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政老公很有爱 第七十三章 以死相逼

作者 : 拜拜小妞

徐正轩毅然决然的背对过身,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安然,冷漠的摇着头。

兰茜脚底一滑,身子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地,她只是傻傻发笑,自己如此天真的一厢情愿,结果换来的却是他如此决然的一个背影,她好傻好天真,一心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一切都会回到五年前,只可惜时间把一切都冲淡了,包括曾经她最自豪的那段恋情,现在,时光不复存在,一切都变成了她为自己编织的一个梦,一个只要自己醒来就会毫不存在的幻境罢了。

胡文齐不再言语的俯身抱起她虚月兑无力的身子,转过身,毫无表情的离开。

安然一言不发的靠在他的怀里,只是安静的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她本不想如此对待一个女人,只是她兰茜太过执着了,这样藕断丝连的爱情与其最后让三个人都痛苦不已,还不如斩钉截铁的让她认清楚现实,虽然,这样的过程会让她很痛苦,但,这本来就不是五年前了。

向瑾看着两个身影的走近,有些诧异的说道:“那个兰茜怎么了?我见她被胡文齐给抱着回来,然后两人黑着脸就走了,刚刚我错过了什么?”

徐正轩也是一声不吭的收拾好一切,随口的说:“今天我们都没有心情再郊游了,回去吧。”

安然也是默不作声的帮忙收拾着,唯独只剩下向瑾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究竟自己错过了什么?为什么这一回来一个个脸上都像是跌进了泥坑似的?

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坚持多久,至少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有了大约三天的安静日子了。

这三天里,不管是向嘉蕙还是兰茜,没有一个人跑来打扰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似乎,一切闲杂人等已经默默无闻的退出了他们两人的爱情中,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想你知道我找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咖啡厅里,娴静的氛围似乎并没有因为某些人的到来而被打破,两个身影相对而坐的坐在玻璃窗前,俯视而下,是市里最繁华的那一条街。

安然轻轻的触碰一下咖啡杯,盯着杯子里闪动的液体,微微泛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你绝对不会来告诉我你想跟我帮助我什么的。”

胡文齐冷冷一笑,小抿下一口咖啡,说道:“我只想请你离开正轩吧。”

安然放下咖啡杯,坐在沙发上,侧过身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他?”

“不是,我只觉得你们这样下去只会更不幸福。”胡文齐也随着她的目光向下望去,“兰茜她真的只有正轩一个人,她离不开他的。”

安然讽刺的冷冷一笑,回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的胡文齐,轻声问道:“那你就认为我离开了正轩会活得更好更精彩?”

胡文齐没有吭声的低头看着咖啡杯,随后,冷冷的说:“如果你想要幸福,我可以给你。”

“呵呵。”安然有些耳鸣的以为自己幻听了,忍不住的傻傻一笑,“你给我幸福?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是不是我跟正轩离婚,然后跟你结婚?”

“你们本来就是假结婚。”

安然心底有些震惊,他怎么知道的?可是这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什么震撼了,她淡淡一笑,“就算如此,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和正轩在一起,我们很幸福,我不觉得建立在契约上的婚姻是一场假婚姻,只能说我们是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上同居的。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撕毁了契约,一切所有的协议已经作废了。”

胡文齐轻叹一声,捏住咖啡杯的手有些慌乱,他抬起头,两眼充血的瞪着安然,加重一声语气说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才肯离开他?”

安然有些惊愕,第一次见到胡文齐满脸的愤怒,可是她不能妥协,也不能畏惧,她强忍住心底的慌乱,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放手的,我和他本就是真心相爱,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想要拆散我们?你说是为了保护她,可是这就是你们联手来破坏别人婚姻的借口吗?”

