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凤琉瑄手上停下动作,唇角却不自觉的勾起,将他手里的衣服拿起,“好了,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记得不要乱说话。丫”
“是,属下不敢。”侍卫依旧不敢抬头,站起身来就快步离开了,好像身后有鬼在追赶似的。
凤琉瑄看着那侍卫的背影不由失笑,都是拿刀上战场的人,竟然也会这么的贪生怕死吗?看来龙凤国的士兵也不过如此。正准备转身进去,却听到耳边传来如清泉滴落般的声音,“瑄儿,昨晚睡得好吗?”
凤琉瑄猛地转头,就看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边的男子。宝蓝色的锦衣包裹这修长的身材,一张绝色倾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忧郁,双眸下有些疲惫的阴影。凤琉瑄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水静潇的功夫会有多高?两次了,上一次她也是丝毫没发现他的存在,这次更是她能肯定的便是,水静潇的功夫绝对在她那强大的师父羽溪之上。
“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水静潇微垂下眼眸,长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那本解不开的忧伤似乎又添上了一些,让人心生怜惜,特别是凤琉瑄那颗不听话的心脏更是一阵阵的绞痛。
“你你不是说不会再见我了吗?你,你”凤琉瑄忽然有些语结,这个水静潇就是她最大的天敌,见到他她就无法自控的心疼,这让她觉得十分的不安。
“可是瑄儿,我很想你。”他没有抬头,似乎带着一种羞怯的青涩之感,垂着头看着他藏青色的鞋面。
凤琉瑄有些逃避般的别开头去不再看他,“水御医还是快些离开吧,现在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我们”
“我们之间的流言蜚语还少了吗?瑄儿我想清楚了,我不在乎那些了。”他有些激动的抬起脸来,秋水般的桃花眼满是深情,“瑄儿,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瑄儿,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啊?跟你走?”凤琉瑄惊愕的张大嘴巴,他是要带她私奔吗?她没听错吧?
“当初你说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跟我一起悬壶济世,携手天涯。以前是我太偏执了,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会跟我一起去实现我们当初的诺言吗?”水静潇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那纠结的眉眼满是渴望和忧郁,使本就秀美的他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媲。
凤琉瑄再次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别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美男计被勾了魂。可是心里却始终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叫她跟他走,凤琉瑄紧抓着手中的衣服,几次张嘴,那个“好”字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瑄儿,你好好想清楚,我等你的答复。”水静潇飞快的说了一句话打断了凤琉瑄在心底的酝酿,抬头间却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倒是前方迎面走来送早膳来的侍卫。水静潇一走她那颗紧揪着的心脏才放松了下来,顿时心里止不住的暗惊,水静潇这个人,总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比龙蓝焰的威胁有增无减,这是为什么呢?
由于这次没有带宫女出门,所以这些大小琐事都只有麻烦这些侍卫了,侍卫将清粥端上桌,凤琉瑄坐下后用勺子绞着碗里的粥,随意的问,“皇上呢?”
“回禀娘娘,皇上在瑾妃娘娘那里。”侍卫恭敬的回答。
凤琉瑄唇角抽了抽,那种马还真是负责,一晚也不会落下传宗接代的重责。她毫不斯文的端起碗三两下喝完了碗里的清粥,将碗递给还未来得及退下的侍卫,那侍卫直接目瞪口呆的看着毫无形象用袖子抹着嘴的凤琉瑄,已经被惊得找不到动作。
凤琉瑄嗤笑一声,将空碗放回桌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唉,本宫吃饱了要出去散散步,你不用跟着了。”她一边走着一边扭腰摆臀的做着腰部运动,让那才回过神来正想说话的侍卫再一次形如化石,什么话也忘记了说。
其实凤琉瑄哪里是吃饱了要出去散步,就那一碗打发叫花子似的清粥,给她塞牙缝都不够呢。所以她一出门就鬼鬼祟祟的往帐篷外围跑去,还好这次露营只是突发事件,就那十几个侍卫,所以行动方面来说,还算是很自由的。
七芳山是座十分荒僻的山野,四处都是密林杂草,凤琉瑄一边轻声走路四处警惕的看着,一边从胸衣里模出小银弩出来,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往远处的草丛里射了过去。只听一声兽类的呜咽之声,她伸手打了个响指,兴高采烈的就跑过去从草丛里抓起那只被打伤了腿跑不动的大兔子,嘿嘿的奸笑着,“真好,有肉吃了,哈哈!”
她一手揪着兔子在林中穿梭,对于野外生存很在行的她很快就找到了干净的小溪,蹲在溪边用思月来将兔子打理出来,就地捡起柴火生起火来。将兔子窜在木棍上烤着,她就双手枕着头躺在旁边的青石之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感受清晨的日出。脑中不自觉的就想起水静潇那句带她走的话来,水静潇看起来好像很爱凤琉瑄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呢?
各路器官很敏感的她忽然听到脑后草丛里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音,她眯着的双目猛地睁开,面上出现一丝窃喜,活动了一下手指,正准备回头使出一记擒拿手的。却听见一道破风之声疾行而来,只见那草丛里忽然竖起一支银白的箭矢,她十分无语的将那只箭矢提起来。箭头下一条长长的青蛇已经一动不动了,还正射中脑袋。
“天下兵器谱排名第一的神武镇天弓,竟然用在射杀一条小蛇上面,啧啧,真是大材小用啊!”凤琉瑄甩着哪只羽箭发出感叹,那条青蛇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着圈圈。
“你说错了,你应该说堂堂龙凤国第一战神,竟然为了你这一个区区女而出手相救,那才真是大材小用!”龙凌容那讨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像猴子一样从密林大树上蹦了下来,一身粉紫色桃花暗纹的锦衣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招摇的花蝴蝶一般。
凤琉瑄朝他呲了呲牙,伸手就将手里的那条青蛇扔向龙凌容,“剥皮、取胆。”
龙凌容厌恶得即将抛向他的那条青蛇丢开,朝凤琉瑄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拜托,这是毒蛇,你还敢吃?当真是不要命了!”
