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情-欲,她明显的觉察出他心跳的厉害,她更无法放松自己,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紧张的绷紧。
他的唇,划过她的耳背,沿着她的下巴游走到她脖子,埋在她后背处,密密麻麻的磨蹭、吸吻,他的喘息声清晰的传入她耳中,那么急促、那么火热。
“别……啊……别在这里……”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那杯干白其实后劲很大,而他的魅惑又太炙烈丫。
“外面看不见。”锦熙的声音明显的粗重低沉。
她知道,窗玻璃是单向的,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东西,从外面看却无法看到里面,但她还是觉得不踏实,两只手放在他抱着她的右手上,想掰开,却感到一种强烈的异样,身子猛的一阵痉-挛。
“啊……不要……”她彻底乱了,蓝色玻璃中反射出她的脸,羞红的像团燃烧的火焰。
但他没有停下,探进她裙下的手,在她最私密、最敏.感的地方,轻柔的触动、小心的呵护,揉撵媲。
她在蠕动、在反抗,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胸前,但他没有将她放开,他想拥有她的冲动,从来都这么强烈。
现在,他只想拥有她的一切。
不轻不重的,他将她的白色小裙掀到腰部,将她的小底裤褪到小腿处,从后面抵入了她。
她滚热的脸和身子都被他挤压的贴在蓝色玻璃上,身子被他从后面抱着,仿佛一只被胶水黏住的羞涩飞蛾,在玻璃上颤动。
其他的事,有很多他会顺着她,但每当这个时候,他从来不听她的求饶,她不再违逆,索性闭上眼睛,他的温柔与霸道填满了她,酒的烈性又涌上来,她的意识仿佛被抽空,所有的情绪都在不自禁的中散去……
……
逛农场、看苗圃、赏瀑布、游火山公园,这几天,季茉和锦熙过的很充实。
不出去游玩的时候,锦熙喜欢和她呆在房子里,他的厨艺长进很快,她倒是吃的悠哉乐哉。
吃午饭的时候,她尝了一口他熬的银耳汤,一副痴迷相的看着他,笑呵呵的:“锦熙,你很有居家好男人的潜质呢,如果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就把你当小白脸圈养起来,啧啧……”
他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几秒钟,笑道:“你快赚钱吧。”
她有点懵,因为他笑的很傻。
他这样的人,其实是冷漠的时候居多,即便偶尔昙花一现般笑的灿烂,也是匆匆的,像这样傻呵呵的笑,她以前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
她就这样看外星人一样的盯了他很久,忽然也傻呵呵的笑起来。
这些天,他心情不错,她没见他再吸过一次烟,甚至时常对她微笑,脸色都没有再阴沉过呢。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过的太快,她和他竟然在这里过了一周,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一周前,她还觉得求他是掉面子的,她还以为,这八天,他会让她很难堪、很难熬,然而,她竟觉得时光匆匆,她竟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美好……
这些日子,她好像活在一场美轮美奂的梦里,不去想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现在,梦就要醒了,她想起明天就要回到B市、回到现实中去面对那一摊子繁杂的事实,忽然有些失落。
最后的安排是环览大岛,临近傍晚的时候,游轮返程,行驶的很稳。
锦熙站在甲板上,右手扶着硬座,静静看着远方。
那里,一座绿色岛屿浮在碧蓝的汪洋中,夕阳正落下来,从这个方位望去,像是就悬在岛的上方,这景色很美,却美不过他……
她忍不住偷偷瞧他,一个男人美成这样,绝对是祸害呢,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他许久,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只是遥望远处,他在发呆。
“锦熙,你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问。
他缓缓看向她,璀璨的眸子里闪烁着晚霞的光芒:“我贪恋跟你在一起时的时光,很美好。”
她笑笑,有点不知所措。
“可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短暂,好像昙花一现,季茉,上天安排我们遇见,也安排了我们之间注定不能久长,我们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和麻烦。”
波浪涌动的声音很大,但她还是察觉到他的声线颤动。
他当然是给过她痛苦,他的出现,撕裂了她的生活,绞碎了她的一切,她痛恨过他,可是,当初屈从他也有她自己选择的成分,她也没有过多的去抱怨,而她不明白,她又给了他什么痛苦、什么麻烦。
她只是微笑看着他,她心里不好受,可他的目光太温柔。
“如果可以选择……”他没再说下去,轻轻捧住她小脸,垂头凝望她:“季茉,这不是我们的错,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这样的人,有时候就是神秘兮兮,就像上次,她问他关于他妻子的事他也只是含混其辞,他不想解释的事,任何人都别想逼他解释。
这样的时光,她也贪恋,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她骨子里就传统,跟他在一起她背负着出卖自己的包袱,却不自禁的一错再错,而他似乎从来没有过给她婚姻的意思……
她也不想太费神,他这么高深莫测的人,她就算费尽心神也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
她就这样看着他,傻呵呵的笑:“路是路、桥是桥,锦熙,明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会再让谁痛苦啦。”
锦熙蹙了蹙眉,然后笑着捏住她脸蛋:“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可他一直都清楚,就是她的没心没肺蛊惑了他。
曾经,他刻意的想让她痛苦,他做到了,他夺走了她最在乎的清白,令她痛不欲生,可是,她以为他会以泪洗面、整日愁眉苦脸的时候,她非但没在他面前流过一滴眼泪,甚至还能微笑,就好像什么艰难困苦,她都能一笑了之、乐观面对。
忘了从何时开始,他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她的脸,忘了从何时开始,他喜欢在她熟睡时欣赏她娴静的模样,忘了从何时开始,他开始对她欲罢不能……
明明是羊入虎口,他明明是为她设下了重重陷阱,却下不了手。
她明明是他恨之入骨,该不择手段折磨的仇人,他却开始不自觉的对她好,渐渐的,他竟很怕她知道事实,没有人清楚,他承受着多大的自责与煎熬。
但这些年,她在睡梦中屡屡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现在那个人已经回到她身边,而且还对她穷追不舍。
他与这个小女人会有未来吗?
