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闹的房间,突然安静十秒。一干早已饿得吐青口水的人们,瞪着门口那两个罪魁祸首。
姚立豪环视屋内众人,因为意外看到了两张相识的面孔,而闪了闪黑檀。表面上,仍保持仪态,温文尔雅地朝众人点头微笑,举止落落大方。
这张脸让身为高级心理咨询的周爱文,着实吓了一大跳。在心里,不停犯嘀咕,怎么会是他呢?
同时,这张脸也让章玉河(某核能研究所所长,核专家)变得很纠结,他不停在心里叨叨,‘像,真像。但,这不太可能吧!可是……’
一屋子人里,除了周爱文、章玉河两人外,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对姚立豪的出现,表现得相当纳闷。龙启华看了看可可跟姚立豪两人紧扣的手,面露忧色,看似十分担心这对奇葩夫妻档的前景。
相较于姚立豪的淡定,作为自家人的可可,却显得紧张异常。她紧拉着姚立豪的手,正为了开场白而绞尽脑汁。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而狡猾的何兴云,一进门就溜到了沙发区大本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片刻后,可可鼓足勇气开口道:“唉……”
叩叩叩!敲门声不期而至。可可暗叹,好一场及时雨呀!她如释重负般,赶忙转过身去开门。但,一开门,看到一脸吊儿郎当的梁佑琪,外加个低头不语的李昱时,她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开门?!!!
黔驴技穷的可可,把心一横,准备‘耍赖’。将两手排开,死死地把住门框,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梁佑琪挑了挑眉,打鼻子里不以为然地哼哼两声,诡异地一笑,道:“回门把老公们凉在门外,不合适吧!”说着,就把李暗猛地朝前一推。
李昱顿时小宇宙暴发,机敏地紧闭双眼,顺势扑向可可,不忘大喊道:“老婆!”
可可反射性地一侧身,及时躲过李昱的熊抱,没让他们的诡计得逞。
李昱扑了个空,以弓步姿势急刹车,愕然抬头,明确接受到一屋子好奇的目光,当场石化。
初战失利,始作俑者梁佑琪摇了摇头,上前拎起李昱的后领,帮助恢复他站立姿势。然后,若无其事地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喊道:“何姨,人齐了,可以开饭了!”
梁佑琪一句很实在的话,在屋子里激起了强烈的反响。连周爱文都是一副十分夸张地哽咽表情。
坐在地垫上的新生代们,章星、章月、章纹纹、章舒儿四人活像是中了头彩,不顾形象地振臂欢呼起来。
长辈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迫不及待地搀扶着家中二宝(可可的女乃女乃和爷爷),马不停蹄地往饭桌赶。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在意自己的肚皮。龙启华和章玉明就是例外,他俩是在所有人都上桌后,才缓缓走过去入座的。
初到可可家作客的龙启华,自然是因为有些拘谨。可可的四伯章玉明,则是因为周厚平暗中牵红线,对龙启华颇有好感,而十分贴心地萦绕在她周围。
与梁佑琪十斗八输的可可,吸取教训,聪明地不与他一般见识,冷冷地撇了梁佑琪和李昱一眼后,拖着姚立豪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她跟姚立豪分别拿着一摞碗筷出来。看上去,像是要以勤快来平众怒。
随后,二伯母赵燕蓉、三伯母王芬芳也纷纷端着菜,前后脚从厨房里走出来。王芬芳一边将菜上桌,一边跟可可告状道:“可可,你们再晚些回来,只怕厨房都会被人给拆了。”说完,狠狠地瞪了瞪几个年青人。
正忙着摆碗筷的可可,动作顿了顿。抬眼瞧了瞧周爱文、章星、章月他们几人,不禁面露愧色,让他们忍饥挨饿苦等了一晚上,真是苦了他们呀!
赵燕蓉愤愤地接嘴道:“可不是嘛!好在我机灵,不然就让他几个得手了。”一想到刚刚,周爱文他们几人,有预谋的引开她和芬芳,跑到厨房里偷嘴的事儿,就觉又好气又好笑。
但某些人可不认为这是他们该受的,只见周爱文、章星、章月、章纹纹、章舒儿五道凶光,不约而同地射向可可,瞬间电光火石,火光尽现。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可可,只得低头装作很认真地摆碗筷。
年纪最小的章舒儿瞥见梁佑琪身旁一直低着头的李昱,打趣儿道:“琪琪哥,你朋友很腼腆嘛!”
