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一下子炸毛了,“我不是。”
君清澜没说话,唇边漾着淡淡暖暖的笑,把手伸到我面前,漂亮的五指微微张开,橙红夜明珠珠光从指缝间漏下,把莹白如玉的五指晕染上了温暖的色彩,仿佛牵住这只手,从此便温暖一生。
我心跳不可抑制加快,再也说不出否定的话,把因为惊惧过度冰凉无比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手指合拢,握住我的手,牵着我起来。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会灼人,他的手指却微凉,我突然想起玥骅的冰火两重天,甘醇冰爽而又如火一样的酒,能让人看到甜蜜的过去和美妙的未来,我像是喝多了冰火两重天,脚步是飘的,很不真实,而我不要过去,也不要未来,我只要现在。
我清楚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声,很响亮很急促,我不知道君清澜听到了没有,我偷偷抬眼看他,他好似觉察到我的视线,转脸过来,“疼不疼?”
脚下的地面瞬间像是变成了云朵,我离他这样近,他的气息就喷在我额头,暖暖的,他的眼睛漂亮深邃,眸光柔和关切望着我,他身上梅香清幽袭人,我其他的感觉都消退了,唯留下暖,好似春日午后阳光斑驳,草长莺飞。
我大力摇了摇头。
君清澜眼里流泻一抹赞叹笑意,说:“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姑娘。”
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诚然,这完全是因着他的关系,跟我勇不勇敢没关系,是个美丽的误会,这么美丽,我怎么好意思拆穿呢。
雅间桌子椅子都砍得乱七八糟,君清澜把我带到了另一间房,显然这处比方才那间要高出一个档次,屋里更加宽敞雅致,用屏风隔成前后两进,前厅用膳,后厅放置着床榻,可供休息。
屋里已侯着两个人,是暮槿和一位女大夫,暮槿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去请的大夫,我竟半点也没注意到,这说明君清澜对我的影响力委实太大,在他身边,我半分心思也注意不到周遭。
君清澜牵着我走入后厅,道:“让大夫帮你包扎好伤口,我们再回去。”
我恋恋不舍握住他的手。
君清澜拍了拍我的头,微微一笑,说:“我就在外面等你。”
心突然无比的宁谧安然,心里头有什么东西气泡一样升腾,如烟花般绽放,让我理智全无我点头放手,目送他走出,片刻,我冷汗直流耷拉下脑袋,后悔死了。
因为他一走,被模糊的感觉全都回来了,我呲牙咧嘴望着满身的伤口,那厮下手太狠了,想起所受之苦接是这张皇甫晟的脸惹的祸,恨得我牙齿发紧,有冤无处诉,勇敢撑了一会子,终是撑不住,在大夫帮我把嵌在肉里的珠子夹出来的时候,两眼一翻被疼痛淹没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