胡文齐咬紧下唇,刹那间抓住安然的双手,说:“就当我求求你们吧,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我真的好害怕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就当是可怜一个如此渺小的生命吧,放手吧。”

安然愤怒的将手从他的手里挣月兑而出,冷漠的盯着他,“如果要我说,我真的想说我为什么要在乎她的生死?她是我爱情的第三者,要我如此去成全一个破坏我爱情的坏女人,这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

寂静的薰衣草花场,一片紫色的海洋里,一个身影兴高采烈的穿梭在花海中,不时,她调皮的回过头扮下一个鬼脸,不时又装作什么躲进这密密麻麻的花丛中。

兰茜一声不吭的站在花场前,一眼望去,这些花曾经如此真实的见证过她的幸福,只是,现在变得好虚幻,似乎,只要她伸手去触模,却只能感觉到风的凌冽,其余的,只有幻境。

“你约我来想说什么?”徐正轩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这算是他最后一次来见她吧。

兰茜回过头,不施粉黛的脸颊显得有些苍白,她蹲子,轻轻的掠起一柸黄土,淡淡笑道:“我记得我们来过这里,那时我们还是最相爱的时候,对吧。”

徐正轩微微点头,“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学会面对现实,兰茜,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我不想闹到最后连仅有的那点情分都流掉了。”

兰茜面色苍白,试图性的靠近他一步,可是却没想到他依然是那样冷漠的退后一步。

徐正轩长叹一声,站在离她一米的距离,看向她身后无边无际的薰衣草,冷冷的说道:“我这算是最后一次来见你了,希望从今以后,你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好不好?”

兰茜闭上双眼,眼泪不争气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似乎,心死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痛了,她倔强的抬起头,也看向远方,“如果能回到过去,如果我早一点回来,你会不会还这样对待我?”

徐正轩低头思考了一番,“或许吧,只可惜我遇到了她,这辈子就不会再去爱别的女人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进手提包里,毫无声响的掏出一把折叠刀,她冷冷的说:“安然说她为了爱情死过两次,而我只有一次,我在想是不是我死的比她少一次,所以你才会这样决然的对我?”

徐正轩诧异的侧过头,惊恐的瞪着她手里的刀,大吼一声:“你、把刀放下。”

兰茜并不听话的举起手里的折叠刀,冷冷一笑,“如果,如果这次我肯为你再死一次,是不是你就能回到我的身边了?”

徐正轩惊慌的想要夺回她手里的刀,却被她硬生生的躲开,她傻傻笑着,笑的如此天真。

他说:“别做傻事了,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却说:“我试过很多办法,我也仔细想过,我跟安然差不了多少,论什么我都不输于她,唯一差距的就是我比她多活了一次。”

“你别傻了,不管你做什么,我现在的心里都只有安然一个女人。”

“啊。”兰茜大吼一声,两眼含泪的瞪着如此冷漠的他,却是一声凄美的冷笑,“我这样委屈求你,你却半分情都不肯施舍给我,你以为我放手后会很幸福吗?是的,只有一样才能让我真正的幸福,那就是彻底的离开这个尘世。”

锋利的刀片毫不留情的划过她的手腕,一滴血,紧跟着血顺流而下,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意,一下接着一下,几乎她的手腕处血流如注。

“不要。”徐正轩惊慌失措的上前夺走她手里的折叠刀,一手紧紧的压住她的手腕。

而她,面无血色,却是笑的如此得意,“终于、终于你肯主动抱抱我了。”

徐正轩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疯狂似的奔向医务处,嘴里大吼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回到过去了吗?笨蛋,没有人会停止不动的。”

兰茜虚月兑无力的轻抚而过他的脸颊,还是曾经的那份熟悉,那是那感觉,她终于这样仔仔细细的再次抚模他了,只是,突然之间,指尖感觉好陌生,陌生到她已经触模不到他的体温了……

——

胡文齐双手捏紧成拳,重重的一巴掌打在玻璃桌上,再次冷漠的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出这么狠毒的话?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如此随意的对待一个人的生命。”

安然握住咖啡杯的手略微的一丝颤抖,她强忍的挤出一抹浅笑,说道:“本就是如此,如果我可怜了她,那谁来可怜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爱情,就这样拱手让人,你们是不是也对我太残忍了?如果死就可以得到一切,那是不是我为了得到正轩也要再死一次?”