梁佑琪和李昱一下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梁佑琪看了看李昱,眸光一闪,调笑道:“高三很关键,我可不打算介绍你们认识。”
坐在梁佑琪身旁的薜芝林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然后,不温不火地道:“那你呢?什么时候才能认识一个?”
唔!梁佑琪吃痛地抱头闷哼,哀怨地睇着薜芝林,叫道:“妈!”尾音还打了几个弯儿,颇有点儿撒娇的意味。坐在他另一边的李昱,吃惊地张大了嘴,好似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像李昱这么漂亮的孩子,让薜芝林打心眼儿里痛爱。她慈爱地看着他,柔声道:“佑琪没欺负你吧?若有,你一定告诉我,我帮你揍他!”说着,就照着梁佑琪的后脑勺又是一巴掌。言下之意,她要当李昱的靠山。
李昱不禁在心中大叹,真是知子莫若母啊!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梁佑琪,怯生生地朝薜芝林点了点头。
被冷落的梁佑琪那肯善罢甘休,将目光转向已在大快朵颐的梁国栋,有模有样地撒娇地道:“爸爸!”
好似一阵寒风刮过,围坐的不少人都同时在打哆嗦。梁国栋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边再次举筷,一边老神在在地道:“小子,别在吃饭的时候这样叫我。”顿了顿,接着道:“会死人的!”说完,轻轻地瞟了他一眼。
眼见大侄子有难,身为世叔的章玉河怎能坐视不管。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周厚平,转移话题道:“姐夫,想当初,可可追着佑琪满大街地跑,还以他俩能配一对儿呢!你说是不?”说完,就笑着看向可可。
躺着中枪的可可,猛地抬头狠狠地瞪着章玉河,思忖着,要不要去找些针线,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章玉河目光触及姚立豪时,方知祸从口出,但为时已晚。好事的周厚平,立马顺水推舟,接嘴道:“是啊!当时,四岁的可可,整天哭着喊着要嫁梁佑琪。每天不是吵着要兴云带她去接梁佑琪放学,就是坐在梁家门口守着,还……”
看到可可黑下脸,唐文敬拉了拉周厚平,故意打断他的话,笑着打圆场道:“小孩子家懂什么,就想找个玩伴而已,瞧你们,说哪儿去了!”说完,冷冷地瞟了一眼周厚平,示意他别再胡说八道。
可是,话题开了头,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也许是遗传到周厚平的恶劣基因,周爱文瞟了一眼姚立豪,很好奇他对此会作何反应,于是,不痛不痒地道:“不是说三岁看到老吗?四岁大的人,应该知道些东西了。”
紧接着,章舒儿有口无心地道:“这么说,琪琪哥是可可姐的初恋罗?”
可可忍无可忍,寒着脸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冷冷地扫视一圈,缓缓起身道:“梁佑琪不是我的初恋!”说罢,拉起身旁的姚立豪,接着道:“他,姚立豪,才是老娘的初恋。”彻底被逼疯的可可,俨然已不在意在长辈们面前暴粗。
一脸无辜的姚立豪,朝众人眨了眨眼,转头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可可,然后,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一边笑着向众人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可可的初恋情人,兼老公,姚立豪,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完,若无其事地拉着可可重新落座。
刚刚坐定,可可就突然指着对面的李昱,凶狠地道:“警告你,别再冒称我老公,否则……”她故意顿住,让他自己去想那严重的后果。
无辜的李昱,先是一愣,旋即侧身躲到梁佑琪身后。
梁佑琪紧盯着姚立豪,不温不火地道:“嘿!哥们儿,怎么也不管管你家的河东狮呢?”说完,立即接收到可可一记杀人的眼光。
正当可可欲再次起身,姚立豪将她摁下,笑笑道:“老婆,他是忌妒我们新婚燕尔,你何必跟他孤家寡人一般见识呢!”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可可配合地一边大笑,一边猛点头道:“是喔!是喔!”说完,斜睨了周厚平一眼。
周厚平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朝低头扒饭章星道:“星娃儿,你觉得琪琪哥如何啊?”
章星含混道:“好啊!”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扒饭,跟八辈子没吃过干饭似的。
众人都十分疑惑,平常能说会道的章星,上桌后怎会如此安静。不禁都怀疑,她真的对梁佑琪有好感。乐见其成的梁爸梁妈更是一脸期待。
好奇宝宝章月率先开口道:“星姐,你看上琪哥了?”