……
回到B市时,大概是正午。
“一起吃午饭吧。”锦熙说话的时候一直目视前方。
季茉低着头:“不了,我想回去。”
“我送你。”他说。
“不用啦,打车就好。”她咧嘴笑笑,招手,不远处的的士车就开到了身边。
“锦熙,哦,应该叫你总裁,我走了。”她刻意挡在他对面,手在他面前夸张的摆动了一下。
他唇角浅动了下,默默看着她钻进车里,没再说一句话。
其实自出了机场,他就一直面色淡漠,一路上,刻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就连说话也避免与她对视。
她了解,他这种身份的人,在B是太显眼,过去的三年,她与他在公共场合的时候,他都会避免与她太接近,他怕别人看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她从来只是他的地下情人,永远见不得光。
季茉回到公寓,甩掉鞋子倒在床上,刚有了点睡意,咚咚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小王八蛋,在不在?”熟悉的声音。
“在!”
季茉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跑过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正是夏小晴。
夏小晴先是从上到下把季茉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然后一步跨进来,抓宝贝似的捏撮着季茉那件淡红色小衬衫的袖口,语气酸酸的:“哎呦,面料不错,还是外国货,真丝的吧,挺贵的吧。”
“嘿嘿,仿货,三十块在地摊上淘来的。”她哪敢说,这件衣服是在夏威夷的时候锦熙花几百美金为她买的。
“呵……”夏小晴眯起眼:“季茉,长出息了哈,扯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了,这几天去哪了,连手机都关了,不准备联系我了是不是。”
季茉的手机待机时间短,又忘了带充电器,手机发出充点警告的时候,她怕家人朋友担心,给小莉发了条信息,说是出差了,过几天联系,然后又给小晴发,但编辑好的信息还没发出去,手机就自动关掉了。
季茉笑嘻嘻的哄夏小晴坐在床沿,这间主卧只有二十几平米,里面坐了两个人就显得很充实。
夏小晴瞅了季茉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季茉,我是来感谢你的。”
季茉瞪了瞪眼:“说什么呢?”
“大前天锦熙的公司就把那份合同给了张从靖,这几天你应该跟他在一起吧。”
夏小晴才是标准的打不死的性格,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知道什么叫失落、什么叫伤感,但现在她的神色看起来有点忧伤,季茉看着她,有点慌神。
“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唉……张从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你和锦熙的关系,她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找我说让我说服你去找锦熙要这项项目,我不答应,她就在工作中处处挤兑我。”小晴显然很委屈,还是强笑了笑。
季茉觉得猝然一冷,全身都凉飕飕的。
上周张从靖找她,说的是上级领导指派给了小晴这项任务,小晴做不到的话,上面就会辞退她,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张从靖的目光多么悲天悯人,所以她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张从靖是站在小晴一边、想要袒护小晴的。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原来那个始终扮演着好人角色的张从靖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她看着夏小晴,她在苦笑,两眼亮晶晶的,似有潮湿的痕迹,她想安慰她,但她说不出话,她发现,她跟小晴都很可怜。
“这周三,张从靖乐呵呵的给我奖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找过了你,她给了我八千块,我听说这个项目里,她至少拿了二十万的提成,我一直都没对你说,张从靖辞退你以后,她的外甥女顶替了你的职位,她不是铁面无私,而是有意撵你走好让她的亲戚上位……呵,小茉,你说这年头人都怎么了,还是不是人呢?”
“张从靖这人,还真是。”季茉苦笑,是怪别人太虚伪,还是怪自己太天真?
曾经,她以为锦熙已经够坏、够可恶了,可是锦熙对她热就是热、冷就是冷,从来不会笑里藏刀,而周冠森、张从靖,这种绵里藏针的虚伪高手,让她长了见识。
她还算看得开的,她算是月兑离了张从靖的掌控了,可小晴不是,她还要继续与张从靖共事,这件事,她算是帮了小晴的忙,但更不好受的反而是小晴,她惋惜的拍拍小晴的肩膀:
“小晴,好歹是过去了,别想了。”
夏小晴愧疚的看着季茉:“我知道你不想去见锦熙,小茉,张从靖找你那天,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这份工作,我不要了也不想让你再去找他,季茉,你是不是傻啊,为什么宁愿这么委屈自己都不对我说啊?呜呜……”
这个从来俏皮嬉笑的小女人竟然哭了,她双臂环抱住季茉,趴在季茉肩头,颤抖的厉害。
季茉眼睛酸酸的,安慰的拍着她后背,涩声说:“锦熙还是单身,我也是一个人,就当是我跟他谈恋爱了,小晴,这没什么的。”
“锦熙是单身?”夏小晴缓缓抬起头,目光怪异的看着季茉,发现季茉郑重的样子,“哇”的一声又哭出来:“季茉,你怎么就这么傻?”