胡文齐捏紧的拳头似乎慢慢的松开了,他的眼定格在她的身上,右耳侧的电话似乎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而他却忘记了反应。

安然双手颤抖的拿着咖啡杯,喝下一口,压抑住自己慌乱不安的胸口。

胡文齐放下手机,面无表情的看向安然,“现在你满意了,她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们现在都满意了吧。”

面对突然向自己吼来的胡文齐,安然心底抽紧,惊慌的瞪大双眼,声音卡在喉咙处,她只能无声无息无回话的看着他的咆哮。

“她还那么年轻,她为了活着回来再见到正轩,那么辛苦的在美国挨过了病魔的折磨,可惜,回来后她竟然得不到一丝幸福,相反还是你们强压的无止境的耻辱,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彻底被你们给打倒了,她说过失去爱情就等于失去生命,这下你们就满意了吧,她真的失去了爱情,当然,也失去了生命。”

胡文齐冷漠的站起身,拿着外套,急不可耐的冲出了咖啡厅。

傻傻呆愣住的安然,独自看着窗外的风云涌动,她为了爱情,选择了死,而她安然却好像很怕死,她怕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她怕死了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她也怕死了就只能看到他一个人独自徘徊在屋子里夜不能寐,她很怕死,在爱情面前,她真的很怕死。

她的手颤抖的捧着咖啡杯,好像杯中的液体也随着她颤抖的手不停的上下颤动,最后,她竟然放手任凭杯中掉落在地。

“啪!”一声响动,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时间,好像静止在了这一刻,透过地板上那残留的液体,她清晰的看见了一个身影在轻轻的向她挥手,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他。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安然花了整整五个小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她一步步的走上二楼。

芳姨站在楼下,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的说道:“夫人,徐少说今晚好像回不来了。”

一句话彻底的把心底的那害怕叫醒,她有些茫然的傻愣在楼道上,他今晚不回来了?他是不是也知道兰茜自杀了?

向瑾推开门,看着脸色苍白的安然,走到她的身侧,轻声问道:“嫂子,你怎么了?”

安然慌乱的回过神,盯着向瑾的眼,淡淡一笑,“没什么。有些累了,等下吃饭就别叫我了。”她悄然的走进房间,随后,紧紧的锁上房门。

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她一个人的呼吸,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双脚在此时此刻变得还沉重,她寸步难行的走到床边,却只是默默的蹲在了床沿处,看着天边已经渐渐黑沉而下的天,有种人去楼空的悲凉袭上心头。

——

医院里,气氛犹如临死前的那股沉闷,所有人都一声不吭的徘徊在急症室外。

向嘉蕙走到徐正轩的身侧,温柔的抓住他的手,说:“正轩,如果一个女人肯为你死,那你就应该知道你在她心里有多重要,她究竟有多爱你。”

徐正轩冷静的摇摇头,说:“妈,爱情不是施舍,不是因为谁可怜就可以施舍给谁的,她虽然是因为我才自杀的,可是要我用一辈子去弥补她这一伤痕,你们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如果说要我为了弥补她而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这是不是也对安然太残忍了?”

向嘉蕙神情冷漠的侧过身,眼角余光微微的看向徐正轩,冷冷的说:“我不觉得对安然很残忍,相反,我只觉得一个女人能这样真心真意的对你,你应该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什么人更适合你才对,你能说,安然离开了她会自暴自弃寻死觅活吗?我猜想她会活得更好。”

徐正轩冷笑一声,“爱情不是这样来猜测的,如果真的要我因为这件事而放弃安然,和兰茜在一起,这样才是荒唐。”

“请问一下你们中有没有叫徐正轩的男人?”护士着急的推开急诊室大门,焦虑的问道。

胡文齐凑上前,慌乱的问:“怎么了?她月兑离危险了吗?”

护士惊慌的摇摇头,说道:“病患怎么劝说都不肯接受输血,因为挣扎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出血了,病患只要求一个叫徐正轩的男子进去,否则她宁愿死也不愿输血。”

徐正轩踌躇一下,上前两步,“我就是徐正轩。”

护士领着徐正轩走进急诊室里,只见,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她仍死死的扯开扎进了她血管里的针管,毫不客气的扔在了地上,而嘴里却是有气无力的轻声呼喊着。

她说:“我要正轩,徐正轩,我好累,你在哪里啊。别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徐正轩走到她的病床旁,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我在这里,听话,乖乖输血,不然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兰茜眼角湿润的看向身前的身影,虽然眼前模糊不清,可是那声音她听出来了,真的是他,他来看她了,她毫不在乎的直接扑进她的怀里,血似乎依然流淌着,更是染上了他的衬衣,一片片深红色,触目惊心。

