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准时到站,糖糖拉着儿子,站在出站口。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糖糖感慨万千,曾今如此狼狈的逃离了这里,像一个逃兵一样,逃离了这种城市,只是为了坚持那份爱情,如今,再次站在这里的,她的心里感慨万千,旧城变了样,心情变了样,容貌也变了样,也许,不再有眼里的清纯与执着,岁月在眼角刻画了一道,写满了故事。
格尔木的天,依然是那样的蓝,十年后,又来到这里,这里不再荒凉,也许曾今内心的荒凉,衬托了这座城市的悲哀。现在看起来,暮霭中,高楼林立,如此的繁华与高傲。
梅子穿着大红的风衣,老公陪同着,看到了糖糖。依然是那样的熟悉,相隔多少年,依然如初的微笑。
小徐打个招呼就去开车了,面对陌生的朋友,他很有分寸,保持缄默。
“因为爱情,现在的老公叫我回去了。”
“我要去南方了,也许一年才能回来。”
一趟下来,豆豆就睡着了,在火车上太兴奋了,他休息的很晚,下车的时候眼睛还不想睁开。梅子夹着枕头过来,和糖糖躺着,聊起了大学的男友。
一夜,聊着过去,一夜醒醒睡睡。梅子眼角的泪,证明自己还可以有爱。
“你也一样,匆匆来,匆匆去的。”
格尔木的氧气没有内地充足,上到三楼的感觉,就和在内地上到七楼一样的气短了。小孩子在这里极为不适应,缺氧的状态。可是这里的工资高,工作号安排,钱好赚是事实。梅子的父母终于如愿回到了故乡,唯一遗憾的是,把梅子留到了这里,成了一种牵挂。匆匆的相聚,糖糖停了两天,就去买车票了。家里还通着暖气,外面狂风四起。这里没有可以逛的地方,糖糖看看梅子,过得很好,就打算回去了。
“这么多年,只要想起他,我都会控制不住想哭。”梅子的感情不是外露的,她没有忘记他曾近对她的好,她都放在心里了,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想起一个人静静的落泪,也许思念的人,现在已经忘却了这份回忆,而梅子,拉长了思念的距离,在心的角落里,无声的哭泣着。
“糖糖,我休假会回去,我爸妈退休了,他们在老家买了房,弟弟也回去工作了。我也想过几年离开这里,离自己的家人近些。”
“那为什么没有留下来?”
“好的。”
车站里,糖糖买了回去的车票。挥手挡了出租回梅子的家。司机看着这个年轻的内地女人,有些好奇。
“儿子,你累不累啊?”梅子抱起了豆豆。
回家,屋子里还沉浸在夜晚的安宁里,大家悄悄的回房间休息了,糖糖带儿子去了客房,看得出来,他们生活的很安逸,家居的味道充满着房间的各个角落。梅子的儿子早睡着了,这段时间,梅子的妈妈在这里帮忙带着孩子。他们平时都很忙,没有时间和精力管孩子的生活。糖糖看到了一种舒适。梅子生活得很幸福。
“走了,思念又再继续。看到你过得很好,祝福你永远幸福。”
哲总是会戳到糖糖的要害。离婚是哲经常会挂在嘴边的话语,他说了一次又一次,糖糖记在了心里,她也在考虑,她在最悲愤的时候,也给公公打了电话:“爸,我们不过了,离婚算了,反正你们当初也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好羡慕你们!你们现在好幸福!”
“梅子,你瘦好多了。”梅子还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会打扮,三十多岁的女人散发着成熟的韵味。没有历经沧桑的浑浊,眼眉一片清澈。
“你不考研,咱就离婚。”
糖糖突然有种向陌生人倾诉的,这个城市,她差点就停留了。
又回到了省城,这个她从来没有爱上过的地方,基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算是很长了,从毕业的东南西北搬家,到现在暂时的居住。糖糖永远觉得自己是过客。蝶儿买了四十平的高层住房,算是安家了。可是糖糖觉得压抑。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挤到这里来定居。买了房,户口也不一定过来,孩子以后的上学也不一定就是好的学校。农村人进了城,不是进了城,只是进了城中村。农村的孩子上学毕业出来,也进了城中村。糖糖从此不喜欢城中村,也不喜欢繁华的城市了。城市是给人安宁的,现在的城市已经相当饱和了。她想逃离,逃离城中村,逃离城市。
“嗯,我也觉得是!”
