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逃出神羽阁对于凤琉瑄来说也顺利了许多。而且当初她是一直游江过海,这次她是用轻功漂洋过海,虽然不及羽溪那样在海面如履平地,但怎么说也只是湿了一双鞋子。
虽然她是当夜便迫不及待的逃出了神羽阁,但此时时至夜半,她只能一路提起精神借助银丝赶路。刑部大牢不是普通的地方,想要进去还得花上一番功夫,最重要的是她不止担心龙凌容,更担心惜云宫里的喜儿和兰心。所以她要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皇宫,惜云宫。
只是到了京城门口才知道原来全城戒严,四处贴满了悬赏缉拿的画像,凤琉瑄悄无声息的看了看,画像上没有她,只是一个清秀的男子,她却是不认识的丫。
虽然没有张贴画像,但凤琉瑄也不敢大意,看着就算夜半也十分守责的士兵们,凤琉瑄躲在暗处用银弩朝城门接连射去三颗石子。那一群士兵顿时提起高度的警惕,握着大刀就像发声源找去,凤琉瑄趁机利用银镯飞跃过高高的护城楼,从连绵起伏的屋檐上悄无声息的往城里皇宫的方向而去。
顺利躲过好几番巡查,就在她还未踏入皇宫境内的时候便被一人围劫。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发丝高束,面上罩着一张难看的青铜面具。他目光愠怒的看着她,直到凤琉瑄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腰。他才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轻抚着她后背柔软的发丝,低低的叹息道,“瑄儿,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熟悉的斥责,带着熟悉的关怀,虽然心境不同了,但现在的情势却只有让人止不住的心酸。他的味道不如平日一般清爽干净,倒多了一丝风尘和汗腻,明显是连续赶了好久的路程,不过这样的他让她心里更是一片柔软。
“你知道吗羽溪,我打了一个赌,我赌你一定会赶回来阻止我,一如既往。”两人站在阴暗的大树之下,凤琉瑄踮起脚尖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羽溪半响没有说话,环抱她的腰间的手臂却是紧了又紧,最后才带着沙哑的说,“你的胆大妄为看来真需要为师一辈子来守着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凤琉瑄露出明媚的笑容。但情势容不得他们多有片刻的温存,羽溪带着她飞快的离开那危险的境地,果然,在他们前脚离开,下一秒就涌出大批大批手拿火把的侍卫。照这样的情势来看,那些侍卫根本不可能是那么巧合的没能抓到他们,凤琉瑄依靠着他的胸口,露出很矫情的一个甜美笑容媲。
她所有的担忧和不安,可靠在他的怀里,她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羽溪带着她去的地方是漠战王府,虽然凤琉瑄什么都没问,他还是很严肃的说,“这家王爷远在边关,我们便借用一下他的府邸安生,那些禁军再厉害也不敢冲进漠战王府搜人的。”
凤琉瑄首肯的点头,“说得对,那漠战王不是忌什么吗?我就要让他的屋子染上女人味,我们就住他的房间!”
在她信誓旦旦的这句话里面,羽溪的身子僵了又僵,最后却是闷声一笑,“瑄儿,你好像对那漠战王成见很大啊。不过你想住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难道是喜欢上了他不成。”
凤琉瑄狡黠一笑,半真半假的戏谑道,“这世上我就喜欢两个人,一个是我的风流师父,一个便是那冷血无情的漠战王。”
羽溪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面具下明亮的双眸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羽溪没有多做停留,让凤琉瑄到龙溪漠房间里换上一身女装。熟悉的款式,修身的大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龙溪漠的房间里竟然多出几套女子衣衫来。凤琉瑄但笑不语,穿得也十分开心,活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羽溪有些无奈,发出信号联络了神羽阁,便被凤琉瑄拉着想要去往凤府。羽溪有些疑惑,但也知道他的智商很高,于是凤琉瑄就毫不避讳的将水静潇说的话边走便与他大概说了一番,但是隐去了水静潇那同心酒一说。羽溪听完眉宇紧皱,却是难得的同意了她的提议,两人又趁着夜色在危险重生的地段上往凤府而去。
悄无声息的翻入凤府院墙,此时正是夜半,羽溪熟门熟路的带着她直接进入凤家二老的房间,只是才一进门就面色凝重道,“凤老爷和凤夫人不在。”
“三更半夜的不在屋里,难道”凤琉瑄自然也发现屋里没有气息,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羽溪沉默半响,在黑暗里走了几步,最后在床边四处模索着。这样的场景凤琉瑄很熟悉,于是她也掀起枕头,甚至连床板都掀了起来,可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羽溪在一边一头黑线的看着她,半响无语。
“哗啦”一声细微的响动,房间一卷画帘后的墙壁忽然打开,走出一个身影来。他手里握着一盏油灯,错愕的看着房间里立着的两位不速之客。
“爹,你怎么从那里走出来?娘呢?”惊愕之后,凤琉瑄上前去接过凤老爷手里的油灯,又惊奇的望向那还未合拢的墙壁。
“他是谁?”凤老爷严肃的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羽溪,那戴着一张青铜面具的黑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他是我朋友。”见羽溪没有说话的意思,凤琉瑄便自发的回答了凤老爷的问题。
凤老爷却仍旧是一脸严肃,冷哼道,“哼,朋友?你成日在宫里,哪里会结识上这种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朋友?”