护士们急忙拿着输血管扎进兰茜的手臂中,顺着那源源不绝的液体流入她的体内,她们已为她包扎好了伤口,随后,在药液的作用下,兰茜安静的进入了熟睡中。

徐正轩本想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脑袋下抽出,却不料,只要他微微移动一下,兰茜就似乎能感觉到他要离开她,立刻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身前的这个身影。

无奈之下,徐正轩只能安静的坐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安静守护着。

——

窗外已经是漆黑无光,大概是静坐的太久,安然只觉得双腿发软,她搀扶着床沿,缓慢的站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天边的弯月,心底处,一阵莫然的慌乱,难道他今晚真的不回来了?

这样的安静似乎过的好沉重,她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液体突然滑过脸颊,她扶手莫不在意轻拭而过脸颊,暖暖的,放进嘴里微微一尝,咸咸的,她情不自禁的一声冷笑,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去把安然给我叫出来。”

一声嘶吼瞬间打破了这安静的夜,安然推开门站在楼道上看下,一个女人雍容华贵的轻蔑着眼前的这一切,突然间,她抬起头与安然四目对视中。

安然缓慢的从二楼上走下,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不明所以的问道:“我是安然,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趾高气昂的一声冷笑,随后不闻不问的直接一巴掌打在安然的脸颊上,轻蔑的说道:“你算是什么货色,竟然敢跟我女儿抢男人?哼,不自量力的贱胚子。”

安然大惊失色的捧住自己的左脸,不敢置信的抬头面对着如此飞扬跋扈的女人,说道:“我抢你女儿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阿姨,我已经结婚,我有老公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抢别的男人?”

女人冷哼一声,抬起手准备再次打在安然的脸上,而这一次却被安然硬生生的接下。

女人说:“我女儿喜欢的人就是徐正轩,怎么?现在知道自己抢的是谁了吧。”

安然冷冷发笑,放下女人的手,“我想阿姨你是搞错了,第一徐正轩是我的老公,怎么也是你女儿来抢我男人,第二,请你搞清楚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好像不关你们这些上一辈的人的事吧。”

“好一张伶牙俐齿,难怪我女儿被你折磨到自杀入院,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外表看着柔弱,内心却是如此的龌龊。”

安然不以为然的继续说:“是吗?这句话应该是你回去告诉一下你女儿才对,我三番四次的不跟她计较,没想到她到最后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我有什么错,我守护我的老公难道还是让人不齿的吗?一个小三想上位,这样气势如虹的携带全家来逼宫,这才是正道吗?”

女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却冷冷一笑,“随便你现在怎么说?如果让媒体知道现在大名鼎鼎的徐少在什么地方陪伴什么人,我相信一定会是轰动全城的大新闻。”

安然故作镇定的转过身,面朝着楼道冷冷的回复:“他见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那是他的权利,只是不知道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兰茜小姐会让那些媒体们怎么猜测,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接着自杀挽留住有妇之夫,这样还真是光明正大,还真是很有价值的一条新闻啊。”

“行,那我们就来赌一把,看看谁能成为胜利者。”女人冷漠的走出别墅,似乎很有把握自己会成功。

向瑾听到声音,从二楼急忙跑下,有些惊愕的看着已经走出大厅的身影,略显疑虑的问道:“她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芳姨凑到向瑾的身边,小声说道:“她是前两天总是来这里捣乱的那个女人的母亲,没想到两母女都是这么霸道的人,一个吵着要抢回徐少,一个逼着夫人离开徐少,真没想到大千世界,竟然会有如此不要脸的母女。”

向瑾讶然,慌乱的走到安然的身侧,轻轻的抬起手靠在她的肩膀处,说道:“嫂子,别担心,这个女人做不出什么事出来的。晾她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再跑来打扰你了。”

“兰茜自杀了。”安然回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向瑾喜笑颜开的脸,这样还能高枕无忧的待在这里吗?

向瑾诧异的苦笑一声,“她真的自杀了?”