“要吃也是给别人吃。”凤琉瑄小声的冷嗤了一声,眯着眼看着那提着银色长弓优雅缓步从林中而的紫衣男子。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朝她明媚的笑着,“小叔子,谢谢你了!”
本来行走得十分淡然优雅的龙溪漠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龙凌容更是“哈哈”的笑得十分开怀,还朝凤琉瑄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真有你的,小叔子,呵呵,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二哥,竟然在你面前屡次失去镇定,哈哈。”
凤琉瑄被说得有些骄傲起来,不由挺了挺胸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嘛!”龙凌容闻言也不笑了,十分配合的回答了她一句。
凤琉瑄气得使劲磨牙,朝他面上扬了扬握紧的小拳头,“小痞子,想挨揍就明说!我看你是皮痒了!哦,不,是痒了!”
“噗!”龙凌容直接吐血,但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模上自己的,面上还有着不正常的绯红,嘟囔道,“你这该死的,本王的清白都被你占完了!别想以此要挟本王对你负责!本王眼光还不止于此!”
“噗!”这次轮到凤琉瑄吐血,正准备再调笑他几句,却被已经走近的龙溪漠不咸不淡的打断,“兔子肉要烤糊了。”
顿时,一道飞快的绿色身影闪过,那火堆上的兔子被凤琉瑄焦急的抓在手里。一下又被烫到,急忙抛高来再快速的抓起地上那支羽箭来将兔子叉住,这才满意的咽了咽口水,“呵呵,还好没糊掉,诺,给你!”她爽朗的扯下一只兔子腿来递给龙溪漠,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明媚阳光。
龙溪漠看着她那油腻腻的手,还是微微扬了扬抿着的红唇,伸手去接过。
“不是吧二哥?你不是从来不吃这些脏东西的吗?”龙凌容像见鬼一样跳了起来,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惊讶。
凤琉瑄闻言也停止了将另一条兔子腿塞进嘴里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龙溪漠。龙溪漠白皙的面上闪过一丝僵硬的神色,那本握着兔子腿正犹豫不决的手英勇就义一般的移向唇边轻咬了一口,以行动来表示他的清白。
凤琉瑄唇角抽了抽,伸手就去抢回他手中的兔子腿,嘴里含着另一条含含糊糊的说着,“不要就还我!”这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王公贵族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唉,浪费了她一片好意。
龙溪漠身影飞快一闪,一下子就到了溪边的位置,握着那条兔子腿僵着脸冷声道,“谁说本王不要了?反正你以为给了本王,岂有要回去的道理!”说着就又艰难的咬上那条兔子腿,优雅的嚼着咀着,好像是品味世间美味一般。
凤琉瑄有些失笑的笑弯了眼,也不再理会他们,自己坐在青石板上就看是撩起袖子美美的啃了起来。
龙凌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面色一黑两步就到了凤琉瑄身边坐下,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本王的呢?”
凤琉瑄白了他一眼,“我这可是脏东西,入不了四王爷你的眼,更入不了你的嘴。”
龙凌容面色再度黑了黑,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本王替你瞒了多少秘密,啊?你这叫过河拆桥你懂吗?要是没有本王做幌子,你以为你和二哥幽会能这么顺畅吗?”
“咳咳!”龙溪漠止不住的咳嗽,凤琉瑄嘴里的啃得只剩骨头的兔子腿直接从张大的嘴里掉了下去。
“凌容,不得胡说,你知道你这样的话若是被皇兄知道,你二哥我和瑄妃娘娘,都、得、死!”龙溪漠面上又恢复冷漠,语气更是冰冷严厉,“世人皆知本王忌,更何况是有夫之妇!”
本来也有些惊愕的凤琉瑄顿时唇角抽搐,龙凌容更是面色一白,但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于是闷闷的从青石上跳下来。却还是有些大咧咧的说着,“二哥何必怕他!没有二哥哪有他那么稳固的皇位”
“啪!”龙溪漠挥起一掌击向龙凌容身边的青石,那青石从凤琉瑄啊身边开始碎裂,发出爆炸似的声音。凤琉瑄怔怔的看着地方碎开一地的石头,又移向溪边那道紫色修长的身影。他紧握手掌站在原地,一身孤傲和冷清里却是浓浓的杀气,她知道,龙溪漠这是生气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生气。
龙凌容顿时住了嘴,面色却更白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龙溪漠,“二哥。”
龙溪漠一言不发,足下生风一般,身影快速的就往来路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龙凌容张了张嘴,平日嬉皮笑脸的面上也带上一丝落寞,望着阳光下似乎镀上一层金光的水面发呆。
“凌容,你二哥很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凤琉瑄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星子一般的杏眸望向远处的大树树梢。
“嘁。”龙凌容不屑的冷嗤一声,“就是!思想真是肮脏!”
凤琉瑄顿时满头黑线,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在看到他那带着讥诮笑容的落寞侧脸时,只得强行忍住心里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你知道我说的爱是只是亲情之爱,他很在意你们三兄弟的感情。”正因为在乎,才会为了龙凌容那一句带着挑拨之意的话语那么生气。龙溪漠,若是你知道你那尊敬的皇兄还不止一次的猜忌你,你还会这样维护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