凤琉瑄正准备再说,那羽溪却是轻笑了一声,拱手道,“在下神羽阁羽溪,见过凤老爷。”
凤老爷这才正视向羽溪,上下打量着他,“你你真是那神羽阁阁主羽溪?”
他的声音带些紧张的颤抖,连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凤琉瑄急忙握住凤老爷的手,急急辩解道,“爹你听我说,羽溪他不是坏人呃,应该是不是对我们有害的坏人”
在凤琉瑄越描越黑的解释中,羽溪面色黑了又黑,真真是哭笑不得。倒是凤老爷上前一步跪倒在羽溪的面前,“羽阁主,求你救救内子啊”
凤琉瑄和羽溪对视一眼,羽溪极快的出手扶起凤老爷,“凤老爷不必如此,有什么事情若是在下能帮上忙的,在下定会义不容辞。”
凤老爷这才拉着羽溪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便开始长长的细说了起来,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凤琉瑄完全成了电灯泡。她十分无语的扶了扶额,到底谁是凤老爷的女儿啊?一个陌生人都比她这个女儿受到重视吗?但是再哀怨,她还是只有为他们染上烛火,斟上茶水,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时不时的还得受到羽溪闲适是的戏谑调笑。
事情大致便是凤夫人本身患重疾,就是前不久的时候水静潇亲自拜访为她医治,说是奉了皇上和瑄妃的旨意。可是没想到就那吩咐下人的片刻的功夫,当凤老爷再次进屋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凤夫人和水静潇的影子,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凤老爷把字条拿出来给羽溪,羽溪展开一看,凤琉瑄也急忙凑上了脑袋。字条上面所写的便是要凤老爷以凤家最为有价值的消息来换取凤夫人的性命,而世人皆知凤老爷和凤夫人夫妻情深,果不其然的,凤老爷人都像是在在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最有价值的消息?凤琉瑄心里正在想着事情,冷不防左脸被人一拧,转头就发现面前近在咫尺的羽溪。只见他薄唇微启,“瑄儿,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虽然羽溪时常都爱说几句调戏于她的话语,但是现在是在她爹面前好不好?不过她由于刚才靠的太近,竟然不自不觉间就形成了靠在他怀里的姿势。她猛然觉得脸红心跳,顿时跳离羽溪三步,紧咬着红唇怒嗔着他,这个死,竟然敢当着他老爹的面调戏她,实在太不像话了!
凤老爷面色一青一黑一白,最后还是满面怒色的一拍桌子,“瑄儿,你好歹也是皇妃,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原来她和水静潇之间的传闻就让他们凤家抹了黑,现在她更是带回了羽溪这样的江湖人士。他就算再能容忍,还是气得面色灰白。
凤琉瑄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斜眼瞪了羽溪一眼,示意他去解释。羽溪微微勾唇,却是但笑不语。凤琉瑄气急,正准备自己去解说一番的时候,羽溪开口了,“不知上面所说凤家最为价值的消息,是指”
凤老爷正端着茶杯茶杯,闻言手上一僵,茶水洒了一些出去。他的紧张让凤琉瑄更是紧张,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手掌,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