“嗯。”安然微微点点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感觉到自己好害怕好无助,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想让我们好好的过下去,这日子真的过得好累好累。”

向瑾温柔的抱住安然的身子,轻轻的安慰着她,说道:“不用担心,我会永永远远的站在你这边的,无论谁跑来欺负你,我都不会让她们得偿所愿的。”

寂静的房间里,已经是凌晨时分,所有声音都恢复的安静,唯独海岸上那起伏不定的海浪声,一声一声的从窗户缝隙流传而进,就如那砰砰乱跳的心一般毫无节奏的跳动着!

——

医院里,徐正轩睡意盎然的靠在病床边,头轻轻衣扣,他慌乱的揉揉双眼。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守了多久,而床上的她似乎已经熟睡过去了。他试着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慢慢的,不带声响的。

“如果你现在离开了,你有想过她醒来后找不到你人,还会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吗?”胡文齐面无表情的看向准备离开的徐正轩,他到现在都还不清醒,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一个爱他这么深的女人?

徐正轩轻叹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胡文齐,说道:“连你都这么认为我必须要对她负责?这太可笑了,我根本就不爱她了,我还怎么跟她在一起?”

胡文齐走到徐正轩的身侧,冷漠的盯着他逃避的双眼,冷喝一声:“不管怎么样,她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这道门一下,我不想再让她哭泣,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你这明摆着就是在强人所难,我徐正轩不是你们的傀儡,我没必要为了迎合你们就这样憋屈自己的感情,兰茜不论如何都应该清楚,都应该明白,强行得到爱情只会是同情,毫无爱意所在。”徐正轩不以为然的绕过胡文齐,毫无眷恋的准备彻底离开。

“我就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留住你的身,我就知道活着却只能看到你们幸福。”兰茜泪眼模糊的盯着眼前的两道身影,一手不由自主的撤掉另一手上的针管,更是用尽蛮力的扯下手腕上的绷带。

“不要这样,兰茜,你别这样。”胡文齐慌乱的制止住她疯狂的身子,极力的压制住她挣扎的双手,“你还愣着做什么?你难道真的想要看到她死掉了你才甘心吗?”

徐正轩踌躇不定的看了看门外,却无可奈何的转身一把抱住兰茜泣不成声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攥紧在怀里,安慰的说道:“好了,别闹了,我没走,没离开你。”

兰茜紧紧的抱住身前的人,举措不定的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微露一丝笑颜,“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徐正轩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先把病养好再说。”

就为了这被逼无奈的一个点头,他几乎已经徘徊在医院一周左右,而兰茜的伤口也总是反反复复的不见起好,好不容易已经愈合了,却不知道怎么又突然的血流不止。

而他,也应允着胡文齐的承诺,等她出院了再离开。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家了,或许是太想要看看家里的某个身影了,他总是强逼着医生用最好的药恨不得立刻治好躺在床上的人。

“喂,我找你爷爷。”徐正轩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独自望着楼下打着电话。

电话一头轻咳一声,冷静的回复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爷爷在前两天检阅部队的时候突然心肌梗塞已经殡天了,想要见他,亲自去天堂找他吧。”

徐正轩面色一沉,说:“见不到爷爷也行,我要跟叔叔说一会儿话。”

电话一头再次轻咳一声,说:“忘了告诉你,我爸这两天因为太思念我爷爷谢绝见客中。”

徐正轩眉头一皱,大吼:“那你找个活得出来。”

电话一头迟疑一下,说:“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死的?”

徐正轩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怒火,冷静的说道:“行——”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电话一头明显有人抢过了电话,只听,亲昵的一声呼唤:“正轩吗?”徐正轩破愁而笑,微微点头,“是我,爷爷。”

“忘了告诉你,三天前我就已经把人给你空运过去了,大概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守护在你家四周,绝对不会让任何可疑人物出现在孙媳妇面前,你大可以放心了。”

徐正轩如释重负的回复一声:“太谢谢爷爷了,只是爷爷,您得好好的管教管教这个煜了,他怎么每次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说您仙逝了,这小子太不懂分寸,必须得好好的教训教训。”

“你放心,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挂断电话,徐正轩轻喘一口气,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再留在这里几天了。

