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班以后,李辛迪去了商场里那一家西装店,帮金凯文把订好的几套西装取回家。
一路坐车,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的西装给弄脏弄折了。
等到她走进更衣间准备把西装挂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整排昂贵的西装和折叠整齐的男式衬衫已经占据了更衣间的半壁江山。
上次,为了见父母,他跑回家拿来了好几套衣服过来,就再没拿走。
上次,逛街的时候,他买了好多内衣裤和袜子,无一例外,全都拎回了这里。
上次,干洗的几件西装外套,他取回来之后,也直接挂到了更衣间的衣柜。
金凯文身价非凡,贵为总裁身份,穿衣着装很考究,随便一件衬衫的价格就已经可以干过她的一双名牌高跟鞋,甚至有一副衬衫的袖扣还是镶钻的,比她的一套白金首饰都贵。
他每天要换新的,一周七天绝不穿重复的搭配,衬衫和西裤一定要平整地烫过,肩线和裤缝都要是笔直的,李辛迪心甘情愿地给他烫衣服,然后折叠整齐,而且还要按照颜色的深浅变化码放好,从白色到浅灰,到深灰,最后到纯黑色。
她俨然成了他的女仆!
原本,李辛迪放首饰和内衣的三层大抽屉里,现在已经整齐地码放好了一层领带和领带夹,一层男士内裤,一层男士袜子。
原本,李辛迪放高跟鞋的柜子里,最上面一层已经被三双男士皮鞋霸占了。
卧室的梳妆台上有他的墨镜,男士手表。
卫生间里有他的剃须刀,剃须泡沫,发胶,还有古龙香水。
厨房里有他喜欢喝的咖啡,李辛迪还特意买了咖啡机。
书房的电脑里,有一堆德文和法文资料,李辛迪根本看不懂,那些文档里甚至包括泰勒财团投资上亿的合作草案。
奇怪!?
嘴上说着不同意和他同居,可是他上周七天的时间一直住在这里,除了上班的八小时,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出双入对。
一起起床,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早餐,一起吃午餐,一起吃晚餐,一起看电视,一起遛狗,一起上床睡觉……他们总是黏在一起。
他就这样潜移默化地走进了她的生活,瓜分起了她的空间,分享起了她的一切。
他好像会施魔法一样,彻底给她洗脑了。这样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甚至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很自然。
他们就这样住在一起了?
他们现在算什么?
夫妻?
这个词冒出来,连李辛迪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突然意识到,真的好久没有提离婚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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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凯文在德国办完了事情就赶忙飞回加拿大,周五的下午到了机场,有些累了,想要回家,可是他却发现脑子里出现的家的场景,竟然是李辛迪的公寓。
她在厨房里忙东忙西,他在客厅看电视,拿着零食和白白逗着玩,耐心地等着开饭。
这样的影像在他脑海里一直萦绕,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于是,他开车直奔公司,接她下班。
李辛迪正在开会,他也不好打扰,于是呢,他就大摇大摆地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摆弄起她桌子上的小玩意,无聊地用电脑上网,全然忽略旁边同事的惊愕注目。
主管的秘书见状,特意奔去茶水间,为总裁泡了一杯咖啡,恭敬地放在桌上。
李辛迪开完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还在和主管讨论下一期的设计方案,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此时却格外响亮,办公间里的异常肃静,让她顿时警觉起来。
走到办公桌前,一看,果然,这家伙又跑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小时以前。”金凯文看了看手表,无谓地说道。
“你怎么不上楼?”要知道总裁办公室在30层,不在28层。
“累了!不想上班。”
“那你怎么不回家休息?”
“没有钥匙。”
李辛迪狐疑起来:“嗯?没钥匙?你的钥匙呢?”
“我没有你家的钥匙。”金凯文故意压低了声音朝她喊话,心里不禁暗咒,这个笨女人。
“我……我家?为什么你不回你那边?”李辛迪也压低了声音质问,想着家里那一堆男士西装,衬衫,还有古龙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想李小白了。”硬拗了一个蹩脚的理由,金凯文才不管那么多呢,“你把钥匙给我,要不然我就在这儿等你下班,然后一起回去。”
“你……”见他又开始耍赖皮,李辛迪真是没法子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同事和他吵架啊,于是她很不甘愿地掏出了包里的门钥匙,递给他,哄他赶快闪人。
每次他总是大摇大摆地来找她,这可害苦了周边的同事,身边坐着顶头上司,人家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金凯文得意地接过钥匙,还不忘在她粉女敕的脸颊上亲一口,这才转身晃着钥匙离开了。
而且他很自觉地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自己额外配了一把,揣进裤兜里。
就这样,金凯文大摇大摆地进驻到李辛迪的生活里,准备赖着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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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你的心里,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你的生活,不知不觉中瓜分了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