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雨?太后叫她和水妙槿都极为生疏,但是却是叫宸妃宸雨,看来这太后似乎对宸雨不一般。凤琉瑄心里略一沉吟,那边水妙槿已经上前盈盈跪下,“太后娘娘,您要罚就罚臣妾吧,是臣妾一意孤行,没能考虑周全,一心只想着为絮采女申冤。”
凤琉瑄佩服的看了眼那跪下的娇柔女子,而太后也又开始气得语结了,满面黑色的就又要难受,张嬷嬷端起茶杯给她,“太后娘娘,先喝口茶吧。”
水妙槿低眉顺眼,一派恭谨,让太后实在是有怒发不出。还好水静潇今天没有耍脾气,很准时的赶了过来,不着痕迹的为水妙槿解了围。
太后在水静潇扎了几针之后,才朝众人摆了摆手,“罢了,哀家老了,管不得你们的事了。”她在张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到凤琉瑄身边的时候,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瑄妃,有时间多到哀家那里走动走动,学珍妃无事抄抄佛经,多沾沾香火佛气,才能修身养性。”
凤琉瑄唇角抽了抽,明媚的笑了,俏皮的眨了眨眼,“母后说得极是,等臣妾解了禁足令,就天天去陪母后,直到母后嫌臣妾烦人为止。”
太后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然后轻叹了口气,“看来哀家真的是老了,唉,张嬷嬷,我们回去吧!”
太后又被一干宫人簇拥着离开,顺道带走了所有的闲杂人等,惜云宫又恢复到空旷的原样。凤琉瑄看着远去的人群,目光幽幽的定格在肖珍琪的后背之上。刚才若是她没有看错,肖珍琪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两次
“小姐!”人群轰散,喜儿又飞跑出来扑到凤琉瑄的怀里嚎嚎大哭,凤琉瑄无奈的抚着她的后背。
兰心依旧愁眉不展的,走到凤琉瑄跟前道,“娘娘,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嗯,兰姑姑以为谁何人?”凤琉瑄赞同的点着头,要说这兰心在宫里混了十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就算她凤琉瑄是个来自现代的,也断然没有她看得这些尔虞我诈来得多。
兰心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附耳到凤琉瑄的耳边说了一通。凤琉瑄听完面上也露出一丝凝重,无奈的叹道,“看来只要我还在皇宫里,就会是后宫所有人的威胁。”
“噗!那还不是因为小姐你就是天生的皇后命!”喜儿没有听到兰心的话,她也不吃味,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小姐不嫌弃她还那么疼爱她,那已经是她喜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凤琉瑄头疼的抚额,伸出食指点了下她的脑门,“迷信!我还不信这龙凤国当真没有凤家就会瓦解!媲”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兰心在一边谨慎的皱眉。
凤琉瑄无语的投降,“好,我们继续斗地主好了!说,你们两个欠我多少了,嗯?”
“哎呀,小姐我们早就说好了的不是吗?赢得归我们,输的归你嘛!”喜儿抱着凤琉瑄一边手臂撒娇。
“次奥,你们就欺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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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夜半十分,暗中保护凤琉瑄的雨告诉了凤琉瑄一个及时的消息,龙蓝焰知道赵宸雨事情的始末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但夺了水妙槿的凤印,去了她的权利,还不管不顾的下令放出宸妃和絮采女。
不过就在宫人前往冷宫放人的时候,见到的却是疯疯癫癫的赵宸雨,和已经死透气的絮采女。
赵宸雨疯了?凤琉瑄仰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宸雨真的疯了吗?虽然她只是疯了为危害到生命,但是她疯了便是生不如死了,就是不知道水静潇那位妙手神医会不会治好她了。想到水静潇和水妙槿,凤琉瑄又是冷冷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凤琉瑄还没有什么好怕的!
“瑄儿妹妹,要不要我去把她给”雨比划着脖子做出一个“咔嚓”的姿势。
凤琉瑄呵呵一笑,“我要是想要咔嚓她早就咔嚓了,还用如此煞费苦心吗?”江湖人士就是思想单纯,只知道武力解决问题,就跟当初才重生的她一样。是羽溪,一步一步的教导她,他是她的良师益友。羽溪,三个月不见了,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还有一个爱捏她左脸的徒儿呢?
