便真的再无回天之力了。
“你先出去吧!”挥了挥手,东篱头也不回的对离夜说着。
离夜还想再说什么,目光落在床榻上的人,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出去了,留下一室的寂静和两个默不作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