——

向嘉蕙面无表情的站在别墅外,抬头望着紧闭的大门,默不作声的推门而进。

院子里,正在锄草的陈姨远远的就看见了声势浩大又进来了的向嘉蕙,急忙丢下手里的锄草器,慌乱的跑进别墅内。

芳姨扶住她跌跌撞撞跑进来的身影,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陈姨支支吾吾的指着门外,吼道:“来了好多人,徐少母亲又来了。还有,还有上次来的那个女人的母亲也来了。”

芳姨深吸一口气,不知所措的急忙跑上二楼,轻轻的叩响安然的房门,说道:“夫人不好了,她们又来了。”

安然打开门,已经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两道熟悉的影子,她不以为然的走下楼,站在两人身前,问道:“妈妈这是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我们这次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反抗的机会。”兰茜母亲趾高气昂的巡视着别墅内的上上下下,指挥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好好的把这些的一切都布置好了,明天我女儿出院,我可不想让她再看到这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安然强忍心底怒火的巡视着撤掉墙上所有画作的身影,连一旁她细心养殖的金鱼也被一条条的捞出水池,她看向向嘉蕙,说道:“妈,你们这又是想做什么?”

向嘉蕙冷冷的一哼,“没看明白吗?这一次是彻底来帮你打包行李的,医院里,正轩已经答应了兰茜回来后就会跟你离婚,然后跟兰茜结婚。”

安然心底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向嘉蕙和兰茜母亲,再次问道:“不可能,我相信正轩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他昨天才给我打电话说过两天就会回来了,别以为我会相信,这全是你们擅自做主的行为。”

兰茜母亲冷冷发笑,“就算如此,又怎样?现在正轩可是对我女儿言听计从,就算把你赶出去也是迟早的事了,你还是乖乖的自己走出去吧,免得到时候被赶出去就不好看了。”

安然强忍慌乱的心,面带冷静的说:“无论你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这里一步,我会亲自等正轩回来,我会问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向嘉蕙走到安然的身前,蛮横的抓住她的手,一声吼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还有,这里所有的东西一件不剩的全部清理掉。”

向瑾从二楼跑下,站在向嘉蕙身前,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咄咄逼人的一幕,苦笑一声,“姑妈,你变的好可怕啊,以前那个端庄贤惠的女人怎会变成现在这样犹如泼妇一样强行拆散别人的恶魔呢?”

“啪!”向嘉蕙面色冷漠的一巴掌打过向瑾的脸,冷喝一声,“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姑妈,你身为晚辈竟然如此跟我说话,看来你跟这个女人呆的久了,连基本的仪态都忘记了。”

向瑾手捧着被向嘉蕙打过的脸颊,再次苦笑,“你果然变了,姑妈,你这样下去,别说我会离开你,连你最爱的儿子也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你,你真的变得让人已经分不清你的真面目了,太可怕了。”

“好了,向姐,你怎么跟这丫头斤斤计较呢,况且她现在已经被这个安然给收买了,怎会还想以前那样听你的话呢。”兰茜母亲站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瞪着向瑾,冷冷一笑。

安然紧紧的抓住向瑾的手臂,让她坐在沙发上,回过头,面无血色的瞪着两个女人,说道:“请你们出去,这是我家,不是任凭你们放肆的地方。”

向嘉蕙双手紧紧捏成拳,抬起头,冷睨着她,“哼,你好像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既然如此,就只有让你落魄的滚出去了。”

安然拿出手机,直接拨下号码:“警厅吗,我要报警。有人带着一群人擅闯我家,现在正在随意的打砸我家里的东西——”

向嘉蕙怒不可遏的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毫不客气的直接摔在地上,吼道:“看来不让你听明白,你还会继续这样装傻,你们两个把她立刻给我丢出去,丢的越远越好。”

两个男子轻易而举的便把安然给硬生生的绑住,照着向嘉蕙的命令,两人打开别墅的大门,准备将她给丢出去。

突然,铺天盖地的镭射灯不偏不倚的映射在两人的身上,两人惊慌失措的举起手,环顾没有任何可疑之人的四周。

只是还未回神,几个举着狙击枪出现在别墅外的男子悄然的走到男子身前,一人上前仔细的搜下两个男子的武器,随后,将安然保护在他们的中间。

“报告首领,已经接到保护人物。”

一声令下,所有人几乎全数冲进了别墅。

安然慌乱不安的看着突然闯进她家里的这么多陌生人,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来帮助她的,不过她见到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心里猜忌,难不成是刚刚自己报警后来这里解救她的警察?只是警察来的有这么快吗?

