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琉瑄被羽溪一番话说得有些语结,好像他句句在理,她倒真的左右不是人了?最后她酝酿半天,终于扯出谄媚的笑容,“师父”
“师父舍得让徒儿受苦吗?师父,我再也不跑了行不行?呃,最多再跑的时候给师父禀报一声,好不好嘛师父。”凤琉瑄朝他撒起娇来,因为她知道羽溪软硬不吃,她选择不费力的那一种。
羽溪在烈日下眯着双眸阴沉沉的看着她,“少来这套,你最好找个能说服我相信你的理由,不然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吧,你那一身的鲁莽又愚笨的性子,都该被海水好好洗一洗!”
凤琉瑄愕然的长大嘴巴,还以为羽溪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想用这破链子像拴狗一样拴着她看守他的神羽阁?她面上堆积的假笑顿时消散,那双清澈的明眸里满是冰冷的寒气。
羽溪没料到她竟然没有再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来继续糊弄他,正疑惑的看过去,就看到她那双仿佛陌生人一般的眼眸。他心里忽的一突,不由上前两步拽着铁链子将她从水里拉上来一些,他和她只剩下那张青铜面具的距离。他沉声道,“就那么想要离开这里?是想回到他的身边去是不是?”
他的声音含着很深很深的悲哀,这种悲哀她以前或许无法理解,可是现在她却懂了。她用她那双清澈的双眸平静的对上他那深邃如黑潭的双眸,一字一顿的道,“羽溪,我不是她,我是凤琉瑄,不是你心里恋恋不忘的雪凝!你好好看清楚!”
羽溪身子一僵,手上的铁链从他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落,他双目充满空洞悲凉的看着凤琉瑄再度落入水里,然后是她那毫无表情的清秀面容,还有,那一双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目。最后他蓦然的转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海滩,身影落寞孤寂。
看着他的背影,她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她这个师父貌似什么都好,就是太痴情了些。她完全相信他这师父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而且,若说要死,也一定会死在他那心中恋恋不忘的她的手里。这,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从日落到月出,从月出到日升,再到第二天的日落,看着满天的繁星,凤琉瑄终是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这两天不止是羽溪,就是风雨雷电和云碧然,神羽阁任何一个弟子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她又不是傻子,难道还真的被羽溪关在这里饿死活着晒死不成?
她将脑袋缩进水里,以常人无法办到的姿态将衣衫剥开,咬出抹胸里的那把思月。兵器谱排行第七的思月,削铁如泥,她咬着那把墨黑的思月朝海滩冷冷一笑,师父啊师父,我这两天自愿的惩罚,也算是还你救我出宫的恩情了吧。我说过我不想做她的影子,我也希望你能彻底摆月兑她的影子,不要守着我这个次品以慰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