“我有休假,会过来旅游的。”
糖糖不再言语了,当时的天,可没有这么的蓝彻,糖糖觉得格尔木的人都很亲切,这里给她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你不知道,经历了太多,自然没有以前那样的爱他了,似乎有些可怜他,看到他无助的时候。我还在被考研。他无时刻,不再想着改变我,他就说,我的学历再高些,到时候人家是按家属的学历给安排的,他就想让我继续考。可是我感觉不是这样的,不是他想的那样的规定,现在我也不清楚以后会是什么样?我的内心也是一片黑暗。有时候觉得他对我很好,我也很感动。现在更多的是怀疑,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对他那样的死心塌地。”
“好好过吧!都有孩子了。每段感情都会老,都会变成割不断的亲情。”离变貌像。
“嗯,这里适合年轻人赚钱,养老肯定要回去的。”
那是糖糖和哲为了考研的事情争吵之后,唯一的一次动了手。哲一脚踢到了糖糖的胸口,震的糖糖心碎了。
“糖糖,你没多少变化啊!”一个拥抱,代替了千言万语。
“你和你的兵哥哥呢?”
“哦,一定是一段很美的故事。”zVXC。
糖糖苦笑,自己心里也有一声叹息。她现在真不想说爱了,她都不知道走到现在,还有没有爱?哲的自私伤害了她的自尊。哲满身都是刺,一直刺着她好痛,通道麻木,痛到她向离去。在不痛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麻木,她麻木了很久,无力于改变自己,并不想改变任何人,只能改变自己。可是自己又无法超越,所有的朋友都说,你还考试啊!你都老了,考了有什么用,糖糖只有苦笑,考着玩呗,有一个看似无功利的理想,却也不敢很勇敢的说自己,一点功利心都没有。无欲无求就不会有所求了,但是糖糖满足现状吗?她甘于现状,但是老公不甘于,她想过个小日子,不需要太多的钱,但是老公并不这么想。这就是他们的矛盾所在,思想没在同一个起点上,没有向着共同的目标,争吵和威胁就存在着。
“你是来这里看朋友的吗?”
“我们坚持到了最后,结婚,生孩子。”
“是啊,看一个好朋友。十年前,我也来过这里,是来投靠她的,当时差点就留了下来。”
“我可以帮你问问朋友。”那一段大学的时候,给梅子留下了深刻的回忆,多少年,她都不曾忘记这个人,她不是可以很快去信任一个人的那种人,她的思维里充满了很多怀疑再怀疑,否定之否定。可是唯独他,这个梅子心中的初恋,她是无条件信任的,甚至于,明明知道他在说谎,都是无所谓的相信他。永远都想要知道他的消息,不管好的坏的,都不要失去联系。
“你有他联系方式没?”
“好好过啊!你们自己谈的,也经历了不少,孩子长的那么乖,有啥话不可以商量着。”
“听说他毕业当兵去了,当了几年,复原后,回到了省城,买了房子,安顿下来了。”这些也是糖糖听另一个朋友说的。
“下一次,我们聚在省城。”
“嗯,你们都很忙,看看就可以了。还会再相聚的。”
又是凌晨两点,糖糖拉起了睡熟的豆豆,豆豆在这里玩得很开心,他们匆忙上火车,继续在火车上睡着。糖糖喜欢在火车上摇晃着睡觉的感觉,似乎像人生的旅途,在睡梦中,走了一站又一站,过了一程又一程。一种无形的力量,带着你前行,让你看够一路的风景。让你迷茫,也使你清醒。在火车上给梅子发着短信,把无法表达的话语用短信表达出来。
糖糖想回老家,在小城市买房居住,可是公婆觉得不能理解,难道还要回到原点吗?断了回乡的念想,他们要去哪里流浪?公公希望他们定居在省城,可是省城同样是年轻人奋斗的地方,也许并不是适合所有的年轻人,但是绝对不是以后打算养老的好地方。
回不去的故乡,糖糖还是打算买房,如果不是故乡,那么也只能去别的地方了,但是,绝对不是省会城市。
同学开玩笑,在外的游子们!故乡的土是不埋你们的!故乡的土不埋我们!他乡的土呢?他乡没有土,他乡有酒,各种醉人的,迷人的,忘却故乡回忆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