这时,梁佑琪也挑眉等待着答案,直觉这小妮子的答案,不会令他失望。
章星扒饭的动作一顿,转头对着章月的脸喷饭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怎么会看上那个大坏蛋。”咽了咽,艰难地道:“吃第一口,我就被鱼刺卡到,想多扒些饭把它压下去!”说着,不禁痛苦地皱了皱眉。好难受的!
顿时,除了被喷饭的章月,和被嫌弃的梁佑琪外,整张桌子的人都笑喷了。何兴云边笑,边跑到厨房拿醋。心想,被鱼刺卡到,喝醋软化应该可行。
章月一边抹去脸上的饭粒,一边无奈地道:“你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吃鱼还会被卡?!”言外之意,笨得也太彻底了。
章星接过何兴云递过来的醋瓶,猛灌一口,酸得直摇头,感觉好受了些后,瞪了一眼章月,接着道:“你以为我想?!”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这能怨她吗?收回眼光时,不小心瞄到脸色阴沉的梁佑琪,吓得赶忙低下头。
大坏蛋?!好新鲜的形容词,梁大帅哥眯眼盯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她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好斗心理,懒懒地开口道:“星儿,你这样太让我伤心了,我可是看上你了哟!”
一听这话,两人的父母默契地一对眼,感觉有门儿。
章星猛起抬起头,嘴巴张得大到可以塞下两颗鸡蛋,半晌后,垂死挣扎道:“琪哥,我……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大坏蛋。你别再耍我了好不?”说着,满含热泪地抿了抿嘴。
瞧瞧这副德行,她内心到底有多嫌弃他呀!梁佑琪燥火地拨了拨头发,冷道:“你,先把猫泪擦干净,我没开玩笑,明天我们就去登记!”
哇啊啊……哇啊啊!章星的泪如雨下,边哭边叫:“你存心的,你存心的……”某女彻底被某男的恶劣行径给吓哭了。
就在这时,新生代中最小的章舒儿傻不拉几地夸赞道:“琪哥好帅!”说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我代星姐嫁你,如何?”
此言一出,章言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一直忙着观战的章老三开口道:“要不,你瞧瞧咱家章纹纹!”那样子,好似急于推销过期品的售货品,好不热心。
聪明的章纹纹斜了自家老爸一眼,佯装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都OK的,随便你!”那样子,好似任梁佑琪随时上门取货。
章月望着章星半晌,不明就里地道:“星姐,刚刚琪哥才来时,你不也围着他打转嘛!”言外之意,章星应该是喜欢梁佑琪才对。
为之气结的章星,照着章月的月复部狠狠一拳,道:“我那是请教他如何才能让勾拳力道最大!”说完,朝他呲了呲牙,接着狠狠地道:“效果还不错!”
唔!章月闷哼一声,痛得扑在桌上,半天不能讲话。
梁佑琪静静地观察着章星的一举一动,半晌后,闲闲地道:“丫头,我教你的东西,可不是让你来对付自家人的。”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明天上午八点,我来接你!”
接下来,在章星崩溃的哭喊声中,两人的父母起身相互道贺,并同时接受亲友们的恭贺。
狡猾的章纹纹,则因逃过一劫而暗自庆幸,不禁后怕地抬手抹了抹额上的虚汗。要她嫁梁子,九条命都不够陪他玩,她没那么想不开好不好。
看着众人为章星举杯庆贺,特喜欢凑热闹的章舒儿,很是羡慕,不怕死地大叫道:“你们怎么没人敬贺我爸跟启华阿姨呢?”
章玉明和龙启华那个汗呀!八字儿还没一撇的事儿,愣被这小丫头说得满城风雨,两人尴尬地不知如何启口。
众人同时看向章玉明和龙启华。周厚平失笑道:“丫头,你爸跟启华阿姨今儿个才见第一面呀!?”言外之意,太草率了。
章舒儿不依道:“第一面怎么了?”说着,瞟了一眼仍在一哭二闹三上吊拒嫁的章星,冷道:“闭嘴!”说完,挑衅地盯着周厚平。
章星被她的寒光溅到,鸟胆地低声呜咽。
周厚平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一不嫁,二不娶的,这事不能是你说行就行吧!总得听听两位当事人的意见吧!”