领队的男子一脚踹开徐岩的别墅大厅门,举着手里的狙击枪,吼道:“所有人放下武器。”

向嘉蕙惊愕的盯着眼前的所有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擅闯民宅,来人啊,报警。”

话音未落,所有保镖已经被这些闯进的男子控制住。

兰茜母亲有些不安的躲到沙发后,这难不成就是趁着她们来逼宫时来趁火打劫的?

向嘉蕙环顾四周,心底有些慌乱的吼道:“你们想做什么?”

领队的男子将安然领进大厅里,恭敬的将她完璧的送回了别墅内,随后说道:“我们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分昼夜的为您守护好这里的,您请放心,任何闲杂人等从今天起都不许进入这里一步,当然也包括指示令中头号重点监视的人物。”男子漠然的指着一旁的向嘉蕙。

向嘉蕙心底恐慌,却仍然强挤出一丝冷笑,“没想到你竟然雇了这么多保镖,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领队的人阻截住准备上前的向嘉蕙,冷冷的俯视而下,“我尊敬您是徐少的母亲,可是请您别对我需要保护的人出手,不然我不会顾及任何人的身份,我只负责保护好安然小姐的安全即可,把这些男人全都扔出去,这位夫人和那位躲起来的夫人,请你们自行离开吧。”

向嘉蕙心底惊恐,他们竟然知道她的身份,看来这些人都是正轩安排的,没想到他竟然会防着自己的母亲。

安然身子有些不适的低下头,一手轻微的按住小月复,突然间,感觉月复痛如绞。

向瑾搀扶住她险些跌倒的身子,焦急的问:“嫂子,你没事吧。”

安然微微的摇摇头,“可能是刚刚太过挣扎,有些岔气了。”

向嘉蕙不甘心的走出别墅,抬头望着被再次紧闭上的大门,心里阵阵念叨:总有一天,她会把她彻底的赶出去,一定不会再给她机会苟延残喘。

兰茜母亲惊慌的躲在向嘉蕙身侧,刚刚那一幕她真的害怕这些人会开枪,那么多的枪,如果开火了,那她现在的脖子岂不是已经跟身体分家了?

可能是太累了,回到房间后,安然身子疲惫无力的倒在床边,而身下,只感觉一阵炙热,她慌乱的按住突然剧痛的小月复,气喘不止的一手抚模而过身下,一手的血,她惊恐的瞪大双眼,难道是因为太紧张,连大姨妈都给气出来了?

她跌跌撞撞的朝着房门走去,可是每走一步,小月复就如同针扎一般刺痛,她意识模糊的站在门前,轻轻的叩响房门,身子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轻声的呼喊着:“来人啊,有没有人听到——”

她的手滑过门缝,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打开房门,身子,在无声无息中疼痛不已,她面无血色的瘫倒在地上,身子好冷,真的好冷,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什么,她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一片阳光温柔的从窗户处探射而进,似有意想要温暖她的身子,只是,阳光只能映照在床边处,她好渴望着温度的蔓延而来,只是,身子好冷,身子好痛……

——

向嘉蕙急不可耐的跑进医院,怒目而视坐在床边的身影,却不吭声的拉着徐正轩的手,愤然的走出病房。

兰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明显怒火中烧的向嘉蕙,着急的问她身后的母亲,“怎么回事?伯母好像受了什么气似的,怎么了?”

兰茜母亲轻叹一声,“本来今天我们想去那女人那里赶走她的,却没想到被一群手持武器的人给赶了出来,那些人好可怕,面无表情的站在我们面前,更是冷言冷语的呵斥我们立刻离开,我几乎都能看到他们脸颊上那青筋暴现,我生怕下一刻他们就会勃然大怒的直接开枪扫射我们,太可怕了,这些人真的太可怕了。”

“那你们就这么轻易的出来了?”兰茜苦笑一声,现在多好的机会没想到她们竟然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

兰茜母亲也是无可奈何的低下头,“还能怎么办?他们武器那么多,还全是狙击枪,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这样跟他们硬碰。”

兰茜长叹一声,放下手里的水果,本来已经决定明天出院的,看来还得多争取点时间让她们好赶走安然,她咬紧牙关,一手撤掉手腕上的绷带。

兰茜母亲惊愕的瞪着她的所作所为,急忙按住她的手,说道:“你在做什么?”

