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小绿裙的服务生惴惴不安地端上两杯浓郁香气的圣多斯,顺手将一块洁白的毛巾放在桌面上,她不知道后座的那位客人为什么要一大杯加满冰块的水,可眼下,这位黑衣的客人,眼底有着胜过冰块数千倍的一抹寒。
她走了,她跟着其他的男人走了,他看着男人的手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他不认识他,可他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愤怒和对自己的轻蔑。
很不屑吗?
不屑!
娶了妻子还拈花惹草,娶了妻子还与前女友藕断丝连,不算一个好男人吧。
君沫磊紧盯着眼前的圣多斯,袅袅上升的白雾,淡淡入鼻的清香,狠狠地喝下一口,入口的淡淡的甜香,却在入喉时化作了一抹苦涩。
落下杯盏,君沫磊看到沙发上她的大衣,淡淡的灰杂夹着一抹紫,江城冬日夜的寒凉,这个时候,她会不会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取暖?
君沫磊追了出去,可茫茫的夜色里,霓虹懒懒的闪烁里,他带她去了哪里?
咖啡,终香气散去,终杯身凉透,君沫磊狠狠地灭掉指端袅袅的香烟,起身离去,每一步,似乎都有着万千的艰难,玻璃门打开的瞬间,寒冷的风袭来,君沫磊有着片刻清醒之后的头痛。
那一杯冰水,仿佛现在仍然凉透全身。
苏黎软软地泡在浴缸里,水蒸汽的温度里,飘渺着薰衣草的淡香,苏黎依旧在呼吸即将窒息的时候从水里控出头来,却赫然发现,浴缸边的靠椅上,坐着脸面死灰的君沫磊。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黎在惊诧过后瞅了眼水面上的浴泡,细密的泡沫,不至于让自己毫无尊严地坦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回来了?”苏黎淡淡地问道,却在语落后再一次滑入浴缸里,如一尾鱼。
她的脸色有着微醉般的酡红。
君沫磊想起了那尾落在地上的鱼,鱼在服务生小心地拾起的时候再一次地蹦落到地上,他记得那个时候小蝶眼里的自责与不忍。
小蝶!
探出手,君沫磊将苏黎从浴缸中如同捞鱼般拦腰抱起,任她身上的泡沫飞舞在自己的衣服上,任她的长发甩落的水溅落在脸上,冰凉,如那一杯的冰水。
他要惩罚她,惩罚她的背叛!
一如上次,苏黎再一次被扔落在床幔之间,全身湿漉漉,有着浴液的湿滑,苏黎看到君沫磊一把扯落领带,在自己的挣扎中狠狠地捆住了自己的双手。
“放开我,放开!”苏黎用腿拼命地蹬着,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虐待的感觉,而她的双腿,却被君沫磊用膝盖压住,生生地分开了。
雪,在顷刻间落下,没有一丝的征兆,落在窗外的南波湖面上,瞬间便没有飞舞九天而嫣然落下的意义。苏黎在君沫磊推门而去后再一次跨进了早已凉透的浴缸里,温度不再,氤氲不再,残留下的,只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淡若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