小晴说她傻也不是一两次了,她隐隐觉得小晴是不是在暗示她一些什么,但小晴很是反常的哭的厉害,她没心思去问。
……
夏小晴恢复平静后,执意要请季茉吃饭,季茉拗不过她,就选了公寓区外的一家餐馆。
“我表哥周冠森你还记得么?”夏小晴瞪着圆溜溜的两眼,又恢复了往常的八卦相。
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谁的生活不是充满了无奈,像季茉和夏小晴这种社会中低层阶级的人,更是会经常遇到挫折与打击,好在,她们早已学会了将不愉快一页掀过。
季茉玩笑道:“哈哈,当然啊,你敢给人人品打包票的人,我敢忘么?”
“额,他出事了,就是前不久的事,他一个女朋友大着肚子找到了他家,真巧,那时候他正跟另一个女人在家呢,当时两个人正在床.上欢乐着呢,竟然就忘了锁门,正好被这怀孕的女人来了个捉奸在床,当时场面就热闹了,人家当然揪住他不肯放,他失手之下把人给推倒了,那女的当场大出血,孩子没保住还差点闹出人命,我表哥现在在公安局呆着呢,听说都够判几年刑了。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夏小晴还在感慨人生,季茉微笑看着她,平静的听着。
人生,果然就像一场狗血剧。
她想,周冠森那样的人,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吧,但那个为他怀孕又因他流产的女人却太不值,她的一生,怕是已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就像她,三年前遭遇的那场强.暴。
中途,季茉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撞上一个领着小孩的男子,她笑笑招呼道:“楚经理。”
楚向天也愣了一下,面带几分尴尬的笑:“季茉,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小羽,叫阿姨。”
小女孩大概三岁左右,抬起头来,眨着天真的眼睛,声音银铃般清脆:“阿姨,你好。”
“真乖,你好。”季茉抚抚小孩的头。
“季茉,那天的事,其实我很无辜,是柳如娥找到了我,说她跟萧逸轩谈项目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钱夹里有你的照片,觉得他对你有感情,所以她想‘借你’跟她走一趟。”
说到这里,楚向天顿了一下,不远处的桌上,一个相貌中等的女子正对他招手。
楚向天对女子笑了笑,拍拍女儿的小脑袋说:“小羽,你先去找妈咪,我跟阿姨说几句话。”
小羽脆生答应着,朝女子的方向走去了。
“那是我妻子。”楚向天笑笑,继续说:
“没想到,那天下午锦总勃然大怒,当着几个部门经理的面把柳经理和我狠狠训斥了一顿,唉,我跟了他六年,还从来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火呢,后来我才听公司里有人说,你和锦总原来是朋友。”
这么说,那天她去A市被迫与萧逸轩“潜规则”的事,完全是柳如娥的主意,锦熙原来是毫不知情的。
季茉忽然想起她从A市回来的那天,锦熙就在她公寓楼外等她,还差点怒不可遏的掐死她,他那时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然后他又带着怒气回到了公司,大发脾气将柳如娥和楚向天辞退……
他做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她么?
他从来都是理智的,又怎么会因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做出那么不理智的决定?!
“当时他正在气头上,我是做的不对,不该滥用职权让咱们设计部的人去做业务,唉,这些天有很多公司邀请过我,但呆了六年的地方毕竟是有感情的啊,等过几天,我打算跟他联系一下,希望他还能让我回去。季茉,总之,那天的事我对不住你,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反正都过去了。”季茉洒月兑的抿抿嘴:“我想知道,关于我那份买断合同的事,是你的意思还是锦熙的安排?”
“哦,那个当然是我的意思了,你工作认真,又积极向上,我想留下你,顺带跟锦总申请了一下买断福利,咱公司其实没多少员工有这种待遇,当时我也没抱什么希望,想不到锦总竟然签字同意了。”
他亦不是主动想禁锢她!
当初是她不知情的将简历投到了他的公司,鬼使神差的被苏欣悦走后门留下了,又是楚向天的好意,与她签下了那份买断合同,反而都是人的好心,将她束缚。
果然是他说的那样,他没有为她设下什么圈套,是她傻头傻脑的硬往他的世界里闯。
她是错怪了锦熙什么吗?
可是,他如果真的无心这样,为什么还要签字同意呢?
季茉的情绪彻底乱了。
今天,季茉与夏小晴一起玩到天黑才回家,夜里,她睡不着。
今晚,第一次的,她没再想起锦熙,像是中了魔咒般,脑袋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锦熙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