兰茜闭上眼,“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就这么出院,只要我出院,他一定就会立刻回到安然的身边,无论怎样,我都要把那个女人逼走后再痊愈离开。”

兰茜母亲措手不及的瞪着她的手腕上滴落而下的鲜血,难怪这么多天了伤口总是反反复复的不见好,原来是被她给自己弄的,她咬住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直视的背对过身,没想到如此弱小的身子竟然为了爱情会变得这么能忍痛,她在心底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必须要为自己的女儿留住这幸福。

门外,走廊处,向嘉蕙扯住徐正轩背对而过的身子,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你就这么心疼她?”

徐正轩回过头盯着向嘉蕙,说:“你去了别墅?”

向嘉蕙冷冷发笑,“看来你是早有预谋,生怕我会再次伤害你的娇妻啊。”

徐正轩不以为然的抬起头,说道:“妈妈,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您说了,请您不要再干涉我和安然之间的事,现在兰茜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我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向嘉蕙抓住徐正轩准备离开的手,冷漠的吼道:“正轩,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你,你还这么执迷不悟?”

徐正轩放开向嘉蕙的手,略微的点点头,“不是执着,我对她本来就是没有感情了,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安然,我不会因为她为了我做了什么事就觉得我亏欠了她似的,我对她现在只有同情,而没有任何的爱情,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免得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我要跟她再次在一起似的。”

“女儿,兰茜。”一声惊叫,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向嘉蕙慌乱的跑到楼道处,只见昏倒在地上的兰茜,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兰茜母亲神情焦灼的说:“兰茜这傻孩子想要出来见见正轩,真是离开一步都舍不得,却没想到一出来就听见这么冷漠绝情的话,这孩子一时接受不了就昏倒过去了。”

向嘉蕙冷漠的回过头,瞪着不为所动的徐正轩,说道:“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难道你就真的想看到兰茜死在你面前?”

徐正轩无可奈何的再次上前,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走回病房中,她的上衣好像被什么液体染湿了,他低头一看,竟然是血。

“别离开我,别走。”意识不清的兰茜仍死死的抓住徐正轩的手,无论如何,她都不放开他的手,紧紧的抓在手心里。

徐正轩俯身靠在兰茜身侧,温柔的说:“放心,我不走,只是医生要为你包扎了,听话。”

走出了病房,身前的两人女人如同看待猎物一般就是不肯让他离开一步,无奈之下,他只得安静的坐在病房前的沙发上。

手机在衣兜里震动,他拿出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号码。

向嘉蕙冷嘲一声,“看来现在是打来告状的了。”

徐正轩不以为然的按下接听键,只是,手情不自禁的一时颤抖不止。

向嘉蕙眉头一皱,再次冷哼一声,“看来说的还无比的委屈。”

徐正轩慌乱不安的站起身,不管不顾挡住他的两个身影,心底处惊恐不安。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的,我女儿还在里面急救,我不会让她醒来看不到你身影的。”

“正轩啊,你怎么还这样,坐下,立刻给我坐下。”

突然,医生打开房门,问道:“徐正轩,病人要见你,她一定要看到你,不然不肯包扎。”

徐正轩两眼猩红的瞪着眼前的这一切,极力压制的这些天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的一次咆哮而过,他喘着粗气的靠近向嘉蕙,一字一句的冷漠说出:“妈,您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急,您们所有人都这样强逼着我,我为了迎合您们,不伤害您们,结果却害得我最爱的人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还躺在急症室里等待抢救,现在您们满意了,逼死了她,我也再也不会原谅您们,让开,立刻让开。”

一声怒吼,向嘉蕙身子一震,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脚竟然情不自禁的挪开了一步。

“正轩。”兰茜虚弱无力的站在病房外,盯着拿到决然的背影,她含泪的靠近他,轻声呼喊:“别走,别离开我。”

徐正轩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说:“如果非要我在你和她之间选择,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你的生死,我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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