章舒儿偏着脑袋想了半天,看了看章玉明,又看了看龙启华,复杂数次后,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道:“不用问了,我爸看着启华阿姨两眼就发直,启华阿姨看见我爸也脸红。这事他们不好说,我就越俎代庖,替他们定了,明早八点,姨父你接他们去登记!我放学回来,必须见到他们的证件!不然……哼哼”
周厚平看着章玉明和龙启华,无奈地朝他们摊开手,示意他们发发言、表表态。他跟这小丫头片子算是说不清楚了。
章玉明看向龙启华,笑笑道:“我没意见!”
龙启华先是一愣,旋即结巴道:“我……我……我同意!”
可可赶紧蹲下找自己吓掉的下巴,默默拍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肝,喃喃道,‘也太快了吧!’真没想到,巾帼女英雄会中意四伯那样满身书卷气的古董男,太不可思意了!
又一次欢呼雀跃中,章舒儿再次霸道地叫停。一直没发话的江明月,扫了她一眼,调侃道:“舒儿,该不会你要在饭桌上,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儿也一并了了吧?”
宾果!章舒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指着梁佑琪身旁的李昱,道:“也没其他合适的人了,都他吧!”
这那是家长见面会呀?分明就是乱配相亲大会嘛!李昱看着章舒儿半晌,在心里掂量此话的真实程度,他不相信一个正常的大姑娘,会这样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但,李昱却不知,章家的新生代全是奇葩,章舒儿更是其中之最。
章舒儿大模大样地指着李昱道:“你,明天八点,接我去登记!”
章玉明尴尬地朝李昱点了点头,拉下章舒儿的手,劝道:“舒儿,过火了哟!”小丫头片子,刚满十八就急着嫁人了,真是女生外向呀!
章舒儿纳闷道:“我是认真的!”顿了顿,接着道:“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妖孽的人,爷爷教我们要舍己救人不是,我这就收了他,免得他顶着这张脸去害人。先会儿,可可姐就差点被他害死!”瞧瞧,她是抱着多么崇高的心态在做这件事。
这套歪理邪说,听得李昱一愣一愣地。刹那间,对小丫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笑道:“我是妖孽?你是抱着牺牲自己的心态嫁我?”
章舒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怀疑他可可耳朵不太好使,于是,刻意大声道:“没错……错……错……错……!”还特意地加了些回音。
李昱不禁莞尔,笑笑道:“好啊!我娶你,”顿了顿,又道:“但,不是现在。”说着,朝要急着想开口反对的章舒儿,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继续道:“我现在刚上大学,以后还想做警察。若你不介意,等你大学毕业后,我们再结婚。”
章舒儿偏头想了想,勉强同意地点了点头。但,仍有些不死心地道:“那就先订婚吧!免得你出去害人。”
章玉明吃惊地看着章舒儿,真搞懂这个女儿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禁猜测,她是想给他腾地儿,让他安心开始第二春。可是,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已经完全傻眼的章老爷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新生代们都很好地继承了章家先辈的革命传统,‘不畏强~暴,自强不息;甘于奉献,舍己救人。’晴天霹雳呀,他想问,现在还能改不?
相较于古板的章老爷子,老太太江明月开通多了。她含泪点算着今日丰硕的收获,一,长孙女男人婆可可终于嫁出去了;二,单身多年的章老四玉明终于娶了新媳妇;三,章家终于如愿将梁家小子给收编了;四,尽得她真传的机灵鬼儿章舒儿,小小年纪就拐了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俏哥哥。她激动地双手合十,感谢章家列祖列宗保佑。
可可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章星,在心里,深深地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冷冷地扫了一眼,高兴地手舞足蹈的长辈们,不禁有些疑惑,奈何他们要这么兴奋,到底为哪般?难道是为了省下的米饭钱欢呼吗?凄凉啊!
姚立豪不动声色地看着乐呵呵地向长辈们敬酒的梁佑琪,很难理解他会在饭桌上强势逼婚的怪异行径。唯有将此解读成,他对那位说错话的倒霉小姐是倾心已久,只不过,刚巧借题发挥而已。
一直如空气般存在着的周爱文,看着已显然失控的场面,清了清嗓子道:“姥姥、姥爷、爸爸、妈妈、舅舅、舅妈,今儿个,咱们可是为了姚立豪和可可他们这对儿新人来聚会的,别把正题给忘了!”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她不过是担心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于是,来了招先下手为强,趁机把话题引到其他人身上。这招又准又狠!
接着,只见可可跟姚立豪自觉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端起酒杯从年纪最大的章老太爷和老太太开始,依次敬酒。