她忽的心血来潮,拉着雨兴冲冲的问道,“雨,你知道师父他平日里喜欢什么东西吗?”
雨被凤琉瑄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半响才道,“雪凝。”
次奥!凤琉瑄愤愤的甩开她的手,“你能不能不要提她啊?”再说她是东西吗?她根本不是个东西!呃,貌似自己有些偏激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听到雪凝的名字,很不想。
雨轻咳了一声,歪着脑袋细想了想,又高兴道,“有了!”
“什么什么?”凤琉瑄也高兴的附耳过去。
“你!”雨一语惊人。
“我?!”凤琉瑄更是下巴月兑臼,最后一巴掌拍到雨的手臂上,“拜托,能不能不要说人啊?说点物品什么的,比如丝帕啊,衣服啊”
“呃。”雨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这我怎么知道?主子只穿黑色衣裤,从不用手帕哦!”她忽的双眼发亮的跳了起来,抓住凤琉瑄两边手臂激动道,“我知道了,你想要送定情信物给主子是不是?”
凤琉瑄张大了嘴巴,却是结结实实的红了脸,还好她处在的地方避着月光比较阴暗,不然就糗大了!她瞪了雨一眼,“礼物,我只是想送师父一件礼物!”
“礼物是吧?照我说啊,其实我觉得最好的礼物”雨手指抚上她的脸,小声暧昧的道,“便是把你自己送给主子。”
“噗!”凤琉瑄当即吐血,这雨真是不靠谱啊不靠谱!
“好吧,不开玩笑了,我虽然不知道主子喜欢什么,但是瑄儿妹妹你刚才说的什么手帕之类的倒是可行的。我见那些名门小姐都是给情郎送丝帕之类的,而且还绣上自己的闺名哇,然后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
“STOP!行了行了!”凤琉瑄急忙摇了摇雨的手臂,将她从幻想中拉出来,“拜托,雨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梦幻啊!不过话说回来,雨姐姐你会女红吗?”
雨果断的摇头,还带着骄傲和不屑,“我们江湖儿女,谁去学那无聊的东西啊!”她看凤琉瑄好像很泄气,忽的嗤笑起来,“哈,别告诉我其实你也不会?不该吧?你可是凤家大小姐!龙凤国第一才女呢!”
“谁规定才女就必须会女红的!”凤琉瑄有些哭笑不得,别说她不会女红了,琴棋书画她没一样精通的,她就是一个靠拳头说话的蛮力分子!
“说的也是。”雨想了想赞同的点头,又问,“那瑄儿妹妹你都会些什么?”
凤琉瑄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就在雨都快睡着的时候,她终于沮丧的开口了,“雨,我发现我除了打架杀人,其他什么都不会”
雨满头黑线的一头晕了过去,凤琉瑄急忙去拉扯她,“哎呀,雨你先别睡啊,先告诉我我到底该送什么给师父呢?快起来帮我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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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赵宸雨得了失心疯被禁足在她自己的宫殿里,水静潇牛脾气的不帮她医治,一干御医忙头忙脚的跑进跑出,可是几天下来却始终没有一丝回转的迹象。龙蓝焰愤怒之余还下令将赵老将军调了回来,现在的战况虽然依旧持续着,但也不算太过吃力,有龙溪漠一人足矣,更何况还有一个赵晟夜。
今天就是月圆节了,皇宫里为了庆祝月圆节,在御花园举行了团圆晚宴。凤琉瑄被禁足的期限还未解开,只有爬上惜云宫的屋檐上仰躺着,看着大大的圆月,数着满天的星星。
“你说师父他现在在干什么?”凤琉瑄看着看着,天上的星星似乎都汇聚起来,最后形成羽溪那一张戴着青铜面具,露出殷红薄唇的面容来。
身边躺着的雨嗤笑了一声,“你就那么想主子啊?我猜主子现在一定在看你给他的礼物,一定都开心死了!”
“礼物都送去好几天了,你把他当成怀春的少男了不成?”凤琉瑄有些无语的笑着,手指抚着腕间手镯上的小篆“溪”字,心跳却是莫名加速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发现她会那么的想念一个人,原来人都是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吗?虽然羽溪对她而言只是良师益友,但是她还是怀念他夜夜的相守。因为在军事化的生活下长大,她对于那种思念的感觉很是模糊和生涩,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